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銘能夠抵擋的住林鬱葶的撒嬌嗎?
那當然是抵達不住,看着一臉壞笑的小姑娘,何一銘沒好氣的彈了下她的腦門。
“好,我答應你,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早戀的,我還沒問你你爲什麼會懷疑我會早戀,我看着像是那麼不靠譜的人?”
何一銘問着問題,覺得自己風評被害。
誰看着都會早戀,他也不會好不好,葶寶兒這小腦袋瓜裡都裝了些什麼啊。
林鬱葶嘿嘿傻笑。
她這不就是有點擔心嘛,小帥哥不會早戀那自然是最好的。
不過這事其實也說不準,萬一就遇到那個對的人呢,愛情這玩意向來是最不講理的,自己要個承諾也就是讓自己安點心罷了,對於其是否真能發揮作用,其實沒報什麼希望。
實際上又有幾個人會將孩童時期對於一個五歲小娃娃的承諾放在心上呢。
林鬱葶無有無不有的想着,望着天上皎潔的明月,就有點傷感,無論是交朋友還是談戀愛,異地好像都挺容易讓人傷心的。
察覺出小姑娘的不對勁,何一銘眉頭微皺,開口問道:“葶寶兒你怎麼了,是我哪裡說錯話了嗎?”
他不由反思自己剛纔的態度是不是真的太兇,給小姑娘留下了不好的陰影。
林鬱葶搖搖頭。
“沒有,是我自己的問題啦,一銘哥不用擔心。”
說完站直身子,笑着道:“既然禮物送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不然我媽媽會擔心的,一銘哥哥你要記得想我哦,我也會想一銘哥哥的。”
小帥哥再見啦。
希望來年我們還能再見,關係還能正好。
“葶寶兒你——”
何一銘伸手想要牽她,他還是覺得哪裡不對,葶寶兒是在難過嗎?爲什麼?
林鬱葶退後一步躲過了何一銘伸來的手。
搖搖頭道:“一銘哥,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我要回家了,但我保證會一直記得你的,因爲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啊。”
那怕或許再過幾年我在你心裡的地位就會降落,只要你不和我絕交我也始終會將你當成我最重要的朋友的。
林鬱葶在遇到何一銘之前其實一直有一種孤獨感,總會想爸爸媽媽哥哥們還有學前班的同學喜歡的究竟是五歲的她還是真實的她,答案其實很明顯,是五歲的她吧。
真實的她根本就沒人認識,也沒人想要去探索吧。
可何一銘不一樣,兩人友情真正的建立其實並不是何一銘在村裡住的那幾天,而是之後幾個月每週一次的書信往來。
那怕每次寫信 林鬱葶都暗自提醒自己要注意自己五歲小孩的身份,可下筆的時候卻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將自己真實的想法一次又一次的向何一銘闡述,然後收到回信,看着那與自己思想極爲契合的文字,一次又一次的感到滿足,至於何一銘是否會懷疑這些字句究竟是不是一個五歲鄉下小女孩能寫出來的,會不會因此起疑心向爸媽說什麼,林鬱葶已經顧不得去在意了。
有時候她自己都覺得 自己挺大膽的,可卻不願收斂,能找到一個能與她心靈相通,能夠理解她的好友真的好難,她不願意放棄。
何一銘快步追上林鬱葶,一把拉住小姑娘。
“葶寶兒是我惹你生氣了嗎?如果是你就直說,你這樣我很難過。”
何一銘難得的示弱。
林鬱葶已經差不多收拾好心情,聽到這話噗嗤一聲笑了。
“沒有啦,一銘哥你不要多想,我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嘛,你有做什麼讓我不開心的事嗎?沒有啊,所以我爲什麼要生氣,我剛纔只是突然意識到我真的要回家了,要很長時間都見不到一銘哥了,很是難過而已,我突然離開也是不想一銘哥你跟着我一起難過。”
“嘖,看看我多麼爲你着想,結果你一點都不領情,一銘哥你就那麼想跟着我一起難過呀,這就是書裡說的好朋友要有難同當?”
林鬱葶說着還可愛的歪歪頭,這那裡有一點難過的樣子。
何一銘一時都懷疑是不是自己感知出了問題。
林鬱葶賣完萌 就伸手去扒拉何一銘拉着她的大手。
“好啦,一銘哥哥我真的要回家啦,再不回去我媽媽真的要過來找我了,你聽話哦,我在火車上會給你寫信的,等到了家就去給你寄,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回我的信哦。”
“好。”何一銘溫聲應道,卻並沒有聽話的鬆開她而是道:“既然葶寶兒 讓我答應了一件事,那一銘哥也有一件事讓葶寶兒答應。”
這並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好像他就篤定 林鬱葶一定會答應他似的。
林鬱葶會答應他嗎?那當然是會的啊。
只見她笑着點頭道:“好呀,一銘哥你說,我能答應一定答應你。”
她這就是在學剛纔何一銘說話了。
何一銘發現了也沒有生氣,而是彎下腰看着雙目注視着她鄭重其事的道:“答應我永遠都不要委屈自己好嗎?”
林鬱葶愣了愣。
這就是何一銘對自己唯一的要求嗎?
“好。”
好一會兒她纔出聲輕輕應下。
“一銘哥也是。”
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墊腳仰頭在何一銘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親完趁着 何一銘愣怔的功夫掰開他的胳膊轉身就跑。
等人跑出老遠還能聽到女孩稚嫩而又歡快的笑聲。
被獨自留在原地的何一銘伸手摸了摸自己溼漉漉的額頭,有點哭笑不得,自己這是被葶寶兒偷襲了,可真是特別的告別儀式啊。不過下次還是要告訴葶寶兒,不能亂親人,尤其是男孩,那怕是親額頭也不行。
算了還是寫在信裡吧,希望葶寶兒願意聽。
何一銘想。
“哈哈哈。”
林鬱葶跑進院子裡還笑個不停,其實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開心,反正就是想笑,一向 沉穩可靠的小帥哥忽然變得傻愣愣的好可愛哦。
“不就和他告個別你就這麼開心啊。”沒等她回憶着再笑過一輪,她家二哥酸溜溜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