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就是這樣婦人之仁,她總說要愛自己多一些,最終還是把愛都給了不該給的人。
“這可沒準,指不定我熬的藥有特效,你一喝就完全好了。”
韓束束一擡眸,就見楚十三以非常複雜的眼神看着她。
那是一種她看不懂的眼神。
她覺得,在他病了之後,他就變得讓她看不懂了。
曾經她以爲十三是世上最好懂的男人,如今她覺得,或許一直以來,那都是她自以爲是。
“回屋歇着吧,待會兒我就把藥喝了。”
楚十三這樣說着,卻抱緊了韓束束的身子,眼睛微微的刺痛。
有時候他也覺得,如果這丫頭沒有遇到他,一定會比現在更幸福。
“我去睡了。”韓束束應道,示意楚十三可以放開她了。
“嗯。”楚十三依然緊緊地抱着韓束束,沒有放手的打算。
韓束束唯有自己掙脫了楚十三的控制,沒再看楚十三。
沾上牀榻的那一刻,她直接就睡着了。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她每天定時熬好藥。什麼方子都試了,楚十三的脈搏依然不穩。
他就像是隨時要斷氣的人一般,每把一次脈,她的心就沉一分。
這天,黑石臺外關傳來不好的消息,北秦大軍壓境,黑石臺外關岌岌可威,發來了急報!
楚十三整裝待發,下意識地搜尋韓束束的身影。
她又在幫他熬藥麼?
若發現他前往外關親自守城,她會不會惱他?
沒有太多的時間耽擱,楚十三躍上馬背,率着衆將士,往黑石臺外關而去。
這天夜裡,大軍趕到黑石臺的外關。
身爲副將的小草第一時間上前迎駕,她正要開口說話,卻瞧見有人在軍隊中朝她招手。
一時間,她瞪大了雙眼,脫口而出:“束束?”
楚十三心裡一驚。
他循着小草的視線看去,果見韓束束穿着鎧甲,混在男人堆裡,笑容那樣燦爛。
他疾步走到她跟前,把她拽到一旁:“胡鬧,這是男人的戰場,你跑來做什麼,回去!”
“小草不也是女人嗎?爲什麼她可以來,我就不可以?”韓束束淡聲反問。
楚十三沒作聲,視線定格在韓束束的這身裝扮上。
她身子本來就小,滑胎後瘦不啦嘰,個子也矮,如今穿了一套不合身的盔甲,看起來都替她覺着累。
韓束束見楚十三一直盯着自己看,她這纔想起自己被這身盔甲壓得很累。
她覺得自己這輩子什麼都可以做,但絕不可能成爲在沙場上無往不利的將軍。
光這身盔甲,就壓得她夠嗆。
楚十三無奈至極,低聲道:“你跟朕過來!”
沙場不比皇宮。
在皇宮他可以茲意妄爲,當衆可以對她親暱。而沙場是很嚴肅的地方,士兵們以命護國,他自不可像在皇宮那樣不知輕重。
待去至一間無人的帳蓬,楚十三才放柔聲音道:“回去,這是打仗,你以爲是在玩家家酒嗎?”
“我是你的大夫,要貼身看好你的龍體。你想趕我走,門兒都沒有!”韓束束冷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