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續不全,就被領走,這是犯下大忌?不,這是犯法!
這種領養模式,說得好聽是領養。說得不好聽,就是交易販賣。
護士長又說:“發現這件事情之後,我掙扎很久,最後還是不敢問,只偷偷記下一些地址,去查看那些孩子的情況。
結果,發現有的信息根本就是虛假的,根本就沒有領養人的存在。有一些雖然是真的,但領養的孩子都是沒多久就死了,說是病死的。
孤兒院的孩子,雖說不是每個都很健康,但死亡率這麼高着實讓我生疑。我又想去問,可我還是怕惹禍上身,就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後來,我發現孤兒院收養的孩子其實很多,可是都留不久就被領養走了,有些甚至來不及進行登記備案。
一直到十五年前,上面有人來查,查完就進行合併。老院長沒多久就死了,說是猝死,又說是自殺。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但我覺得老院長的死,可能和孤兒院那些死亡的孩子有關。”
墨翟一夜未眠,睜着眼睛看着懷中熟睡的薛冰,護士長的話一直在耳旁迴盪。
孤兒院的孤兒沒有登記,領養人沒有合法的領養手續,死亡的孩子,孤兒院的合併,院長的死亡……這種種跡象都只能說明一件事,院長在私底下拿孤兒做了不正當的交易。
院長把孤兒賣給領養人,領養人再把孤兒賣掉,如此一來,領養人不敢留下真實的信息,院長也無所謂備案。而倒賣的孩子或許已經倒賣成功,或許已經死在路上,然後統稱爲病死。
十五年前孤兒院合併,薛冰今年二十歲,五歲的時候她已經被薛家領養。這就說明,薛冰不僅經歷了孤兒院最混亂的時代,還或許就是其中一個沒來得及登記的孤兒。
那一天,薛爸爸恐慌抱養的真相,又是在那麼混亂的時機下抱養了薛冰,這又能肯定,薛爸爸抱養薛冰,一定也是存在着不正當的動機。
只是,這不正當的動機會是什麼呢?
墨翟蹙着眉,深邃的眼睛在黑夜中燃着精銳的光芒,像只躲在暗中守獵的獅子。薛冰動了動,不舒服,又在墨翟懷裡翻來翻去。知道她想要的姿勢,墨翟把自己放平,讓她爬上來。
她爬到他身上,趴在他胸口,努努嘴,滿意地睡了!
墨翟捏捏她的臉,嫩滑的手感沒激起他的慾望,又把他帶入剛纔的話題。薛爸爸領養薛冰,到底有什麼不正當的動機呢?
難道是,想靠薛冰賣錢,結果沒有賣出去?又害怕弄死,就不得不自己養着?
不,不可能!
就算賣不出去,又不敢自己弄死,他大可以把薛冰再送回孤兒院。收不回全部成本,也能收回一半,就算一半也收不回來,全虧了,也好過留在身邊不斷投資。
由此一來,墨翟就能肯定,薛爸爸領養薛冰的動機,不是想要賣薛冰賺錢,而是薛冰對薛家有着特殊的作用。
“會是什麼作用?”風揚不解地反問。
墨翟一時也想不到,他敲敲辦公檯的桌面,沉沉道:“查不到孤兒院更多的信息,你就反過去查薛家。薛家的人都活着,檔案什麼的也應該齊全,你去查薛家,重點查二十年前薛家發生的事情。查到這些,他們抱養冰冰的動機就能找到。”
“這倒是,我怎麼沒想到。總裁,還是你腦瓜子好用,難怪能坐這個位置。”風揚半認真半打趣的豎起大拇指。
墨翟丟了他一個白眼:“冰冰這樣說,那是萌。你這樣說,就是蠢。你想跟冰冰學,最好先去照照鏡子,臉老的當球踢我都嫌沒彈性。”
風揚靠了一聲,轉身走了,總裁,還能再毒舌一點嗎?
墨翟勾勾脣,心情大好,又把他叫住:“晚上和姜姍姍一起吃飯,你記得接冰冰。”
風揚心思一動,來了主意報復墨翟,他派完手中的活,就去接冰冰,還說:“要見姜姍姍,總裁讓你打扮得性感跳脫一點,這樣練起戲來也容易找到感覺。”
薛冰信了,找了一件性感的白色的晚禮服,前面是深V大領,露出雪白誘人的雙壑,及腹部處截斷,又露出小巧的小蠻腰和可愛的肚臍。肚臍下是半腿高的短裙,短的剛剛能包住小PP。後面也露着,整個雪白的美背都在外面。
薛冰對着鏡子照了很久,十分滿意,她就喜歡這種時尚的衣服。再把頭髮盤起來,插上幾個銀飾品,再戴上簡單的項鍊,看着年輕俏皮,又不失女人的富貴和妖嬈。
風揚看到她這樣走出來,眼珠子都差點掉地上,只是讓她性感跳脫一點,她就敢性感成這樣?這衣服,得多麼的節約布料啊啊啊啊……
總裁一定不會饒過他,一定不會……把薛冰領到酒店的包廂門口,他就有多快跑多快。
薛冰自己敲門進去,一進去,她首先看見姜姍姍,四十五歲的年紀保養極好,看着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長得很美,五官端正,氣度從容,一身無袖的黑色裙子簡單大方,又將她沉穩的性格襯托到完美,一點都不像她沒經歷世面的毛毛躁躁。
“姍姍姐!”薛冰好喜歡,笑眯着眼睛朝她走過去,把墨翟當成了癮形人。
墨翟卻在她敲門的時候就已經站起身,看到她穿成這樣,他大感意外,凌厲的眼睛眯成線,釋放着眼鏡蛇的劇毒,整個人冷到極致。
姜姍姍經歷豐富,自然是敏感的查覺到墨翟的異樣,她微笑的站起身,一邊迴應薛冰的招呼,一邊用手指悄悄指了指墨翟。
薛冰這才反應過來,朝墨翟看過去,由於興奮,她並沒有注意到墨翟的異樣,笑得依舊美噠噠,直至墨翟冷冰冰地丟出一句:“誰讓你穿成這樣?你不知道我的穿衣標準?”
不敢想,想想都生氣,穿成這樣,一路走來,這得便宜多少男人?他自己都捨不得用的女人,讓那些男人享用,找死還是找刺激?
薛冰怔住,笑容僵在臉上,想說是風揚的交待,又想起風揚剛剛落荒而逃的樣子,就已明白這一切都是風揚在搗鬼。
“我我我,我就是想着和姍姍姐一起吃飯,就挑了一件涼快的衣服,大家都是女人,今天的氣溫又好高……”
“氣溫再高一點,你是不是就要穿比基尼滿大街跑?再熱一點,你是不是就想什麼都不穿,滿世界亂跑?”墨翟氣急,脫掉西服,扯到領帶,丟到一旁。再熱,有他熱?熱得多看一眼,就衝動的想將她就地正法。
姜姍姍什麼都不說,站在一旁安靜地觀察,眼裡含着笑。這樣的薛冰無疑是可憐可愛的,這樣的墨翟也無疑是陽剛迷人的。
薛冰不高興了,一見面就訓她,她低下頭,眼睛偷偷的往上瞟,觸到他凌厲的目光她又收回目光,弱弱的聲音更像受氣的小媳婦:“我哪有滿大街地亂跑,我是坐車過來的……”
這嘴還敢硬,墨翟瘋了,逼到她面前:“那下車之後呢?酒店你不用走,你是飛進來的?”
“進酒店的女人那麼多,憑什麼就看我,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好看。”薛冰怕他,退後一步,胸前的白肉又在衣服底下輕輕地晃了晃。
墨翟鼻血蠢蠢欲動,返過身把西服拿過來丟到她身上:“那是因爲你是笨蛋!笨得把溫軒氣死,還想把我氣死。薛冰,你最好給我記住,想穿成這樣,OK,在家穿。出來還敢穿成這樣,看我不現場把你拔光。”
“拔光,被別人看見的地方,就更多了!”薛冰抱着西服,好熱,不想穿。
“你……”墨翟語塞。
薛冰又說:“拍戲的時候,有時候比這穿得還少……”
“那就不拍了,我墨翟會養不起自己的女人?”墨翟怒吼,真的氣到了深處。
薛冰不敢說了,再說下去好像對她更不利,指了指姜姍姍:“姍姍姐還在呢,要教育我,回家再訓成不?嚇到姍姍姐,就不好了!”
墨翟這纔回神自己的失態,不好意思也沒有更多的表示,把西服拿過來給薛冰穿上,然後纔對姜姍姍說:“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冰冰年紀小,想法有時過於簡單。”
姜姍姍瞭然地笑笑:“墨總沒必要不好意思,男人的尊嚴和霸道都只用在自己心愛女人的身上。我就是有點意外,想不到征服墨總的女人,會是冰冰。”
墨翟摟住薛冰,深情地看了她一眼。
她卻沒心沒肺的嬉嬉笑,心裡還在惦記假結婚一事,她請姜姍姍坐下,也向姜姍姍表達了自己的崇拜之意。
她的戲,薛冰都看過,看着就是平常生活那樣簡單,可是薛冰就是學不到她的精髓。
姜姍姍微微一笑:“其實,你剛纔和墨總鬥嘴的場面就很精采,如果是拍戲,肯定很上鏡。你說學不到做不到,那是因爲你在拍戲的時候腦海裡一直會想我在拍戲。拍戲的時候,你可以想臺詞,可以想情節,可以什麼都想,就是不能想你這會兒是在拍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