“時辰正好。”
秋十三拿了一件束胸長裙。
這是一件月牙白長裙,素雅飄逸,他認認真真地幫韓束穿戴整齊,最後往她肩上加了一件素色披帛。
韓束好奇地看着秋十三,總覺得他的神情看起來太過嚴肅,他顯少有如此外露的情緒。
就好像在說,幫她更衣是一件多了不起的大事。
難道是要發生什麼事了嗎?
“十三,怎麼了?”韓束輕聲問道。
“好看。”秋十三指尖劃過韓束未着脂粉的小臉。
眼前的人兒明眸善睞。她膚若凝脂,五官巧致,若他誠實點,就該承認在他眼裡,她是最美的。
“真的嗎?”韓束又驚又喜,瞬間忘了此前自己要問的事情。
她一直都記得這人說過她臉長歪了,鼻子長的位置也不對,爲了這件事她自卑了好長一段時間。
想不到他居然今天說她好看,這讓她受寵若驚。
要知道,這是十三啊,他的眼光很高很高的。他說好看,那她一定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了。
秋十三清楚看到韓束臉上的得意表情,這個女人果然是不能稱讚的,一句讚美就能讓她的尾巴翹上天。
“當然是真的。在靜庵堂都是剃髮的尼姑,你要是在她們中間還能不好看,可以去死了。”
秋十三接下來的一句話,讓韓束臉上眼底的笑意全無。
害她白白高興一場,這人居然又在涮她。
“你說句好話給我聽會死嗎?”韓束用力推開秋十三,朝他怒嘯一聲。
“我只說實話。”
秋十三將披頭散髮的韓束推坐在鏡臺前。
由於是庵廟,沒有特製的梳妝檯,所以鏡臺很簡陋。
“十三,你想做什麼?”
見秋十三拿起了梳子,韓束瞪大了雙眼。
不會吧,這個人要幫她挽發?
“試試。”
秋十三回她兩個字,便在她的頭上忙碌起來。
說實話,秋十三手腳不靈活,扯得她的頭皮很疼,可是看他那麼認真地幫她挽發的份上兒,她又覺得此刻的他特別特別的帥。
試問古代男人有幾個會幫女人挽發呢?
莫說男人了,她至今還搞不定自己這頭青絲,每回都是小草或其他丫環婢子幫她的忙。
秋十三這雙拿劍的手,竟拿起了頭梳,想想都覺得世事難料。
換作以前,這種事她想都不敢想的。
過了三刻鐘,韓束看向鏡中的自己。
只見十三幫她梳了鬆鬆垮垮的飛天髻,以一支晶瑩剔透的白玉簪固定,她想取下來看個究竟,卻被十三制止。
她以前沒有這支髮簪,難道是十三送她的?
還有這飛天髻,一般都是未出閣的少女才挽的髮髻吧?
她再怎麼說也嫁過人,梳這樣的髮髻會不會不合身份?
“走吧。”秋十三說着牽起韓束的手。
韓束不覺看向身畔的高大男子,覺得這樣的男人,作爲他的身邊人必須仰望他才行。
跟他走在一塊,壓力山大。
出了室內,韓束才發現天色比她想的還要黑,這個時辰,早得很。
這人這麼早是要帶她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