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甜腩脯的萬賞)
對於成默這種深諳考試技巧的人來說,如何寫一篇牛B又只能打零分的作文實在太容易,道理正確但政治不正確就行。
但成默也不想表現的那麼憤世嫉俗,這樣一定會被學校教育。
再說,對於這個世界,成默從來都不是一個憤怒的人,憤怒容易矇蔽人的雙眼,他相當的冷靜和客觀。
和絕大多數生活在溫室裡的花朵不一樣,成默已經形成了完整的世界觀,對這個世界有着比較清醒的認知,要把這篇文章寫的發人深省但又能逼的老師打零分實在是小菜一碟。
於是成默動筆寫道:“實現夢想,是需要出賣靈魂的。
這句話乍一看非常的讓人反胃,充滿了赤果果的銅臭味道,但我們換一個角度,不說‘出賣’,說‘經濟學’,說“交換”,也許這樣大家就會覺得感官上能夠接受了。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實現夢想,是需要出賣靈魂’的在經濟學上是完全成立的,你想要收穫夢想,例如奢華的生活,例如學術的成功,例如奧運獎牌,例如成爲明星.....一定要投入自己所擁有的一部分資源作爲成本。
用經濟學術語來說:想要獲得回報,必須把自己當做成本投入。
這樣來理解,是不是一下就感覺是這麼個理了.......”
..........
“梵高說:‘我夢想着繪畫,我畫着我的夢想。’
毫無疑問梵高實現了他的夢想,只不過他拿靈魂作爲交換,成了神經病,最後的結果就是進了精神病院,還割下自己的耳朵給喜歡的伎女當做嫖資。
雞湯大師克里斯.加德納說:‘你要盡全力保護你的夢想。那些嘲笑你夢想的人,他們必定會失敗,他們想把你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人。我堅信,只要我心中有夢想,我就會與衆不同。你也是。’(克里斯.加德納是《當幸福來敲門》的主角)
毫無疑問克里斯.加德納實現了他的夢想,然而追根究底他的夢想難道就是成爲一名偉大的推銷員?
不,他的夢想不過是賺錢而已,一個充滿銅臭味的夢想。
但是,毫無疑問,這卻是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的夢想。
而有着崇高夢想的人,都跟梵高一樣——瘋了。
當你還沒有看清楚這個世界的時候,你以爲只要努力一切都能實現,當你踏上實現夢想的第一步時,你就會明白,這個世界上太多的事情你無能爲力。
當你從躊躇滿志變的萬分沮喪,知道‘夢想’這個詞彙就跟它本身的意義一樣,你才真正的懂得了‘夢想’是什麼——夢想就是個夢想。
因此,你會放下夢想,出賣靈魂,去賺錢。 щшш .TTkan .¢ ○
或者,你放不下夢想,交換靈魂,變成世人眼中的瘋子......”
成默寫完作文,放下筆開始睡覺,中午還要幫謝旻韞那個兇悍的妞上課,必須得抓緊時間補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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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後兩節課考數學,一般小說裡最愛用的橋段就是天才總要每一門算準了考個六十分,然後各種的裝逼,在成默這種自認爲算不上天才的人眼裡,這種情節都LOW爆了。
每門考六十分就爲了扮豬吃老虎,what the fXXk?
世界上有這麼白癡的天才麼?
這樣意淫天才的人,根本都還沒有搞清楚“天才”這種生物,像天才這種生物絕大多數都是無比理性的,他們對考試有着無比清醒的認知。
清楚的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參加考試。
絕大多數人蔘與了一輩子的考試,其實都不懂考試的本質。
統治階級組織考試,是爲了選出個人能力強的個體,灌輸信仰,讓他成爲統治工具,讓統治得以維繫。
這樣說好像有點玄啊!!很難理解啊!簡單的說從古至今,學霸們去的最多的是哪裡?
頂級學霸的去各種國家機構,次級的去國企央企或者世界五百強......明白了吧。
而我們參與考試,則是爲了通過自己的能力吸引統治者的親睞,在現有體系下在既得利益中分一杯羹,以改善自己的生存狀況。
那麼問題來了,我們爲什麼要參與考試?
因爲考試影響和決定着我們每個人後續的利益分配。
毫無疑問,學歷、大學、專業.....都深刻的決定着我們未來的收入,當然像謝旻韞那種,投胎技術好的,不在此列,但這個世界上還是運氣不好的人佔絕大多數。
成默認爲,依據考試的本質,可以把考試分爲與利益分配方式相關的考試,以及與利益分配方式無關的考試。
什麼考試與利益分配方式無關?
簡單粗暴的說,凡是不涉及升學的考試,都與利益分配方式無關,例如高考、中考、考研、全球標準化考試等等都是屬於升學考試,而其他期中、期末等學校內部的考試不影響已經分配過的教育資源的考試,都可以視作與利益分配方式無關。
但在成默看來,廣義上來看與利益分配無關的考試不存在。
只要是考試其背後都牽涉的有利益,只是絕大多數時候我們只把物質利益視作利益,而忽略了排名、榮譽、自信、等精神方面的收益,甚至忽略了老師的特殊關照以及將來的保送名額的收益。
把自己的利益不當一回事,就爲了裝個B的天才,這是天才?
凡能稱之爲天才的,並不是會做幾道題,考個滿分的那種學霸,而是能透過事物,直視本質的人物。
成默自覺算不上天才,他只是站在了無數偉人的肩膀之上,至於他期中考試交白卷,他當然是故意的.....
畢竟對於長雅來說每一次大考都意味着教育資源的再分配,只是成默沒有料到的是,他不僅沒有等到學校的噓寒問暖,居然處罰的還如此嚴厲。
成默胡思亂想着做完了數學試卷,又檢查了一遍,確定了試卷上沒有正確答案,便提前交了卷,然後揹着裝了幾本資料的書包,直接去了食堂,至於數學老師看着卷子皺着眉頭的樣子,成默沒有多看一眼。
因爲月考是全校統一考試,整個學校比往常還要寂靜,陽光清晰的灑滿整個校園,籃球架和它的影子在溫熱的空氣中顯得有些孤高,暗紅的塑膠跑道和白色線條環繞着空無一人的足球場,他自己“嗒嗒嗒”的腳步聲,風吹樹葉搖晃的沙沙沙聲,甚至遠處的汽車鳴叫都清晰可聞。
不幸的是,這種令人愉悅的安靜很快就被打破了。
成默的書包提帶又一次被人扯住了,這種方式與昨天的如出一轍,成默停駐了腳步,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接着身後傳來了冷寂的聲音,“你膽子還挺大的,連我也敢騙.....”
“我允許你騙回來,一報還一報.....”成默站在原地小聲說道,似乎是不忍心打破這難得的靜謐。
成默的回答出乎謝旻韞的意料,她原本以爲成默會辯解,甚至會以她是個路癡爲理由,然而對方居然這樣回答她,這個回答實在有些巧妙,如果謝旻韞說“我騙你還需要你允許”,那也就是變相承認了成默騙她的正當性;如果認可了成默的這種說法,按成默對於人心和微表情的掌握,想騙他可能麼?
“想要騙到你這種事情再簡單不過了,只不過我對騙你這種個幼稚園程度的高中生沒有興趣罷了.....”謝旻韞冷笑着說道,那語氣並不是一如既往的不含感情,而是更加的冰冷和堅硬。
只是這種微妙的情緒,只有成默這種“同類”聽的出來,雖然謝旻韞不承認和成默是同類。
“哦!既然沒興趣,那我吃飯去了啊!”成默無動於衷的迴應道。
謝旻韞稍稍變了變臉色,若無其事的說道:“說完了,你去吃飯,我在老地方等你。”
成默點了點頭,向食堂走去。
謝旻韞看着成默的背影,心中暗道:“走着瞧.....”接着她轉身朝着百花園走去,然而剛走下走廊的臺階,謝旻韞馬上就愣住了,她根本不記得昨天那個石桌子怎麼走,這實在太要命了。
謝旻韞轉頭看着成默還未曾走遠的身影,咬了咬嘴脣,只能悄悄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