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以爲這人最近沒什麼動靜,想來是放過齊雪茵了,感情是他們想多了?
也是啊。
這個睚眥必報的小丫頭,怎麼可能放過得罪過她的人?尤其還是想讓她受辱至死的人?
可是吧——
這麼把齊雪茵交出去,是不是有點兒,呃,太那個什麼了?
一羣都把目光望向了景聿,期待着他能說點兒什麼,結果卻是“把人帶來。”
嘖~
果然。
書生幾人搖頭,他們家司令這樣子,完全不知道包庇爲何物,一向公事公辦的讓人覺得冷硬,估計待會兒,又是一大灘子美人淚吶~
一羣人看好戲的瞅着那齊雪茵拉着延延走進來,入眼是夙淺那張笑意盈盈的臉,齊雪茵進門的腳步微頓,目光頗爲複雜的望了她一眼。
那一眼似是委屈,似是害怕,又似是畏懼與憤恨,簡直是欲說還休,不見其聲淚先流吶,那小模樣,那唱戲的表情還豐富。
唔,夙淺咂摸着下巴,這穿越女輩子幹嘛的?
這麼會演?
在沒在娛樂圈裡面混吶?要是沒有的話可真真可惜。
“阿聿你找我?”
齊雪茵的聲音柔柔的,軟軟的,蘇蘇的,又麻麻的,聽在耳朵裡跟撒嬌似的動人,幾個青年都被這聲音給蘇了一下,輕咳一聲,端着茶杯開始眼觀鼻,鼻觀心的喝茶,只是那不停偷瞄的餘光還是泄漏了他們的八卦。
只是讓人意外的是,對於他們幾人的八卦,他們冷麪無情的司令竟然沒有一點兒阻止的意思,由着他們聚精會神,啊不對,是趣味滿滿的湊熱鬧。
“叫我司令,餘夏找你。”
景聿聲音冷硬的開口。
“噗——”
書生一個沒忍住,被喝到嘴裡的茶給嗆住了,滿頭黑線的捂着嘴咳了聲,表示自己的極度無語。
講真司令,你這樣會被所有女人討厭的!
讓自己的女人叫你司令,你可真是鐵(無)面(理)無(取)情(鬧)啊!
嘖,司令這情商也簡直了。
書生搖頭,有些同情的看了眼臉色蒼白如紙的齊雪茵,哎喲喂,看看這姑娘被司令給傷的,小表情,小眼神兒多痛苦啊。
唔,再看看餘夏。
呃——
這人手裡的零食袋哪兒來的?他剛剛好像沒看到這姑娘抱着零食的吧?
好神的樣子!
夙淺嘎嘣嘎嘣的咬着炒花生,似笑非笑的睨着臉色蒼白,神情受傷,眼神卻隱秘瞪着她的齊雪茵,噗的一下把手的花生殼‘一不小心’的扔到她臉,滿意的瞅着齊雪茵那瞬間扭曲的臉,毫無誠意感的道歉。
“啊,手滑~”
“…….”
書生幾人默默的瞅着一本正經使壞,卻偏偏笑的賊欠扁的某姑娘,莫名的覺得牙疼。
講真,這姑娘這不要臉的厚臉皮程度,當真是又了一個臺階!
厚的簡直城牆都結實!
“餘夏!”
齊雪茵差點兒沒忍住的撲去撓花那張嬉皮笑臉羞辱她的臉!
還是最後理智佔了風,生生剋制住撲去的動作,咬着牙,一臉委屈憤恨的瞪着她“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這麼羞辱我?不僅把我跟延延賣到戲園子裡,還讓虞姬折磨我們?你一個小姑娘這心是不是太狠了點兒?”
齊雪茵義正嚴詞的指責夙淺,甚至還把她身邊的延延往懷裡摟了幾分,好似生怕她再一次把延延從她身邊搶走一般,聲音悲痛,隱忍。
“我知道破壞你的婚禮是我不對,你怨恨我,是我活該,可是在此之前我趕了好長時間的路終於打聽到阿聿在那兒,剛想讓去團園,讓他知道我生了延延,哪裡會遇到那樣的場面?我也是氣極了纔出聲阻止,可是我並沒有不讓你嫁給阿聿,如果阿聿是真的想要娶你,我怎麼可能阻止的了?”
“再說了,那樣的場面,你不應該只爲了發脾氣,不管不顧的走掉,你讓阿聿的面子往跟兒擱?我有試着去餘府找你,想你跟說清楚的,可是你完全不給我這樣的機會,這也是我錯了嗎?”
“好,算這也是我的錯,你也不應該爲了這件事遷怒到延延身,他還是個孩子!他什麼都不懂,你怎麼能那麼狠心?”
齊雪茵哽咽着聲音聲色俱厲的開口,當真是完美的演繹了一位擔心孩子,心疼孩子,又替自己委屈,還有那種若有若無的,無可奈何的隱忍與退讓。
這要是擱在一般人身,早被齊雪茵的這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給感動了,可是在場的幾人卻偏偏無動於衷,甚至在看向齊雪茵的眼神都流露出了驚歎。
好似實在是不明白,這個女人還能有這種實力手段,這要是擱以前的大宅門裡頭,妥妥的是後院,後宮的贏家啊!
不僅是書生們幾個這樣想,連夙淺都這麼認爲。
於是某人像模像樣的感嘆一聲,眼神詭異而戲謔“你難過的太表面,像沒天賦的演員,我該怎麼配合你演視而不見?”
“你——!”
齊雪茵的臉色徹底變了,彷彿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樣可怕,她抖着手指着夙淺“你,你怎麼,怎麼可能,可能也是——”
“嘖,有一句話說的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你要纏着你家阿聿,講真我還真不會拿你怎麼辦?可是吧,你丫卻偏偏作死到老子頭,老子能放過你纔有鬼!”
某人皮笑肉不笑的揚揚下巴“講真,你還真沒一點兒長進,這麼久了,也會點兒勾心鬥角,其它的能耐都被你憋哪兒去了?說好的會製造武器呢?說好的外掛呢?說好的登人生頂峰,爭霸星辰大海呢?你這樣這麼無趣,會被老子打的,老子跟你講。”
夙淺看着齊雪茵驚懼不已的菜色小臉兒,又擡頭似笑非笑的瞅着那個擰着眉,望着她的景聿,聲音沁涼如雪“戲園子,勾欄院,二選一,你說你要去哪一家?你看,我這麼仁慈的讓你自己選?感謝我吧!”
“咳——”
書生幾人摸摸鼻子,有什麼區別啊這是。
呃,一個賣藝?一個賣身?
嗯,還是有區別的。
咳,真兇殘!
“餘夏你不能這麼做!”
齊雪茵臉色霍然大變,求助的撲向書桌後的景聿“阿聿阿聿,你救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