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雲嘆了一口氣，道：“好吧，我想想。”
沈凌雲突然想到了好久以前，她和樓珺瀟的第一次見面，那時候她好像也是這樣。因爲救人強行讓樓珺瀟答應她一件事情，那時候她以爲樓珺瀟是殺手，是一個劇情外的人，跟現在的情況真的很像。
按理說，她應該走跟那時候一樣的路，做一樣的選擇，而且白夜也很帥，雖然他不喜歡她，但是如果要他承諾娶她，白夜也會一言九鼎的。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沈凌雲就是開不了口。
沈凌雲看着外間那晃動的人影，難道是她的心境變了嗎？當時對樓珺瀟明明能夠說出口的。
她應該開口，讓白夜這個局外人，四年後，塵埃落定，帶着她遠走高飛，遠離這裡的人和事，憑着白夜的武功，就算到時候有人想要找她，估計也找不到了，追不上。
這是不賠本的買賣，雖然對不起白夜，但是她能活下去，而且能過自由自在的日子，還因爲成親了而有人照顧，不用懼怕這陌生的世界。不是很好嘛？
可是她就是開不了，不是因爲她討厭白夜，不是因爲她覺得跟白夜無法結合，而是因爲……因爲她現在沒有這樣的心思，一年半的時間，她已經動不了這樣的心思了。
白夜看着沈凌雲沉思，就說道：“你想要什麼？如果現在想不起來，以後想起來再告訴我也行。”
沈凌雲皺了皺眉，或者她可以要求白夜成爲樓珺瀟的人。
沈凌雲正準備張口，可是嘴巴一張一合，開口卻變成了。“以後我會讓你救一個人一命，只好你到時候做到就可以了，你放心，這個約定有效期是四年，如果四年後，我沒有要你救什麼人的話，就當你已經完成約定了。”
開不了口去限制一個自由的人走上她的不自由之路，沈凌雲知道她之所以對他有那麼多的照顧，主要就是因爲他是劇情外的人，他讓沈凌雲羨慕，讓沈凌雲覺得美好，所以沈凌雲只是想要保護住這一層美好而已。
而且沈凌雲知道白夜之所以會來這裡受苦，大差不差應該是跟她有關的，畢竟只有她造成的蝴蝶效應纔會讓一個局外人突然出現在劇情裡面。
白夜看了看沈凌雲，問道：“救你？的確，你身邊的防守很隨便。”
沈凌雲笑了笑道：“不一定吧。對了我要怎麼通知你呢？”
白夜道：“去找殺手聯絡點，點名僱用我就行了，我聽到消息就會趕來找你。殺手聯絡點，樓珺瀟已經知道。”
沈凌雲點點頭，道：“好，我記住了。”
白夜低頭深深的看了沈凌雲一眼，道：“這次多謝你了。”
沈凌雲開玩笑道：“你沒因爲潔癖要殺我就可以了。”
白夜冷若冰霜的臉上一陣不自在，咳了咳道：“以後不會了。”
沈凌雲笑着說道：“是你以後不會殺我，還是以後不會嫌棄我髒了？”
白夜認真道：“我不會殺你，也不會嫌你髒。”
沈凌雲挑挑眉，感覺自己好像馴服了一頭野獸一樣。笑了笑。
白夜看着沈凌雲明亮的笑容，眼神閃了閃，道：“那後會有期。”
沈凌雲卻道：“記住我的話，不要隨便犧牲自己的性命，記住你還欠我一件事情沒有完成，至少這四年內，你不能出事”四年後靠山王早已經成白骨，白夜就更加沒有危險了。
白夜愣了愣，微微皺眉，好像有點爲難的樣子，最後還是一諾千金的答應了下來。“我知道了。”
沈凌雲笑了笑，看着白夜，道：“路上小心。”
白夜點點頭，翻出窗外，腳尖輕輕一點地面，人就飛了起來，然後消失在天邊。
白夜走後，樓珺瀟就進來了，“人走了？”
沈凌雲白了樓珺瀟一眼，心說樓珺瀟還真膽大，這樣的態度對白夜，真不怕白夜再殺他一次啊！
“走了！”沈凌雲回答道。
樓珺瀟冷聲道：“今夜我不來，你打算把他藏在你閨房到什麼時候？”
沈凌雲想了想道：“到安全爲止吧！”
樓珺瀟氣不打一處來道：“沈凌雲，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個大家閨秀啊！怎麼能隨便讓男子進出你的房間呢。”
沈凌雲驚訝的看着樓珺瀟，然後用手指指了指樓珺瀟自己。
樓珺瀟被一噎，道：“我不一樣！”
沈凌雲：這差別的評判標準真是的。
“我本來是想要把他送你那邊去的，但是你還在重傷昏迷中，沒有辦法，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沈凌雲無辜的說道。
樓珺瀟不爽道：“以後這種事情，即使我不在，你也可以直接找文韜、武略做。你有沒有想過萬一白夜脾氣古怪要殺你呢，你有還手之力，還有萬一你被靠山王發現了呢？”
沈凌雲嚥了咽口水，道：“我沒有想那麼多。”
樓珺瀟好像被沈凌雲氣到了，瞪了沈凌雲半天，但是最終還是什麼責備的話都沒有說。“總有一天你這多管閒事的毛病會害死你。”
沈凌雲立馬賠笑道：“這不是有四殿下護着嗎？我哪裡會出事啊！”
樓珺瀟的臉色好看了一些。“他還會去找靠山王嗎？”
沈凌雲忍不住開口問道：“暫時應該不會了，幸好我勸住了白夜，要不然估計他還要再執着的爲程七闖一次鬼門關。唉，也真是奇怪，當時真是沒有別的辦法，非要程七去死嗎？”
樓珺瀟愣了愣，道：“程七執意如此，一開始我還不知道爲什麼，現在我大概有點明白了，果然爲了報家仇，他可以不擇手段。只是程七大概沒有料到，有人反將一軍，把我也牽連進去了。”
沈凌雲呆住了，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樓珺瀟轉頭看向沈凌雲，道：“很明顯，程七爲了報仇，用自己的死給我了恩德，我必然更加盡心盡力對付靠山王，並且……用自己的死，加上他自己知道的師門規矩，利用白夜爲他報仇。”
沈凌雲大驚，道：“程七竟然如此心狠？這關你們什麼事情。”
“滅門之仇，可以讓他放棄一切，只爲報仇，犧牲一點其他的又有何妨呢。我與他本就互惠互利，只不過白夜卻是無辜。誰讓他蠢呢。”樓珺瀟不屑一顧道。
沈凌雲愣了愣，道：“也許他並不是不明白，只是他有必須遵守的鐵令，即使知道是陷阱，是危急，他也必須要去。”
樓珺瀟沉默的嘆一口氣，道：“是個人物，可惜他桀驁不馴，難以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