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西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了,有些勉強的說道,“你就別問了,不管我是爲了什麼,這件事情都對你們不好,莫黎她說的也沒有錯。”
“還是不肯告訴我麼。”艾洛斯嘆氣,“那好吧,本來我還想和你好好的聊一聊的,不過我還有緊急的事情要去找莫黎,等有機會再聊吧。”
“好。”茜西點點頭,露出一個調侃的笑容,“銀白之刃要做的事情可都不是小事,希望戰爭能夠儘早的結束,帶來的苦難太沉重了。”
“你現在住在哪裡,我讓人去接你們到我的家裡住一段時間。這段時間王城也很混亂,你的丈夫又是灰人魚……”艾洛斯皺眉對着她說道,儘管莫黎有命令頒佈下來,可是不同的人魚種族之間,難免還會有摩擦。
尤其是現在其餘三個種族的人魚齊齊將亞特蘭蒂斯包圍的情況下。
“你和你丈夫不要緊,就不想想你的孩子麼。”艾洛斯見她張口想要拒絕的樣子,直接說道。
“我現在住在我父親家裡,應該不會有事的,而且我們去了,我父親怎麼辦。”茜西苦笑了一下,她真的不想再欠艾洛斯他們什麼了。
“你爲莫黎和我做過很多事情,就算那件事情也不能抹殺掉這些事實。你的父親也一起去吧,地方很大住得下的。”
“我一直都在外,也沒有怎麼住在家裡。”
“不要拒絕了,我們之間不必其他人,只是暫住一下。等到這場戰爭結束,你就是想留我也不會留你。”艾洛斯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將她送到了家門口之後才離開。
前進的方向是王宮,路上直接讓自己的侍衛去帶隊接人了。
艾洛斯考慮的不錯,其實就在茜西和她的丈夫回來這幾天,他們就被一些人語言攻擊過了,那些鄙視的眼神如果不是茜西已經經歷了那麼多,怕是早就受不了了。
“謝謝你,艾洛斯。”看着他離開,茜西呢喃着說道。
“剛纔那個送你回來的人是誰,你認識麼。”她的丈夫有些疑惑的從家裡走出來。
“是艾洛斯送我回來的,他擔心我出什麼事情。”茜西也沒有隱瞞,等到艾洛斯派來的人到了,想要隱瞞也瞞不住。
“天吶,親愛的,你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你認識他。噢,他是不是和傳聞之中一樣冷漠無情……”
茜西看着耍寶的丈夫失笑的搖了搖頭,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時間能夠將一切淡化,她不應該執着着過去的事情。
只希望艾洛斯和莫黎也能夠看開。
……
艾洛斯回到王宮之中,卻發現大量的人員開始撤離。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有些疑惑的拉住了一個人,“出什麼事情了。”
“好像是神山那裡出事了。”
神山。
聽到這個詞,艾洛斯直接朝着王宮深處去,神山是對外的稱呼,它還有一個稱呼叫做深淵之脈。
在他踏入書房的時候,王城之外千里之遙的深淵之脈猛烈的發出了一聲震動。由於王宮的防護措施非常的完善,艾洛斯並沒有感覺到。
所以他不知道,在深淵之脈那裡發生了一件足以改寫人魚族歷史的事。
如果在這之後,人魚一族還會有歷史的話。
一劍之威鎮住了在場所有的人魚,巨大的裂縫橫亙在山脈之上,如果剛纔莫黎的手在偏一些的話,就能夠豎直的將還只能做山脈劈開了。
除了亞特蘭蒂斯之外,其他的王國多多少少也知道這座神山到底意味着什麼,眼見着莫黎和切豆腐一樣的在山脈上劃了一劍,頓時嚇住了。
“你要死,就儘管跳下去。”莫黎冷眼的瞧着站在山脈之上最高點的莫瑟菲,長劍直接橫在身前,她看着啊希斯等人。
“誰若是往前動一步,下一劍就不知道會落在什麼地方了。”以死相逼,莫瑟菲這樣的做法簡直是太愚蠢了。
莫瑟菲站在火山口,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走到那麼高的地方去的。想到母親,想到莫黎,還有父親。
她的小腿還有些打顫,莫黎的聲音清楚的傳到了她的耳邊。
莫瑟菲覺得自己真的很懦弱,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做不好。明明莫黎都能夠做到,她卻只能躲在母親的庇護下,因着莫黎的心軟活下去。
她知道莫黎對她的感情很複雜,那些疼愛都不是虛假的,莫黎曾經是真的將她當做妹妹的。只是在仇恨面前,她選擇了視而不見。
莫瑟菲忽然有些得意了起來,至少在這一點上她要比莫黎更加的勇敢。
“陛下……”佈雷斯看着莫黎一步一步的朝着神山走去,也顧不得剛剛纔發生過的震動,立刻想要阻止。
莫黎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將他的步伐和話語全都逼停了。
這最後一段路誰都不能陪着她走,因爲這是她自己的路——她回程的路。
每一步都有數十米遠,不多時就走到了神山之上。莫黎看着莫瑟菲,眉眼溫和的如同當初她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那麼惡劣的時候。
“莫瑟菲,誰告訴你來這裡的。”她的聲音只能夠讓她們兩人聽到。
“是我自己來的。”莫瑟菲強按捺住想要後退的想法,擡起頭說道。
莫黎揹着她轉過身,看着身後的不停翻涌着岩漿的火山口。明明是海底,她甚至都能夠感受到水流從身邊劃過的感覺。
可是岩漿卻好像和陸地上的火山沒有什麼不同,有什麼力量在阻隔着。
“莫黎,你就那麼討厭我麼。”莫瑟菲鼓起勇氣說道。
“你說呢,莫瑟菲。”她彎脣一笑,驚豔了時光。
莫瑟菲被這個笑容看的有些恍惚,“我知道你是討厭我的,我也知道你對母后做的事情。”
“既然你都知道了,還來問我做什麼。”
“難道你以爲我會說我不討厭你,否認我自己做的一切麼。”
“我莫黎敢做敢當,我告訴你吧,莫瑟菲。莫黎菲早就已經死了,當年的那個小女孩早就已經不在了。”
莫黎的語氣有些惡劣,笑着一點點將那些過去的傷口暴露出來,然後劃上幾刀,撕扯的稀巴爛之後撒上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