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撲——獸到擒來152 霍爺生日
擦了下臉上的血跡,將凌亂的假髮摘了下來,戲服也脫了,露出菸灰色的休閒衫,將自己的外套拿過來,穿上,撫了下毛刺刺的頭髮,踩着地上的人造雪,‘咯吱’‘咯吱’的發出脆響,擡頭看看天,低氣壓籠罩着,黑沉沉的,彷彿真的有一場雪要降下來了,天也真正的黑了下來。
“莫離,嘛呢!真不怕冷!”助理小唐急忙送上一件軍大衣,將人裹起來,他也就這點功用了,作爲一個在半年內就開始小有成就的明星來說,他這個助理,當的還真是輕鬆,打打牙祭,睡睡覺,喝喝茶水,看看報,時間就這麼嘩啦啦的溜走了,拿着生活助理的工資,啥生活上的事兒都不用管。
“謝謝!”攏了下棉大衣,才收回視線。這樣的氣溫對於他來說,正是鍛鍊身體機能的好時候,根本不需要棉衣,他自動調節就能把身體弄的熱烘烘的好像跟呆在室內一樣。
“那誰,莫離,先別走!晚上不是古總生日宴會麼,付導也要過去,你順路,載一程!”老魏搓了搓手,將自己手裡的保溫瓶遞給秦守燁捂手,見人不回話,兀自擰着眉頭,鼻翼處微微翕動,沒有下文,“怎麼,不方便?”
“沒有。”秦守燁將大衣收緊了,才進了一旁的休息室,裡面已經升了炭火,很多在外面凍得狠了的都窩在裡面烤手取暖。
小唐有眼力勁兒的找了個空地,條件有限,只能將就下,將自己揹包裡的毛毯拿出來鋪地上,照顧莫離過去坐下,自己就靠牆站在一邊。
“上次是訂婚,這次是生日,轉眼女人變男人,異性變同性···”竊竊私語,由遠及近,場子大,後面有人嘀咕,因爲人多,也辨不清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
小唐眉頭一扭,略帶稚氣的眸子掃了一眼衆人,一個個都低着頭,各自圍着火盆烤火,臉上的表情淡漠冷靜,只有眼睛裡透出幾許情緒。
有觀望的,有竊喜的,還有鄙視的,取消的。
“我又沒指名道姓,要不是有靠山,不知道要被付衛國搞成什麼樣兒,聽說上次拍戲還差點弄個半身不遂,殘疾了,仗着有人撐腰,怎麼不提拔提拔他的小女朋友,呵呵,這男人爬牀,女人爬牆的,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這次,那人的聲音越加的明顯了,根本沒將他嘴裡正議論着人放在眼裡。
就他媽的差指名道姓了!
“艹!走了!真他媽的晦氣,哪裡都能碰到滿嘴噴糞的!一個劇組,質量參差不齊,什麼歪瓜裂棗都往一處攆!什麼玩意兒啊!”小唐站起來,掃了一眼一個個低着頭的演員,有知名的,也有小龍套,古霍跟莫離的事兒高調,也難怪這些人議論,拿以前的事兒說事!
這他媽的付衛國不待見田甜,跟莫離有啥關係,礙得着邊兒麼,這幫沒事就知道嚼吧的多嘴驢,真他媽的閒的蛋疼了。
這些人,尤其原來跟秦守燁一樣是蹲在影視城門口的小龍套,長得清秀的,長的個性的不是沒有,怎麼就沒他那麼好命,龍套還是龍套,說白了,也就是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其實是羨慕嫉妒外加恨。
秦守燁倒是無所謂,今兒來劇組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會有這樣的反應了,這劇組在付衛國等人的刻意營造下,就成了排擠亞風,排擠他,一面倒的局勢,這最初也是他的設想。
東方星娛樂和擎氏在大陸的娛樂公司,外加華文,同氣連枝的在一個劇本上給亞風使絆子,明眼人都看出來了,無間道這齣戲,也就他們幾個知情人知曉,想必,付衛國有事跟他說,才刻意讓老魏傳話,讓他在休息室裡呆着,這些話,想必也是有心人安排的。
將那幾道聲音一一記住了,小唐不知道誰說的,他心底明白的很。
心情卻還是抑制不住的有些激動,因爲晚上古霍的生日會,尤其想着,某個人就算是‘傷’得生活都不能自理了,還非得折騰生日宴會,眼神瞟過那幾個人時,目光略微停頓了下,很快便閃開。
“走了,莫離,出去換換氣去!”知道莫離不喜歡人碰觸,小唐只是揪着他的衣角,自己又拿了一件棉大衣,索性跟莫離在外面站一會兒好了。
“cut,非常好,那個,田甜,再補一條··剛纔那個效果不好,導演讓再來一遍,走着··燈光,燈光··”
看着那處指揮着工作人員,精神奕奕的助理導演,秦守燁跟小唐說了一聲說隨意走走,緩緩從拍攝地走了出來,站在影視城門口,仿古石雕,紅色朱漆銅釘大門,靠着臺階坐着,有些無聊,看着遠處光溜溜的石獅子,成羣結夥的遊客在導遊的帶領下,觀賞着人工佈景!
這些人對於這個陌生的行業的好奇心,促使了這個產業的發展,輝煌,也是古霍他媽這些人會玩,拍攝境地能跟旅遊掛鉤,成了一條產業鏈,如今過人兜裡富裕了,更多的人選擇走出家門,放眼世界,條件略差的,也會選擇幾個國內的景區,而這裡,在亞風幾個大公司的刻意打造下,不禁是拍攝外景,更是旅遊勝地,很多隻有在書本里才能描繪出來的景色,在這裡都能找到。
甚至不需要多花一份錢,就可以同時在幾個景區留念。
看看手腕上的百達翡麗,指針走了一圈又一圈,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才從褲兜裡掏出一盒中華,因爲古霍,他也習慣了這種香菸的味道,沒有古霍在身邊的時候,聞一聞這種煙熟悉的香氣,好像古霍就在身邊似的。
學着古霍的樣子,將煙叼在一側嘴角,燃了,就連打火機也是從古霍那裡K來的限量版米字旗火油火機,一點一滴的,古霍式的滲透進他的生活,直到滲入他的生命。
感覺到背後一直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無謂的笑笑,或吸菸,或拿起古霍的銥星手機發幾條短信,想也知道,恐怕那男人正看着電腦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呢,要不是手腳不利索,這會兒電話就該追過來了!
良久——
天色完全黑下來,外景地幾盞宮燈涼了起來,紅彤彤的打燈籠高高掛起,透着幾許古樸典雅,硃紅色的牆壁也越發的深沉大氣,莊嚴肅穆,漢白玉石雕砌的蟠龍石臺階盈着淡淡的光芒,沖淡了原本的肅穆。
“走吧!”
緩步踏來,付衛國依舊是儒雅的一身唐裝,天青藍的上衣,灰色的褲子,休閒皮鞋,入冬了,手裡的那把搖金扇,彷彿他的象徵似的,有意無意的,還會搖上幾搖,追在扇柄的玉石這個季節涼浸浸的。
倨傲的睨着坐在臺階上的秦守燁,如玉般溫潤的臉上有些不自然的,都沒正眼瞅秦守燁一眼,跟在他後面的幾個藝人早就已經換了裝,無一例外的都是清秀的男孩子,多數是這次東方星娛樂剛剛捧起來的新角色,爲了出鏡率,也來這部戲露臉。
眉頭皺起,不悅顯而易見。
“這些都是新人,以後大家有的是時間照面,走吧,一起!”付衛國將手裡的扇子合了,回頭甚至連介紹下也沒有,“古總愛玩,多找幾個人應該也不會介意吧!你們幾個,坐老魏的車子,正好五個人,我坐他的車子!”一點都不見外的,那高高在上的姿態看得那幾個跟在付衛國後面的小明星竊喜着笑了,當然,還有對秦守燁的鄙夷。
那幾個清秀的孩子都知道莫離是怎麼走紅的,這次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也都知道,亞風的老總是個愛玩能玩的,就不信他們那個圈子裡還有什麼真感情,所以,擎拓野一聲令下,又有付衛國引路,更是讓他們打準了勾引古霍的譜。
就算是勾引不成,去那個圈子裡露露臉也是好的。
也正因爲上一個劇組的時候出的事兒,這裡面又多是熟人,本來就八卦傳的快的圈子,很快就都知道,這付衛國跟莫離是面和心不合,加之古霍的事,那就更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了!都看好戲一樣的,等着莫離婉拒,付衛國開炮!
“哎,付大導演,你這麼撂挑子走了,咱們這戲行不行啊,要是行,這一條可就過了?”追過來的老魏,紅彤彤的臉上,鼻頭都快成了絳紫色,大冷天的,寒風裡凍了半天,演員都受不住了,何況,他們怎麼招也得照顧下那個剛剛動了手術的田甜不是。
再不待見,那也是個女的啊!
“戲都不會演,還出來混什麼!讓她自己看,看明白了,明天就開拍,看不明白,明天咱們就繼續耗着,別指望我會浪費膠片白調教人,哼!”冷冷的瞥了一眼遠處裹着軍衣似乎下一個就快昏倒的男人。
“付導!”將手裡的眼滅了,手指輕輕一彈,半截煙身落在一旁的垃圾桶裡,感覺到手上一溼,擡頭看看有些霧濛濛的天,沒想到,今年B市的第一場雪,來得格外的早啊!“下雪了。”
說話說的哪裡都不靠哪裡,後面跟着的幾個男孩子一陣愕然,互相看看,沒明白,這人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不過越是這樣,他們越是好奇,這個圈子裡的水深着呢,看他們面和心不合的,底下肯定還有好戲。
“是啊,下雪了,天氣預報報着這雪可不小呢,付導,這麼下去,會凍壞人的!”老魏看看這天,黑沉沉的,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趨勢,要是這麼冷的天,真讓這些人在場子裡凍着,明兒非凍壞了不成!估計又得耽誤拍攝進程!
“怎麼,難不成還要我在這裡等着她學會怎麼演戲?不會演戲他媽的還出來混什麼?喝,一上來,就跟我們這些前輩說不會演戲,還真他媽的實誠,實誠的真是地方!”鄙夷的輕叱着,冷冷的語調一點都不在乎女人聽了這句話會是什麼反應。
“古總的生日重要,還是她一個演員重要,莫離,走不走?”
跟着追過來的田甜咬着牙,含着淚,揪着身上的軍綠色大衣,厚重的感覺如同山一樣的壓在她的背上,田甜吸了下鼻子,“對不起,導演,您先忙,您回來,這條我肯定一次過,絕對不浪費您的膠片!”目光在秦守燁看過來的時候,很快就避開了,只給人看到一張形銷骨立的小臉。
“哼,算你識相,老魏,你今兒就別跟着我了,留在這裡,好好教教她該怎麼演戲,成,我先走了!”合上手中的扇子,看着已經是片狀的雪花,終於將扇子收了起來,只單把扇子上的玉石握在手裡摩挲着。
衆人都看着付衛國站在秦守燁的車子後面,就等着秦守燁給開門,秦守燁只是頓了一下,打開後座的車門,迎着人上去!
呵呵,也不過如此,再有本事,在劇組裡還不是導演一句話?後面幾個小朋友嘴角噙着詭異的笑鑽進車子,一路跟着前面的黑色suv,因爲下雨,安全車距拉得有些長。
看看遠遠跟在後面的車子,付衛國才收起臉上的所有表情,輕輕嘆了一口氣,有些疲累的往後靠着躺在座椅裡,“古霍沒事吧?”他問,那柔和的語氣比之先前,柔和了不少。
今兒是古霍的生日,說來也巧,古霍的生日是這個月的十一號,雙十一。
要不是這次古霍的生日很多人給操辦着,他都不一定能給他去慶生,尤其,古霍纔剛剛車禍,這會兒聽說還全身打着石膏呢,不過,他也奇怪,幹嘛非得弄這麼個生日會。
“還好。”冷冷的,好看的脣形只是微微動了一下,即便付衛國是他刻意安排出去的棋子,也沒必要讓他知道他們所服務的女王目前的情況,知道的越多,對他,也越危險,適當的保護棋子,也是保護他的女王。
“這生日就不能往後拖兩天再過麼,古霍怎麼還是這個樣子,瘋玩兒瘋鬧的。”對於古霍選了秦守燁,還死心塌地這事,付衛國多少有些彆扭,尤其,那個男人還是自己喜歡卻不能得的。至於跟在他們後面的那幾個擎拓野扔過來的男孩兒,他也是頭大,一個個的,年紀輕輕,學什麼不好,只想着憑着一張漂亮臉蛋就能上位,毛他媽的還沒長齊呢!
他也不明白,據外界說擎拓野的手段老道狠辣,怎麼能做這種不入流的決定,把這些自以爲是的僞娘們找機會送上古霍的牀?究竟是要搞臭古霍,還是要搞臭東方星娛樂?真他媽的耐人尋味。可是,他也所知有限。
看着前座冷冰冰,表情甚少的秦守燁,這麼個調調,怎麼古霍就認準了他了呢,這秦守燁究竟有哪裡好,除了這張臉還看得過去,渾身跟個炸了毛的刺蝟一樣,還是扔在冰天雪地裡冰了不知道多少天的冷凍刺蝟,靠一靠,渾身都冰冰涼的!坐在後座,開着空調,他都覺得凍得有些哆嗦。
“所以安排在醫院了。”想着那個男人被繃帶纏得懊惱的小模樣,秦守燁微微的笑了,連眸底的冷色都融化了不少,彷彿這冬天還沒有來,春天的風就吹了過來。
不管那個人是不是擎拓野,要是想找出來,就必須給他個空子鑽,讓他們以爲古霍任性自大也好,所幸這次讓梟蘭埋伏好了,就連整個醫院的制高點,也都在霍烈焰的控制下,就是這個時間,挑得實在不太恰當。
古霍的生日——本來,兩個人對這一天都有着不一樣的期待,他們能在一起度過的不同意義的每一天,他的生日,團圓夜,古霍的生日,然後會有新年,他們的紀念日,等等等等,這一次,難不成又要錯過?
你們最好不要讓我失望!早死早託生,儘早給你們一個痛快,也免得你們這麼惦記!
冷冷的眸光如同車外冷冽的冬風,夾雜着冰涼的血花,肆意肆虐着。
“嗯,這破爛劇本真他媽的考驗人的智商,就劉耀那王八犢子,還他媽的包養呢,可惜了這小姑娘,什麼眼神兒呢!”付衛國似是放開了,隨意的窩在後座上,看着前方已經白茫茫的路面,雪亮的車前燈形成的光柱裡,雪片洋洋灑灑,潔白無暇,車輪碾過,車轍如同印刻在上面一樣。
“嗯。”淡淡的迴應了一聲,將無線耳機又重新塞回了耳朵裡,要不是今兒他非得跑這麼一趟,就算是梟蘭,他也不放心把古霍交給她,梟蘭那三腳貓的功夫,自保逃跑尚可,真要他保護人,還是保護一個行動不能自理的古霍,還真是有些難爲了。
前方有些擁堵,除雪車早早的已經停在了緊急通道上,時刻待命,路政的很多車輛也趕出來,好心的來疏散車輛,可是,這麼個時間出警,給這本來就擁堵不堪的高速路更添堵了。
“擎拓野這次可是下血本,這要是血本無歸,我可就算是上了他們娛樂公司的雪藏名單了,到時候,這渾身上下的,除了這張臉能賣,估計也沒什麼可用的了!”付衛國自嘲的捏着自己的下巴,整張臉在玻璃鏡面上,左看看,又看看,跟待價而沽的商品一樣,“嘖嘖,歲月真是把無情的殺豬刀啊,難怪古霍不待見這張臉了!”
斜着眸子,順着車前座的縫隙注視着秦守燁,這人冷冷的,他一長串話,都不見得人迴應幾句,還真是冷的可以,也不知道怎麼了,他就是想看看,這人除了這冷冰冰的好像剛從雜誌上摳下來的剪畫一般的樣子,還有沒有別的表情了!
“嗯。”
身子一頓,僵住了。
我靠,這他媽的都嗯!臉一黑!這人,還真是不怕他公報私仇,可是,他也不敢,想想這人夠深沉的一齣劇本,精彩的,讓他看清自己識人不清事實的同時,也讓他明白,這個男人是多麼的高深莫測,心思縝密。
“···”一時語塞了,實在找不到什麼可說的話,付衛國有些無聊的從後座上隨意抽了幾本雜誌,無聊的翻上幾頁,看着已經越來越擁堵的環路,雪也越來越大了!
一路蝸牛爬一樣的到了醫院,已經裝飾一新的某軍區醫院獨棟vip小樓,就連連着主樓的那個小橋都粉飾一新,掛滿了各種樣的裝飾綵帶,紅毯一路從小橋開始,沿着走廊延伸過去,就連上樓的樓道里都鋪着紅色地毯。
寬敞明亮的大廳裡已經是人頭攢動,明星雲集。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許多輛車子到了,有幾家媒體的採訪車,因爲是軍區醫院,要求嚴格,除了有特別通行證的車輛,很多車子,只能停在醫院門口兩邊的路上,望着裡面心生羨慕。
真他媽的將濫用權力演繹到了極致!
“···走紅毯也不這樣吧!”看看自己一身的唐裝,雖然平時他這麼穿也不覺得怎麼,可一下車,他才知道,自己是錯得有多離譜,看着那一輛輛車子上下來的,男人是各樣禮服,女人是各種長裙禮服,罩着毛茸茸的皮草,手裡握着小而精巧的手包,甚至紅毯的兩邊還有聚光燈開路!
至於跟在他們車子後面下來的幾個小朋友,更是瞠目結舌的快掉了下巴,想都沒想過這樣的場面,碧綠的草坪上壓了一層雪,白色中透着幾絲綠意,在聚光燈下閃着晶瑩!
嘴角抽搐了兩下,古霍,一個生日而已,以前,你慶生,撐死了包個大場子,瘋鬧一晚上,壓幾個小朋友,這麼隆重的好像走奧斯卡一樣的,這是要做啥!
一下車,付衛國就恢復了冷冷的樣子,看着莫離的眼神裡就有些不友好,對外,他得是那個被國內娛樂圈驅逐,投靠了東方星娛樂的緋聞導演,這其中的緣由究竟,自然不若公衆媒體猜想的那樣。拉扯着後面幾個連路都快走不好的小朋友,付衛國嘴角抽的更厲害了!這擎拓野都他媽的請得什麼人!
想多了,收回思維,昂首擡頭的緩步走在紅毯上,到了門口的簽名處,竟然還有一張藍色幕布,禮儀小姐一襲紅色旗袍,凍得估計都顫抖了,遞過來黑色mark筆的時候,手都發顫了,說話也有些不利索。
“付導··莫··離··”笑容有些僵硬,紅着臉,紅着眼,被冷風吹得兩頰生紅的禮儀小姐奉上筆。
“謝謝!”看看坐在桌子後面寫禮單的禮儀小姐,再看看自己面前的藍色幕布,上面一個個熟知的名字,全都是圈裡有名的人,當然,亞風旗下諸如一姐江一燕,一哥孫鴻鳴,對家華文老總和新任總經理,東方星娛樂的藝術總監,各大報社總編,各當家主角,亞風總監以上級別的人,各大經紀人,恆大和古氏集團的董事及經理們,各大知名導演,媒體人,電視臺的常客,很多都被列在了名單上。
看着這陣容,付衛國有些震撼了,對於這場生日會,更是有些期待了!
附上自己的一張名片,順道附上自己已經準備好的禮物——法拉利山地自行車一輛,那個他雖然不是咬牙跺腳,卻也有些肉疼的二十一萬超輕便攜變速碳纖維自行車,他這都是這幾年成名了,花錢才大手了,也知道送東西得格外有新意一些,可比比別人的禮金,還真是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更甚者,有的人估計是真不知道這古霍還缺什麼,直接給一張張光是數零蛋都得超過一巴掌的的不限日期現金支票,這哪裡是過生日,簡直是斂財。
有新意的諸如瑪莎拉蒂新款總裁轎車鑰匙,遊艇鑰匙,第一城高爾夫鑽石級無年限套票,法網五連冠球星的今年的一隻廣告合約,甚至還有一張紐約帝國大廈總裁套房的二十年使用權,還真是送什麼的都有。
“付導,我們··”後面跟着的幾個小孩兒扯了扯付衛國的衣角,一看就是上不得檯面的柴禾妞樣兒,看着那貴的咂舌的禮物,他們手裡捧着的一沓紅包就忒寒磣了,連人家的零頭都不夠。
“···”付衛國臉上也有點變色,這幾個好歹是他代表了東方星娛樂帶出來的人,要是太丟份兒了,豈不是打了擎拓野的臉,真不知道這個時候擎拓野去哪裡了,怎麼就沒有事先安排好!
“付導!”
正犯難呢,一抹黑色影子翩然而至,長及過膝的駝色大衣,黑框眼睛,一張板正的跟他主人似乎無異的臉,就連說話都透着冰冰冷冷的涼氣。
“這是您落下的文件!擎總讓我送過來,擎總已經在裡面等着了。”將手裡的信封交給付導,目光瞥了一下站在他身後幾人,點了點頭。
“嗯。”接過他手裡的信封,看都沒看,直接交給禮單小姐,“這是他們幾個的一點心意,去簽名吧!”手裡的mark筆也給了那幾個一看解圍就眉開目笑的小朋友,付衛國對擎拓野的反感也越來越強了,一瞬間就拉開了跟那幾個人的距離!
轉身就對上了秦守燁冰冷的眸子,身子側了下,讓出路來,看着秦守燁往前走了幾步,拿過禮儀小姐手中的筆,有些好奇,出於個人的好奇,這一路,他也沒看到秦守燁拿什麼禮物,幾部戲,秦守燁也算賺了不少,不知道古霍生日他準備的禮物是什麼。
“不知道莫離你送什麼呢?”斜斜的看着莫離,完全是一副鄙視的看着剛剛上道的小明星的姿態,看着莫離從那個不怎麼新的雙肩背裡掏出一張粉色卡片,付衛國眼睛一亮,靠,這莫離不是被驢踢了腦袋吧,一張賀卡!,艹,這年頭還有送這玩意兒的呢!
“真古典!”冷冷的,鄙夷的眼神更甚了。
“··呃··謝謝!”禮儀小姐的手抖得不成個樣子,眼前這張臉,就算不用刻意修飾,他們也都知道,這人是今晚上的主角,不管他送啥,都不影響他在她們眼中的地位。
不過,閃閃發亮的眼睛也格外的充滿了紅心,蠻是期待的看着那個打着一個紅色絲帶扣的粉紅色賀卡,稀罕,這賀卡里時不時另有玄機。她們跟這些大老爺們兒想的可不一樣,心底的那些浪漫粉紅色一個個充了氫氣似的飄了上來,興許這裡面有驚喜也說不定,看着那個象徵性的紅色紮帶,直想自己的目光實體化,直接拆開了。
“喲,這不是老三媳婦兒麼,穿得也忒寒酸了!休閒服,休閒褲,啥牌子的,不是接了兩部戲了,老三虧待你啊咋地!··嗬,這是啥,賀卡,你就拿這個糊弄老三!”一身黑色手工西裝的古簡明,俊逸的五官在燈光下閃着冷光,眼底挑着笑意,看着秦守燁準備的這張賀卡,眼眸裡也帶着興味兒。
他的身後,優雅的白馬王子一般的古狄漠然不動,半長的頭髮垂在肩頭,妖孽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這丫夠古典的啊!難怪老三摸不着路數,折他手裡了!
還別說,那些名車、豪宅、限量版,甚至是一串串數字都刺激不了他們敏感的神經了,上次這秦守燁過生日的時候,兩人就挺古典的,還深情一曲,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膩歪勁兒,這次改送賀卡了。
“大哥,二哥!”秦守燁沒看古簡明眼底的揶揄,這兩天這人被那些煩心事操弄的狠了,不過這古簡明只是個紙老虎,更何況,他只需要搞定古霍,其餘的人,也不過是他們生活中偶爾擡上來的佈景,對於佈景,他們只有觀賞,利用的份兒,根本不需要費多大心思。
深潭如墨,越發深沉。
要是古簡明知道自己在秦守燁心裡已經從古霍最親密的兄弟直接劃到了活佈景裡,不知道還有沒有這份閒情逸致。
不過對於這一聲哥,還真是有點受用!這點上,這小子跟老三異樣嘴甜。
“嗯,走吧,進去吧!”各自簽名,將禮物隨意的交給禮儀小姐,三個人走在一起,直接將付衛國甩在了身後,對於不怎麼待見自己人的人,他們根本連甩一眼的功夫都沒有。
三人風格迥異,步上紅地毯,卻各自卓越,三張個性十足的臉,簡直比什麼百花獎,金雞獎還要隆重的,一路星光璀璨,鎂光燈閃爍。
白衣優雅的王子走在中間,右手是一幅雅痞風格,邪肆俊逸的古簡明,典型的混血五官深邃迷人,左右一襲簡單休閒裝的秦守燁,冷冰冰的,不苟言笑的一張臉,三個人走在那裡,立馬形成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沿着紅毯往裡走,一路保安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真跟頒獎禮似的,古簡明剛還調笑的臉就有些憋不住了。
“艹,行不行啊,大哥,你瞅瞅傻三鬧騰的,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過生日,生怕別人撿不找機會呢吧!”挑起一杯香檳,細長的杯身握在男人手裡,冒着氣泡才香檳淡淡的香氣在空氣中慢慢迷醉開來,混合着其他的酒香,花果兒香,整個的vip病房雖然是臨時設計的,隨意裡,透着那麼幾分精緻。
自助式的甜點,巧克力大師現場製作,濃郁的巧克力香味沖淡了房間裡消毒水的刺鼻味道,法餐大廚的精湛表演,香氣四溢的煎鵝肝,香茅草的濃郁氣息,一時間,如同一個宴會一般。
“就你話多!”冷冷的瞪了古簡明一眼,“去把古霍推出來吧,時間差不多了。”環伺一週,因爲直接把一層的接待大廳改成了宴會廳,四角和步行樓梯處都有保安輪流執勤,內部會場也有亞風的人隨時待命!所有人都準備好了,包括,他們三個。
點了點頭,轉身,提步上樓。
看似輕鬆愜意的主會場,處處暗藏殺機,那幾個跟着付衛國來的人,一個個秀氣絕美的五官,看似無害,可是,有些人,常年行程的氣質就算是想遮掩都遮掩不掉,回頭,環伺一眼會場,將目光在幾個身影上沉吟了片刻,耳際裡聽到某些人回饋過來的消息,知道他們已經將目標鎖定了,目光落在遠處,隱身在角落黑暗處的擎拓野。
對於擎拓野的到來,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上樓,撥通了梟蘭的電話。
“哇,老大,您可算回來了,趕緊的吧,趕緊把這位爺弄走,煩死了!”上來就是梟蘭的一通抱怨,哭哈哈哈的語氣聽着讓人心生不忍。
轉到角落的黑暗裡,才抿着脣,寒星的眸子閃爍了下,“讓你找的人怎麼樣了?”他問。
尼歐和擎拓野幾乎是連體嬰一樣的存在,就算是被美國的事情牽絆住了,也不可能這麼久都沒有消息,更何況,讓擎拓野孤身一人來B市,這麼重要的場合,把擎拓野放在第一位的尼歐,一定會出現。
詭異的,漸漸嗅出一點不一樣的味道來,剛纔那急急的一瞥,擎拓野眼神中的狂肆冷窒,還有眼神中透露出來的勢在必得相比以前更甚,也讓他確認了,一直對古霍不利的就是他。
既然排除了是霍烈焰政敵和國際力量,他就完全有把握將這次的事情完美的落下帷幕,只是,目前,還缺少一顆棋子,對這局棋至關重要的一顆棋子。
“人是找到了,不過半死不活的,我雖然是doctor,但是,也得說,這男人這次得罪的人不一般啊,下手都挺狠的,我說Z,估計這才咱們是踢到鐵板了,正兒八經的殺手前十都請出來了,你確定你大哥有這個實力?”一直藏身暗處的梟蘭走了出來,擋住了秦守燁的去路。
一身合體的白色小護士裝,護士帽,護士鞋,可愛的頭髮都挽着扣在帽子裡,露出一張俏麗的五官,本來就長得好看,這一身制服穿在身上更是多了幾分魅惑。
稍稍往後退了一步,才避開梟蘭,側身,扭開房門,果不其然,某人的臉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
“你丫被哪個小妖精絆住了,這麼晚纔回來,趕緊的,爺快憋死了!”瞪着站在秦守燁身後的梟蘭,這女人盤好,胸大,腰細,又那麼一身護士服,要擱原來的他,絕對拆她入腹的心都有,他還真就他媽的不放心小禽獸,剛纔聽着梟蘭說他們以前在戰場上光着屁股一個浴室裡洗澡,想想這人還看過小禽獸的裸體,就他媽的心裡不忿。
“你趕緊的,再晚了,他要是憋爆了,就算我能醫死人,肉白骨,也沒本事治性功能障礙!”環胸而立,一點也沒避諱的,挑着笑,看着憋得一臉通紅的古霍,她也不過是隨口那麼一說而已。
“滾蛋,你他媽的才性冷感,過來!”手指頭勾了勾,爲了效果,他身上的石膏,護頸又重新加固了,渾身上下,除了手指頭,腳趾頭,就只有臉上的器官能動了。
無奈的笑了笑,走到牀邊,“蘭子,你先出去一下,謝謝!”客客氣氣的,卻也不容拒絕。
“嗯,成!”很好說話的,梟蘭打了個響指,退到了外間。
“臥槽,那個娘們兒是什麼玩意,怎麼你一來,聽話的跟個貓一樣。”看着小禽獸將手在自己懷裡捂熱了,纔拿着方便尿桶,掀起被子,靠在他的那處,等了一會兒,才把他憋了許久的尿等出來,“——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尼瑪,憋死他了。
“擎拓野來了,就在樓下!”看着古霍一連舒爽的表情,目光緊了緊,落在他左側的耳垂兒處,已經拆了繃帶,露出男人細碎的長髮,藍色光芒在黑色的映襯下益發的妖異。
狹長的眸子一眯,盪漾的桃花眼裡勾着一抹得意,狡黠的眨了眨,“爽啊——,來的真是時候,咱們可是說好了的,別反悔啊,爺可是很期待你的生日禮物啊!等下全看你表現了,來,先給爺點兒福利嚐嚐!”嫣紅的脣瓣一翹,誘人的如同熟透的櫻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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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兩天使勁兒碼字的結果就是,錯別字,一大堆,汗顏····,妞們見諒。
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