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雲分析道:“那麼大的刺殺行動,如果領頭人只是一個殺手,跟靠山王一點關係都沒有,那這殺手背後必然還有人,但是如果是一個跟靠山王有仇怨的人,那必然是更加合理。程家被靠山王所滅,程七帶頭刺殺靠山王,那一切就到這裡終止了。”
樓珺瀟點點頭說道:“程七沒有給靠山王審問他的機會,抓住最後見靠山王的機會還試圖拼死一搏,但是終究沒有成功,吞毒而亡。他知道只有這樣做才能給一個理由讓靠山王不再追查,如果繼續追查下去,那我必然也被翻出來。”
白夜的一雙劍眉微微隆起,深深的審視着樓珺瀟,然後開口問道:“你怕連累你自己!”
樓珺瀟毫不畏懼的看着白夜。
沈凌雲幫樓珺瀟開口說道:“不是的,我想是程七將希望留給了最有可能幫他報仇的人,他知道自己活下來不一定能報仇,但是如果幫助了樓珺瀟,不讓他暴露,那樓珺瀟以後一定會清理靠山王,幫他報仇。”
白夜不相信,道:“靠山王是傻子嗎?他會不知道這後面必有隱情?”
樓珺瀟卻道:“白夜,你不懂京中的權謀鬥爭,有些事情只要不放到明面上來,什麼都好說,衆人都在演戲罷了。”
白夜似乎有些厭惡他們這種行爲,於是道:“所以程七不過是你們舞臺上的一個丑角,任你們過招的時候隨意犧牲用的?”
樓珺瀟冷然道:“總有人要做這種事情,因爲程七知道,所以他是自願的,我沒有害他,但是他的犧牲我是記住的,靠山王必然是要被滅的,這只是時間問題。”
白夜有些鄙夷的看着樓珺瀟,道:“靠山王,明天他就會死的。”
樓珺瀟和沈凌雲皆是一愣,樓珺瀟驚訝道:“你明日要去刺殺他?”
白夜道:“我說過害死師門之人,我都不能放過,先殺你,再殺他!”
“呵呵!”樓珺瀟嗤笑一聲,但是並未說什麼。
沈凌雲卻熱心腸的說道:“你瘋了嗎?靠山王的身邊有鐵甲護衛,就算是太子和四殿下聯手,用了無數的高手,都無法成功,更何況是你一個人,雖然你的武功超羣,但是想要刺殺靠山王也是天方夜譚啊!”
白夜怪異的看向沈凌雲,這才屈尊降貴的跟沈凌雲說上一句算不上友好,但是絕對是疑問的話。
“關你何事?”
樓珺瀟也轉頭看向沈凌雲,無語道:“你別忘記他要殺我們,你關心他做什麼?”
沈凌雲一愣,忘記了白夜是要殺他們的了,但是說了這麼久的話,而且這人又是爲了樓珺瀟的屬下報仇的,多少感覺不是敵人的樣子。
沈凌雲其實也只是條件反射的不願意看到別人做衝動危害自己的事情而已。
“這個……他畢竟是程七的同門兄弟,不能看着他衝動冒險吧。”
白夜皺了皺眉看了沈凌雲一眼,但是並未說話。
樓珺瀟嘆了一口氣,道:“不管你是不是要殺我,但是我也提醒你一句,殺靠山王的難度是殺我的十倍,你自己掂量你的實力吧,按我的估計,你單槍匹馬,即使是暗殺,最後也只能近身靠山王跟前,最好的情況不過是傷了靠山王而已。靠山王戎馬半生,武功不會比我差,你一時間若是不能一擊擊斃,必然引來鐵甲護衛,到時候就算你有三頭六臂,也插翅難飛。我奉勸你一句,還是不要去做無謂的事情。”
樓珺瀟說道這裡頓了一下,道:“既然你肯爲程七報仇,不管你們是有同門之宜還是你僅僅只是爲了門規而已,我相信程七在天有靈都不希望你以身犯險。”
樓珺瀟和沈凌雲說完都看着白夜。
白夜收劍入鞘,抱着劍沉思了一會兒後,最後竟然轉身就走。
樓珺瀟和沈凌雲一片茫然,在白夜的背影快要融入黑夜之中的時候。
從空中傳來了白夜微涼的聲音。
“待我查明一切,若你有害程七之意,我必然來找你報仇。”
樓珺瀟和沈凌雲看着空無一物的遠處,臉上一片茫然。
沈凌雲機械的轉頭看向樓珺瀟說道:“這殺手真是個性奇特啊!”
樓珺瀟皺了皺眉道:“他不過是意識到自己被人利用了而已。”
沈凌雲一愣道:“爲什麼這麼說?”
樓珺瀟冷然道:“告訴他消息的人必然是想要借他的手來殺我。要不然憑着這白夜的性子,他應該會按照明面上的事情,直接去殺靠山王報仇,他絕對不會那麼麻煩是查是誰間接害死了程七,除非是有人一開始就告訴他說我讓程七當了替死鬼,靠山王殺了程七。所以白夜纔會來找我和靠山王報仇。”
沈凌雲驚訝道:“難道是三皇子,如果你和靠山王同時出事,最得意的應該就是三皇子了。”
樓珺瀟卻道:“這可不一定,也許是太子,太子近來對我很是防範,王皇后更加忌憚我,他們突然想要除掉我一點都都不稀奇,還有老七。”
沈凌雲大驚,道:“怎麼可能呢!”
樓珺瀟眯着眼睛看着沈凌雲。
沈凌雲立馬改口道:“他不會連自己的外祖父都害啊!”
樓珺瀟冷聲道:“你倒是瞭解他啊?”
沈凌雲擺擺手道:“不瞭解不瞭解。只不過是理智分析罷了,理智!”
沈凌雲特意強調理智兩個字,讓樓珺瀟能夠冷靜理智的分析問題,請不要帶有個人感情色彩。
樓珺瀟冷哼一聲,道:“就是理智分析,所以才更要懷疑。”
沈凌雲有些不相信的挑挑眉,這貨真的不是在公報私仇。
樓珺瀟眯着眼睛看沈凌雲,道:“你也說了,白夜殺靠山王就是自尋死路,所以他先殺了我,再以刺殺的罪名被靠山王滅口,那誰又會懷疑到靠山王身上呢。”
沈凌雲一驚,雖然樓珺瀟說的有道理,但是她始終難以相信樓珺曦會做這樣陰損的事情,他那樣明亮的人。這種陰暗的事情不該是他做纔是。
沈凌雲說道:“說道最後,結果誰的都有嫌疑,還分分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