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起來跟個小秤砣一樣,挺胖的。
原主雖說也肉乎乎的,但並不是很胖,跟眼前這個小男孩比起來,都不是一個量級的。
林鬱葶仔細思索了一下原文,小眉頭微微皺起。
原女主就是林家大房的。
看來,這個婦女就是原女主的母親張翠香了。
張翠香看到林鬱葶碗裡還沒吃完的雞蛋,嗤了一聲,抱着孩子坐在了旁邊的木頭凳子上。
“一個小賠錢貨,吃這麼好乾什麼?正巧,我們家老小還沒吃呢,跟你家丫頭一起吃吧。”張翠香十分重男輕女,就是原女主幼年時候,也沒少受磋磨。
後來長大後,更是被這一家子按着吸血。
林鬱葶聞言,白嫩的小臉皺在一塊兒,不高興了。
說誰小賠錢貨呢?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尋思着是先跳上去打她膝蓋,還是拿塊石頭砸她的腳。
她也不想這麼憋屈的,但實在是年齡太小。
誰知,還沒等林鬱葶有動作呢,原身那個溫柔似水的美人媽就先發作了。
林母直接就變了臉色,她瞥了趙翠香一眼,下一刻,直接點亮了潑婦罵街的技能。
她單手叉腰,指着張翠香就開始罵。
“我呸,你才賠錢貨呢,我家葶寶兒那是金疙瘩!就你這胖成豬一樣的兒子,也配跟我們葶寶兒搶東西?張翠香,我告訴你別蹬鼻子上臉,不然我撕了你的嘴!”
“……”
林鬱葶筷子上夾着的肉啪嗒一下子掉在了桌子上。
目瞪口呆。
張翠香氣的連登時就青了,“趙曼宜,你、你這個——”
趙曼宜,便是林母的名字。
林母斜了她一眼,嗤笑,“你你你,你什麼你?話都說不明白還出來丟人現眼。”
說着話,她抄起旁邊的掃帚,朝着張翠香母子兩個招呼,“趕緊滾,我們家不歡迎你!”
張翠香抱着孩子怕被打着,不住的後退,很快就退到了門外。
“你神氣什麼?老二是我們林家人,我家老小吃他叔口飯怎麼了,就該讓老二回來看看你這潑婦樣兒!”那個小賠錢貨以後就是別人家的了,哪有老林家的人親?
張翠香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簡直要被氣死了。
她一直不喜歡趙曼宜。
同樣都是林家的媳婦兒,她趙曼宜憑什麼那麼命好?
老二有本事,在鎮子上的食品廠裡當車間主任,每個月不少賺錢不說,又疼媳婦兒。
就這趙曼宜,嫁過來後,就沒下地幹活過!
都結婚這麼多年了,還長得跟小姑娘一樣。
十里八鄉的小媳婦裡都找不出比她好看的。
想到這裡,張翠香就是一陣心梗。
趙曼宜不以爲意,笑了一下,“行啊,那就讓林子涵回來瞅瞅,他這個大嫂有多不要臉,大清早的就跑來搶吃食。”
林子涵,就是原身的父親,張翠香口中的老二。
張翠香一噎,臉色愈發難看了。
她也就是這麼一說,要真讓老二那個混不吝的知道,非得給她家攪和個天翻地覆不行!
誰都知道,這林家老二,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無賴,沾上誰也別沾上他,不然有你的受!
而且啊,這老二可比趙曼宜更疼那個賠錢貨!
張翠香想到林子涵,簡直頭疼的要死,不敢再說林鬱葶,只翻了個白眼,面露不喜的道,“我說老二家的,你心思咋就這麼惡毒?都是一家人,和和氣氣的多好,你就非得瞎攪合,弄得家宅不寧?”
趙曼宜低頭喂林鬱葶吃東西,不樂意搭理她。
張翠香臉都青了。
被趙曼宜撅了一頓,張翠香沒討着好兒,給氣夠嗆。
她懷裡的小男孩哭鬧起來,“媽,我要是吃雞蛋,我要吃雞蛋!”
“寶兒乖,不哭啊,你三嬸壞心腸,媽疼你,回去就給你煮。”
說完,惡狠狠的剜了趙曼宜一眼。
趙曼宜給林鬱葶夾了片臘肉,溫溫柔柔的道,“我們家葶寶兒是最有福氣的,纔不是什麼賠錢貨,那些搶你東西的,都是沒臉沒皮黑心肝的臭要飯的,咱們不理她們。”
張翠香氣的嘴都快歪了,最後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走了。
林鬱葶一邊吃東西,一邊偷瞄趙曼宜。
對這個美人媽的彪悍簡直歎爲觀止。
趙曼宜被閨女偷瞄的小眼神看的心頭髮軟,忍不住把人抱在懷裡,親了一口,倒打一耙道,“乖乖,是不是你大伯母太兇,把你嚇到了?”
林鬱葶:“……”
不,是你太兇。
把我給嚇到了。
-
今天鎮上有集。
吃完飯後,趙曼宜就帶着小閨女去趕集了。
她們在的甘水村離着懷化鎮不遠,也就三裡地的路。
倆人是溜達着去的。
剛到村口,就碰到幾個小老太太,坐着馬紮在路口嘮嗑。
其中一個頭發半白,年約六十,身材幹瘦矮小的小老太太喊住趙曼宜,目光還在林鬱葶身上瞥了一眼,皺着眉一副嫌惡的樣子。
“老二家的,這是去鎮上趕集?”
趙曼宜腳步一頓,然後柔柔的笑了下,“媽,您在這兒歇着呢,今兒天不錯,我帶着葶寶兒溜達溜達。”
說話的小老太太正是原身的奶奶,林老太。
林老太長着一雙小眼,眼裡都是算計,她又瞥了林鬱葶一眼,道,“帶着個小丫頭片子幹什麼?怪累的,我幫你看着她,你自個兒去吧。對了,你順便去老二廠子一趟,給我帶點糕點啊啥的回來,再在鎮子上給我帶點麥乳精。”這老二家兩口子有毛病,對個丫頭片子疼的跟什麼似的,早晚不得嫁了人?
其實林老太挺不喜歡這個二兒媳婦的,見天兒打扮的跟個小姑娘一樣,也不幹活,哪裡有村裡媳婦兒的樣?
再說了這村裡頭,哪家兒媳婦對婆婆不是百依百順的。
偏生這老二媳婦兒,難管教的很!
要她說,老二當初就應該娶個村裡的姑娘,找這麼個城裡來的知青,也不知道是娶了個媳婦兒還是個祖宗。
早些年,林老太也想磋磨下這個兒媳婦,但老二護的緊,誰欺負了恨不得跟誰拼命。吃過幾次虧後,這會兒她心裡縱使在不喜歡,也收斂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