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的頭髮很容易收集,不用動手拔,早晨起牀直接在枕頭上撿。撿一兩根怕不夠,撿了四個早上,才撿到一圈頭髮,和琳莎拉的裝在一起,放進包裡。
“樂樂!”
“嗯!”
墨沉做好早餐,進來叫她起牀吃飯,誰知她已經起來,正坐在牀邊擺~弄她的手抓包:“你今天要出去嗎?”如果要出去,那他今天就不去公司,她肩膀上的傷雖然好了,但留下了一個像眼睛一樣的疤痕,他想帶她去找老鬼叔叔問問,怎麼把這個疤痕消了。
誰知她卻搖搖頭,把包丟到牀頭櫃上:“我不出去啊!我就是看看,前段時間你老爹給我的錢和卡還在不在,都在都在,說明家裡沒進賊。”
墨沉滿臉黑線:“誰敢進你的房子做賊,那是找死。快點起來洗臉刷牙,早餐我已經做好了,是你想吃的肉煎餅。”
“哇,真的嗎?真的有肉煎餅吃?”穆靈雪高興地跳起來,她最愛吃肉煎餅,以前都是喬森給她做。喬森走之後,她就好久沒有吃,特別特別地想吃,昨晚就跟他說了說。他當時就說,明天早餐給她做,她還不信呢,沒想到還真給做了。
墨沉也真是聰明,學什麼都快,前幾天還在做豬食呢,轉眼間就會做好多好多好吃的,味道也不差,她感覺自己吃胖了,肚子都要吃圓的感覺。
煎好的肉餅金黃金黃,裡面裹着肉,一口咬下去,香的流油,她吃得好滿足,眼睛笑眯成一條線:“我的傷好了,胃口上來了,體重也重了,回頭我們把第一次沒做好的事情補一補。”
“噗”的一聲,一口牛奶全部噴了出來,墨沉嗆得連連咳嗽,飢寒起盜心,飽暖思淫~欲,還真是這個道理。這才吃了幾天飽飯,就開始想那件事情。那件事情他也想,可現在不是關鍵時候嗎?
想,他也得壓着火!
“吃飯的時候,別開玩笑……”
“開什麼玩笑?你要覺得我是開玩笑,那你等我吃完這個餅,我們就開始。我現在可有力氣了,絕對把你弄得下不了牀。”
“……”
“快點吃快點吃,吃完我們就開始,一整天的時候沒人打擾,想怎麼弄就怎麼弄……”
墨沉要死了,夾緊雙~腿,咳咳打斷:“樂樂,我剛剛想起一件事,我今天要去公司,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我必須出席。哎呀,時間來不及了,我先走了,你吃完把碗丟廚房就行,等我晚上回來洗。中餐我叫酒店給你送過來,吃完你在家睡覺,別亂跑知道嗎?”
說完,擦嘴起身,親~親了她的額頭,就去房間換衣服。這年頭也真是變了,什麼時候變成男人要躲女人呢?
還要弄得他下不了牀?
尼瑪,反了天!
也不敢挑釁,換好衣服,拿上車鑰匙就灰溜溜地跑了,穆靈雪見他跑那麼快,心裡甭提多高興,他不在家不在身邊,她就可以去偷偷的去醫院。也是故意用這個方法嚇他,知道他怕這個,是因爲這些天她往懷裡一靠一蹭,他就把她推開,然後說困啊累啊。
她若再進一步,或者說要那個啥,他就直接蹦下牀,往書房裡鑽,理由還是這個:“我還有一個公務沒處理好,你先睡,我弄完就來睡。”他總是這樣,她就知道他害怕碰她。
可爲什麼害怕,她沒有細想,就以爲是她身體受傷太重,他想讓她再多休想一段時間!
她換好衣服,拿包出門,攔了一輛的士,直接去醫院。不能去太好的醫院,太好的醫院都有墨家的熟人,她會被認出來的。她找了一家規模中等的醫院,掛了號,要驗DNA:“查一下,他們是不是親兄妹!”
“只查他們是不是親兄妹?不需要查一查他們的父母?”醫生好心的提醒,當然也是想多撈點獎金。
穆靈雪卻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如果琳莎拉和墨沉是兄妹,又同時和薛冰墨翟有關係,那她不就有了一份有力的證據可以擊穿凱恩?對對對,就這樣,她讓醫生先查,她再去拿頭髮。
也才知道,頭髮有一根就夠了!
可憐的琳莎拉,被她拔了這麼多頭髮,然後疼得嗷嗷叫。不管了,去找墨翟和薛冰的頭髮,可是去哪裡找?去墨翟的公司?只能找到墨翟的。去薛冰的劇組,只能找到薛冰的。
要用最短的時間找到他們兩人的……對了,回墨家……她打了一輛車回墨家……回到墨家,大家都很奇怪,周悅也很意外:“你怎麼回來了?和唐睿吵架了?”
“我有功夫吵架,還不如直接動手來得痛快,奶奶,我想你了,有沒有零食,我肚子餓了。”穆靈雪賴在周悅的身上,朝墨子墨做了個鬼臉,脣語道:“回來溜一圈,家裡無聊。”
墨子墨用手指了指她,無聲地說:“調皮!” щшш●тt kдn●C○
周悅卻格外的高興,轉身就上樓給她找零食,她記得有零食,又好像沒有,妹妹好些天沒有回來,她記不得有還是沒有。她上樓去找,墨子墨就跟着她,穆靈雪沒人管,就鑽進了墨翟和薛冰的房間,在他們的枕頭上,被子上,衣服上尋找。墨翟的頭髮好找,他天天都會回家睡覺。薛冰的就難找,她好些天沒有回來,不過,最後還是找到了,在梳子上找到了不多的兩根長頭髮。
她把頭髮裝好,然後下樓!
周悅沒找到零食,正在客廳着急,團團轉的嘀咕:“妹妹就愛吃零食,哥哥不在家,她正好可以吃一點。吃不到,她會傷心的,會哭的,不能讓她哭。又不是吃不起,何必讓她哭。可是沒有沒有啊……”
她就一直在沙發前團團轉,墨子墨說:“管家派人去買了,很快就會買回來,哥哥不在家,要晚上才能回來,妹妹有時間吃的,你不要着急啊!”
可她不,還是着急,沒聽見似的,一直着急。擡頭看到穆靈雪站在樓梯前,她就更是慌了,兩隻手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嘴脣哆嗦,說話都結巴:“我我我,我忘記買了,一會兒我就去買,妹妹不哭啊……”
穆靈雪看她這樣,心裡好難受,對周悅的瞭解不多,但聽墨沉也說過一些。周悅以前很能幹的,公司做的一個又一個,賺的錢比墨子墨還要多,在她的那個領域,她也是名人。可是出了那件事情之後,她就陷在深深地自責裡,把自己活活逼瘋到這種地步。
雖然找了替身,雖然時好時壞,可終究是不能痊癒,也只能說明其實周悅心裡明白,她不是真的妹妹!
知道她不是,周悅就不能真正的走出陰影,不能恢復正常人的生活!
所以,要想醫好周悅,也得找到真正的妹妹……她走過去,擁抱周悅,輕輕地拍着周悅的後背,在心裡默默地說:“奶奶,你不要着急,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知道妹妹是死是活。”
她把頭髮再次送到醫院:“父女,母女,兄妹,這三者的關係一定要弄清楚。出來的報告,有多詳細就給我出多詳細,錢也不是問題,我要最快的時間。”
“最快也要三天!”醫生說。
穆靈雪記住了,拿着收據離開了醫院,墨沉回來的時候,她洗了澡換了衣服,身上一點藥水味都沒有。墨沉沒有發生異樣,也遞給她一個透明的小杯子說:“明天早上起來尿尿,尿一點到這個裡面,老鬼叔叔給的,幫你複查身體。如果沒事,你就可以出去瘋着玩。如果有事,你就接着在家裡養着。”
穆靈雪很好奇,沒有見過這種杯子,也沒有查過尿,接過杯子嘀咕着:“我能吃能睡,還能有什麼問題? 不過查就查吧,我不怕查,也讓你死心踏地躺平了讓我睡。”
“……”墨沉心塞,心塞的晚飯都沒有多吃,就鑽進了書房。等她睡着,纔敢從書房鑽出來。明天就能查結果,可如果真懷上了,他要怎麼辦?十個月啊,他能躲她十個月?
躲不了十個月,他就得侍候着。侍候不怕,可是他沒有經驗,又初嘗甜頭,他怕自己到時會失控的要不夠。如果真那樣,那寶寶會不會出事啊?
墨沉好頭疼,一夜睡睡醒醒,天一亮,就推着穆靈雪:“樂樂,去尿尿,要尿牀了!”
“沒尿!”一夜沒尿尿,肯定有,就是不想起來,睡得正香呢!她翻了一個身,趴在牀~上。
墨沉怕她壓到肚子,把她翻過來再叫:“一夜沒起牀,怎麼會沒尿?尿哪去了?”
“尿,喝了!”穆靈雪閉着眼睛嘀咕着。
墨沉滿臉黑線,輕輕地拍拍她的臉:“乖,去尿尿,尿完回來接着睡。記得昨天的小杯子嗎?尿杯子裡面!”
穆靈雪好像想起來了,睜了睜眼,尿杯子裡,好像好好玩啊,不知道會不會尿到手上,她噁心的打了一個哆嗦,不情願地爬起來,墨沉也跟着爬起來,把杯子遞給她,讓她進去尿。
他則等在外面,七上八下,不知道這心情要怎麼形容!
她也沒有磨蹭,很快就把杯子端出來,放到洗手檯上,裡面有着黃色的液體。她也沒有多停留,洗了洗手就回牀~上接着睡。墨沉探着頭,見她裹着被子又睡着,才悄悄地從門後的櫃子深處拿出一支驗孕棒。
驗孕棒插~進去的時候,他的手都在抖,眼睛也不敢看,緊緊地閉上。心裡默唸了六十秒,唸完還是不敢睜眼,反覆唸了好幾個六十秒,直到聽到外面傳來穆靈雪翻身的聲音,他纔敢把眼睛睜開。
一睜開眼,兩條紅色的槓槓就映入了他的眼中!
他嚇到了,真的嚇到了,哪怕早有了心理準備,這會兒還是心慌慌的亂跳,腦海也是一片空白,她就這樣有了?他就這樣要做爹地了?做爹地原來這麼容易,一個晚上就行?可爲什麼那麼多人要一個寶寶會要那麼多年都要不到,他這是不是也太厲害了?
墨沉捂着砰砰亂跳的胸口靠在牆上,想笑又不敢笑,不敢笑又想笑,那表情怪的無法形容,也拿出手機先打電話給老鬼,輕輕地說:“驗了,有了!”
老鬼怔了怔,隨後笑了:“我這醫真是沒白學,果然又被我算到。我們都以爲那個毒藥不會讓穆靈雪有懷~孕的可能,卻沒有想到霍清寒給穆靈雪的解藥不但會讓穆靈雪懷~孕,還會增加穆靈雪懷~孕的機率。如果我沒有算到這一點,穆靈雪受傷的時候,我就不會避開胎兒,如此一來用的藥必然會傷害胎兒,胎兒也必然不能留。所以,霍清寒的陰險是真陰險!”
“霍清寒陰險又狡詐,可他的目標是琳莎拉,琳莎拉和穆靈雪什麼關係他知道,他能讓穆靈雪的孩子受傷流~產?他就不怕琳莎拉恨他?所以,我覺得霍清寒那裡肯定還有藥,可以扭轉乾坤,這樣他纔會一直有把柄逼我們交出琳莎拉。”墨沉如此分析。
老鬼點點頭:“不排除你說的這種可能性,也能知道霍清寒後面還有一個很厲害的醫生,醫術遠在我們之上。”
“等琳莎拉搞定了他,我們讓他把醫師交出來,到時候你和他去切磋醫術。”墨沉笑了笑,又想起:“可問題是,現在我該怎麼辦?懷~孕了,我要怎麼辦?我不能告訴她真~相,她還天天纏着我,萬一我把持不住……”
“前三個月小心一點,後面就沒多大事。三個月而已,你自己想辦法,要麼忍一忍,要麼躲着她。”老鬼也不知道這種事情要怎麼處理,雅安懷~孕的時候他都不知道。知道的時候,孩子都出來了,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孩子是誰的。
不過,長得還挺像他!
應該是他的!
可是他的,爲什麼他就查不到結果呢?真是一大奇案!
墨沉掛斷電話,想給墨翟報個喜,又怕墨翟高興過頭壞了事,沒敢給他打電話,也就沒有告訴薛冰。他在裡面又呆了十來分鐘,直至複雜的情緒穩住了,他才把液體倒掉,把驗孕棒裝回盒子,再藏到櫃子的深處。
然後走出去,爬到牀~上,她還在睡,睡得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他想抱她,又怕把她的興頭搞起來,伸出去的手活生生地停在半天,沒敢抱她。她卻像有了感應似的,哼哼的就往他懷裡鑽,腿架到他的腿上,手樓着他的腰,臉貼着他的胸口。
墨沉的氣息越喘越重,臉也越憋越紅,不是他經不住誘~惑,而是她架起的腳後,她那個地方就直接蹭到他的那個地方。他根本不用控制,直接就大了,卻又不敢動,更不敢把她推開。
生怕一推開,她的反應更強烈,到時候想躲都沒地方躲!
他忍着,吞嚥口水,強咬牙關,忍。可是體溫越來越高,高的額頭都滲出了汗。他的高溫也傳到了穆靈雪的身上,穆靈雪也覺得熱,熱得後背都生出了汗,伸手扯開睡衣跑跑熱氣。
這不扯還好,這一扯……呃……墨沉直接想流鼻血,雪白的肌膚,誘人的白玉兔,兩隻耳朵長又長……他要火了,他要忍不住了,他要……頭不受指控的低下下,他想吃兩口,他好久沒吃了,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他也想,比她還想……天知道他忍得有多痛苦……他不想忍了,小小的吃兩口就行……
頭低下,灼熱的呼吸噴到她的肌膚上,她更熱,悠長的哼出一聲。這一聲,哼得墨沉頭皮都是麻的,控制力更差,嘴脣貼上了她的肌膚,好香,閉上眼睛,扯開她的睡衣,尋着那玉兔的方向而去。
穆靈雪壞壞的偷笑,她早就醒了,她是故意往他懷裡鑽的,是故意架起腳拿那個地方碰好他的,也是故意扯開衣領誘~惑他的。因爲她想要他,可如果她直接上,他一定又會嚇得滾下牀,所以她就用了這樣的一計。
如果用了這種計策,還不能搞定他,那她就該想一想,墨沉是不是對她變了心,是不是不愛她了!
還好,該中招的全部中招,該得逞的全部得逞!
她又哼了一聲,微微的翻了翻身,讓自己躺平,好讓他下手……他已經暈了方向,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和霍清汗對局了兩次手她也變得這樣狡猾。他完全入了局,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貪念,一步步一口口逼向他心目的理想花園……
也在要襲上那一點的時候,他的手忽的落在她的肚子上,也忽的想起肚子裡的寶寶!
他停下,及時的停下,迷濛不理智的雙眸漸漸變得清明,漸漸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在不顧寶寶的感受要傷害寶寶……他在破壞寶寶的生活環境……他要棄寶寶的安全不顧……不,不行,他不能這麼做,他得忍,繼續忍……
夾緊腿,擡起頭,不捨得,還是慢慢地擡起身子,慢慢地遠離她……穆靈雪正等着開工呢,卻沒想到,沒等到他開工,反而等到他離開……這什麼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