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裡的紅燭發出“嗤嗤”的聲音,林靈雙目沒有任何焦距的看着流着燭淚的蠟燭,心中百味陳雜。感覺到新房裡的氣氛越來越古怪,林靈側身退出了秦以巖強勢的包圍圈,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不必如此,沒必要爲了我搭上整個秦家。”
秦以巖抿着脣,一手撐着雕花的牀頭帷幕,另一隻手按着額角:“小靈,難道你不知道我的心意麼……三年前,你就該知道了。當初,你還小,我怎會逼你?馬道婆遇刺身亡,你們兩姐妹孤苦無依,既然想回泉州,我如何不依?只是我當初想着,等你大一點就將你接回京城來,沒想到,這一拖,就是三年……阿信說你在泉州過得很快樂,我就更加不忍心了……”
林靈有些無言以對,她完全想不到,這個男人竟然在三年前就對她情根深種了?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三年前她才十二歲呢。
“額……”林靈喏囁着嘴脣,“對了,小格怎麼樣?”
“她在侯府生活無憂,你無須擔憂。”秦以巖定定的看着林靈,“時間來不及了,你快告訴我,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早在第一次期望秦以巖來救她卻一直苦候無果後,早在無數次出逃卻被抓回來後,早在龍鈺澤多次出言警告威脅後,她就已經漸漸地淡了出逃的心思了。尤其是在這大婚之日,若是真的跟秦以巖走了,那阿信和那些侍衛必死無疑,而且還要將侯府上上下下的人全都置於危險之中,這種事情,她做不到!
於是,林靈果斷的搖了搖頭,她已經決定要成爲這王府的女主人了,沒什麼不好的。
“你……”秦以巖又驚又疑,雙手再次搭上了林靈的肩膀,強迫她與他對視。
突然,新房的門被人踹開了,隨即一個爽朗的聲音大喊道:“喲呵,原來有人比我們還着急,秦小侯爺竟然一個人先來鬧洞房看新娘子啦!”
“不對呀……”又一個人醉醺醺的說道,“新郎都還沒來,新娘子的蓋頭怎麼都揭了?哈哈哈,二皇子,王妃可真漂亮,難怪你要一直藏着掩着呢……”
龍鈺澤的雙眼發紅,醉意更是將這抹紅染到了極致,他的眼眸怒瞪着秦以巖搭着林靈肩膀的那雙手,寒氣從他的周身迸發出來。這一大羣衝進來鬧新房的人都已喝的醉醺醺的,誰也未注意到新郎官已然發怒,鬧哄哄的朝秦以巖的方向圍過去。
林靈莫名的感受到一道寒冷的光芒剜着她,忍不住看過去,卻只見龍鈺澤雙目猩紅的盯着她的肩膀。胸口一抖,連忙躲開了秦以巖的手,一瞟眼,又看到了暈倒在窗前的彩霞。她急的不行,生怕龍鈺澤怪罪秦以巖,連忙推了一把秦以巖,手忙腳亂的蓋上蓋頭,規規矩矩的坐到了牀沿。
做完這一切,林靈才發現自己竟然心虛的厲害。
新婚之夜,夫君發現她與一個男人曖昧不清,是應該心虛的吧?
只希望他不要遷怒於別人就好。
“滾!”林靈那欲蓋彌彰的行爲徹底的惹怒了龍鈺澤,他猛地將手中的酒杯扔擲在了地上,一腳踹向側邊的玉石屏風,怒吼道,“都給本王滾出去!”
因着龍鈺澤的怒吼,衆人的酒立刻醒了大半,很快就發現了新房的不對勁,一個個連忙告辭,走的時候還不忘將新房的門給帶上。很快,新房裡就只剩下了林靈、龍鈺澤和秦以巖三人,林靈的臉藏在蓋頭下面,脣咬的緊緊地,她幾次欲把蓋頭掀開,到底是忍住了。
“怎麼?秦小侯爺對本王的王妃很感興趣啊,竟然迫不及待的翻窗而入,打暈了伺候的丫環,難道還想代替本王洞房不成!”龍鈺澤赤紅的雙目已經變得正常,絕美的下巴高高的昂起,邁着虛浮的步子慢慢的朝大喜牀走去。林靈瞅着那雙大紅的鞋子朝自己越來越近,心也慢慢的揪了起來。
秦以巖不甘示弱,冷冷的笑道:“三個月前,你從泉州擄走小靈,逼迫她嫁給你成爲清王妃,你到底有什麼企圖?雖然你是王爺,也沒有強娶強嫁的道理!”
“就算是本王強迫的,那又如何?”龍鈺澤勾起脣角,“與你有什麼關係?你與本王的王妃有什麼關係?不過是故人之交罷了,難道故人還有資格插手婚事?小靈兒,你來說說,秦小侯爺與你是什麼關係!”
龍鈺澤猛地揭開了林靈的紅蓋頭,伸手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
林靈叫苦不迭,艱難的說道:“侯爺,既然喝了喜酒,就請回吧……”
“聽到沒有,小靈兒要你回去!”龍鈺澤滿意的放開了林靈,回身走向秦以巖,淡淡的說道,“不管你個林靈從前有什麼,但從今天起她是我的王妃!你我也算是朋友,所謂朋友妻,不可欺,以後看到了林靈,你還是尊稱一聲王妃吧,免得外人說秦家的小侯爺不懂尊卑,你說是不是?”
秦以巖的雙拳在身側握緊,緊緊地盯着林靈,卻見林靈躲開他的目光,無奈的說道:“小靈,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尊重,如果你後悔了,可以來告訴我,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帶你走!”說着,打開房門,絕塵而去。
“砰!”
龍鈺澤猛地關上了新房的門,又走到窗前,將暈倒的彩霞抗在肩上,從窗戶口扔了出去。林靈嚇得眼睛都閉上了,幸好這只是一樓,彩霞應該不會摔的怎麼樣。隨即,窗戶也被關上了,龍鈺澤沉沉的腳步聲一步步朝林靈緊逼而來。
龍鈺澤一邊解開上袍的衣帶,一邊兩腳並用脫掉靴子,他周身的氣息寒而冷,一寸一寸的朝林靈逼過去。林靈緊閉雙眸的模樣看在龍鈺澤的眼底就等於是心虛和害怕,龍鈺澤冷哼一聲,捏住了她的手腕,欺身壓了過去。
“你,你放開我!”雖然早料到新婚之夜此事不可避免,但龍鈺澤如此強勢的壓着她,還是讓她喘不過氣來,手腳並用捶打着龍鈺澤的後背,一邊呼叫一邊躲避。
而林靈這樣的行爲無異於更加激怒了龍鈺澤,他本就介意秦以巖闖進洞房這件事,也介意林靈曖昧不清的態度,此時這個小丫頭竟然還躲着他的碰觸,如何讓他不惱怒!龍鈺澤一隻手將林靈不安分的雙手按在牀頭,另一隻手則迅速的解着她的衣袍。
得神女者,得天下!
此刻,龍鈺澤已不知自己到底是爲了這一句預言而侵佔林靈,還是因爲就是想進入這清純而又清香的軀體,他的心底在叫囂着,就是要把她變成他的女人,讓任何人都不得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