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白狼是不是就不會再露出剛纔的那種表情了?
她不太喜歡看白狼露出那種表情。
像是在哭,又像是在難過,讓她很不舒服,可每一次她看過去的時候,他仍舊是一張笑臉。
她問他怎麼了。
他總說沒什麼。
可是他明明有事,卻不告訴她。
她不喜歡那種感覺,或者說是非常不喜歡,但是卻不想勉強白狼,她喜歡看他笑,喜歡看他眉飛色舞的跟她講各種故事,喜歡聽他用清瀲略低的嗓音讀一些她並不太明白的書。
然後,他就會用軟軟帶光的眼睛,看着她,親親她。
可是很多時候,白狼是不開心的,是難過的,也會躲起來一個人掉眼淚。
她都知道的,都知道。
可是卻一直找不出來原因,現在他說了,那就按照他說的來做。
這樣的話,白狼是不是就好了呢?
小人兒抱住少年,親了親他的脣角。
“抱緊我。”
少年眨了眨眼睛,還是聽話的摟住她的脖子,笑眯眯的不說話,大概是想看她想幹什麼。
她站起來,五指臨空一抓,就抓出了一個蟲洞。
蟲洞裡翻涌着令人心悸的能量,像是要撕碎那些試圖跨進去的人。
少年一臉愕然瞪着那蟲洞。
“這是?”
“去找運數。”
她說着,就抱着少年準備踏進去。
“等,等等!”
少年臉色微變,趕緊制止這種類似於自殺的行爲。
“你,你先把它關了,關了。”
“不找運數?不殺他?”
小人兒歪着頭,奇怪的看着他,明明他說要去找運數,要殺他的,怎麼這會兒又不找了?
少年無奈一笑。
“你知道運數在哪兒嗎?”
“知道。”
“所以啊,你要怎麼找?什麼!”
正準備數落她,就這麼大咧咧毫無準備的找人的少年一驚。
“你知道他在哪兒?”
“嗯。”
小人兒點頭。
她知道啊,她一直知道。
那次本來是追上去殺了他來者,可是被攔住了,後來白狼的情緒好像不大對,就是一直沒去。
……
少年張張嘴,不可思議的問。
“你怎麼知道他在哪兒?”
小人兒伸手,抓出一根骨頭。
“這個,它之前,嗯,喝了不少血,所以能感應到他在哪兒。”
……
這樣也行?
少年哭笑不得,所以這些日子,他跟舍利商量着要怎麼快點兒找到運數,然後殺了他,是在幹什麼?
啊,真是的。
他微微撫額,無奈又好笑。
“好吧,就算知道他在哪兒,我們也不能直接進蟲洞。”
“爲什麼?”
她奇怪的看着他。
怎麼就不能直接進去了,運數都可以,爲什麼她不可以?
不是很明白這之間差距的小人兒,這般直白的問題,讓少年嘆口氣。
“蟲洞裡面的能量太大,直接進去會被攪碎的,要想辦法規避開那些能量,不然我們都會受傷的。”
“哦,我知道了。”
小人兒點頭,然後又拉出一個蟲洞,走了進去。
少年懵懵的瞪大眼睛。
“不是啊,不是說了要規避開這些能量,不然會受,呃——”
他未說完的話直接卡在了喉嚨裡,嘴角微抽的望着那些像是能把人給攪碎的蟲洞能量,很是巧妙的規避開了他們,或者說像是受驚似的,遠遠的避開了他們。
“……你——”
他一言難盡的看着小人兒面無表情的臉,然後失笑一聲。
“真厲害!”
“嗯。”
小人兒點頭,擱在背後,被蟲洞能量割破的手,正以一種詭異而瘋狂的姿勢,吸收着蟲洞裡的能量。
不僅是她在吸收,就連那根骨頭也在吸收。
這些日子,每次白狼避開她去找舍利的時候,她都會研究一下自己,然後發現,起初能夠傷到她很多東西,再她傷好癒合後,那些能夠傷她的東西就再也傷不了她了。
不僅如此,她還會把那些傷她的東西給吸收掉,化成自己所需要的力量。
爲了驗證到底是不是這回事,她做了很多次實驗,發現確實是這樣的,且還會隨着每次的吸收,她好像不再那麼容易流血受傷了。
對於這一點她很滿意。
不會受傷,不會流血,白狼就不會難過,她也就不會難過。
這樣很好。
所以,在做實驗的時候,她都是揹着白狼的。
她實在怕看到他哭。
他一哭,她什麼辦法都沒有了。
不然,她怎麼可能放他一人去找舍利?
“等等,把舍利帶上——”
眼看着他們進入蟲洞後,蟲洞就要閉合,少年驀的想到了藏經閣上面正在找東西,想辦法去找運數的舍利,嘴抽一抽,趕緊提醒。
“哦。”
小人兒點頭,隔空一抓,就把抱着一個盒子,一臉懵逼的舍利給拎在了手裡,然後腳步一錯,朝着蟲洞更深處閃去。
儘管二人都有小人兒護着,但是他們兩人終究沒有小人兒那般變態的能力。
起初進入蟲洞時,還能忍受。
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蟲洞裡面能量的加劇,以及時不時懸刮過的磁場漩渦,都讓二人一陣心驚肉跳。
且,待在蟲洞裡的時間越久,那種神魂都要被吸收的感覺越來越嚴重,到最後都開始產生了眩暈,噁心,以及瀕死的感覺,讓二人難受到不行。
就在二人以爲快要扛不住,死在這蟲洞裡時,眼前一白,他們便不受控制的朝下墜去。
急速負重的落空感,讓二人呼吸困難,眼冒金星,終究控制住的哇哇吐了起來。
萬幸的是,他們開口吐的那瞬間,小人兒已經逮着他們落到了地面上,纔不至於一邊吐,一邊被自己吐出來的那些東西給拍在臉上。
那種場面,單是一想,二人都覺得不如死了乾淨。
趴在石頭邊,吐的昏天黑地的二人,虛脫的攤到地上。
說實在的,他們什麼都吐不出來,可是那種噁心感太重,吐不出來也要吐,不然要被憋死。
少年還好,有小人兒抱着他給他順氣,還用靈力爲他舒緩,可是舍利就有些悲催了,孤家寡人的自己難受。
歇息許久,那種難受的感覺褪去了一些後,舍利跟少年才擡頭朝四周看去。
這一看,表情就是一懵。
這是什麼地方?
怎麼這麼奇怪?
烏烏泱泱一大片看不到頭的奇形怪狀的東西,且那些東西不僅會動,還會發出咕唧咕唧的奇怪聲音,有些像是什麼動物在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