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灝在蕭雲幾米前站定,他漫不經心的撥開額前的碎髮,一手插着西褲袋,面色冷峻,黑曜石般的深邃眸子幽幽冷冷,渾身上下散發出生人勿近的低壓氣息。
“莫菀兒,你私生活怎樣不檢點,我夏景灝不想幹預,但是,請你不要在別人面前丟光我們莫家的臉面。身爲一個莫家人,你難道連這最起碼的羞恥心都沒有嗎?我真爲外公和大舅感到悲哀。”夏景灝面無表情,讓人察覺不到他任何的情緒波動。
他口氣淡漠,冷冷的敘述着這一切,那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彷彿最堅韌的寒冰,直戳人心底最深處。
莫菀兒聞言,猛的捂住雙耳,面色猙獰痛苦,不復之前的千嬌百媚,她發出一聲痛苦高昂的尖叫,竟是昏了過去。
蕭雲急急忙忙穿戴好衣衫,攬住倒下的莫菀兒。
卓思暖被莫菀兒高昂的尖叫聲嚇了一跳,她沒想到,夏景灝的話竟然會讓莫菀兒昏了過去,這般看來,夏景灝的話確實是字字誅心。卓思暖無奈,這莫菀兒的戰鬥力是在是太弱了。
卓思暖在心中百般感嘆,重要的角色都暈了,那剩下的,還有什麼好玩的呢,真是忒無趣了。
她癟癟嘴,手心卻忍不住滲出汗水,滲出的汗水,使得她手心一片濡溼。
夏景灝見莫菀兒竟受不了他的話語,暈了過去,神態緩和了些許,沒有之前那般冰冷,但他深邃的眸子凌厲如鋒,輕輕一瞥蕭雲,他身子便是一僵。
一個七尺大漢,便這般輕易的被一個眼神給嚇住了。
他說:“你摟好她,待會兒自會有莫家的人來接她。”話落,緊接的是一聲不大不小的輕哼。夏景灝目光冷峻凌厲,他沒有看蕭雲是何番神色。而是動作閒適的自顧自的撫平因躲藏在樹叢之中微微皺着的西裝袖口,他的口氣冷冷淡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待撫平袖口後,夏景灝還未聽到蕭雲回答。便輕輕的剽了一眼蕭雲。
那一眼,很輕,很淡,但蕭雲百分百肯定,他背後的冷汗早已滲透了衣衫,他的身子彷彿被定住了那般,這很輕很淡的一眼比他家老爹追着他打的時候還要可怕。
蕭雲暗自發誓,以後再也不能爲了貪圖一時的美色而惹上夏家的人了,艾瑪,太可怕了。
“聽懂沒?”夏景灝淺薄的脣瓣勾起一抹淺笑。
那笑。在蕭雲看來,簡直就是催命的笑容,他立馬點頭如搗蒜。
卓思暖在一旁看着,默默無語了,親。你真是狗腿到家不包郵的哦!!!
夏景灝得到滿意的答覆後,便不再理會蕭雲,他挑起細眉,隨即轉身,動作迅速利落,純黑的西裝外套因此掀起一抹輕微的弧度。
夜風拂來,舞動他額前的碎髮。
卓思暖在一旁忍不住花癡起來。她家的男人啊,無論做什麼都是如此的帥氣不凡,幸虧他不是她的敵人,不然被這麼危險的對手pk,還真的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帥氣boss,她覺得夏景灝對於這個稱號。真是當之無愧,若是死在這種高手段的對手之下,那也是死得其所,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但是,她瞧着夏景灝的手段,心中卻忍不住疑惑起來,只因這手段實在是太像一個人的了。
“莫子航,”她喃喃出聲。
初見夏景灝,她便把他錯認爲上一層空間所合作的男配莫子航,但之後,夏景灝所表現出來的種種,與莫子航的一切都不相符,且不說他不認識她,就單單論手段,莫子航就沒有夏景灝如此的高能手段。
但如今,她瞧着夏景灝的所作所爲,不禁疑惑起來。
上一層的小說空間中,她與莫子航合作了十年,所以,她對於他每次“幹掉敵人”的方式手段,是再也熟悉不過。
莫子航的氣勢很迫人,光是那份從容不迫,威嚴全開的氣勢,就先從心裡壓倒了對手。
如今,夏景灝亦是這般,故此,卓思暖不禁懷疑起來,畢竟,她可以再一次重生,莫子航說不定也可以。
無獨有偶,卓思暖不堅信,就單單她一個會是老天的寵兒。
卓思暖正做着思想鬥爭的時候,夏景灝已朝着夏景言、秦笙走去。
夏景灝神色漫不經心,他的步伐很沉穩而緩慢,但即使緩慢,也有到目的地的那一刻。
他淺薄的脣瓣勾起一抹淡淡的似笑非笑,他大手並沒有閒着,而是把玩着袖口鑲嵌着的鈕釦。他修長如玉的指尖來回揉搓着袖口的鈕釦,神色淡漠,只餘嘴角那抹似有似無的淺笑點綴着他整張俊朗的臉龐。
“景言,你長大了,二哥爲你高興。”他口吻冷淡,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
夏景言聞言,不禁一愣,待愣神完之後,又因夏景灝這稱讚他的話而高興。
他瞪大了乾淨透徹的眸子,疑惑的問:“真的?”
夏景灝只是神色冷漠的頷首示意,但夏景言已爲夏景灝這頷首肯定的舉動而樂壞了。
他二哥總算肯承認他長大了,他終於不會再被當做一個頑劣,不懂事兒的小孩子了。
夏景言這般想着,嘴角往上一咧,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以後別再讓三叔爲你操勞過多,懂事一點。”夏景灝拍了拍他肩膀,說道。
夏景言此刻乖巧得如一個得到糖果的小孩,他開心的點頭。
“似乎,你們忘了我。”一直在地上躺屍的秦家二少不樂意了,他癟癟嘴,可憐兮兮的對着夏景言撒嬌道:“小言,你有了哥哥就忘了好哥們了,這樣可不行。”
“沒事就別躺地上裝什麼可憐。”夏景灝淡淡的說道,一語道破秦笙的目的。
夏景言本欲出口的解釋,轉眼之間又咽了下去。他訥訥的說:“我二哥說得對,你沒事了就趕緊起來,不然被別人看見了,你又要不樂意了。”
秦笙瞪眼,哼了一聲。便一躍而起,心中對於夏景灝這番行爲可是老大不樂意了。
“去你的夏景灝,什麼鬼二哥。”秦笙小聲的嘟嚷着,他拍了拍西裝上的塵土。一臉的不樂意。
“你說什麼,不滿就說大聲點,我夏景灝不怕再多一個敵人。”夏景灝嘴角掛上一抹挑釁的玩味笑容,口氣狂妄的說着,他深邃的眸子別有深意的輕輕一瞥秦笙。
秦笙見此,一驚,連忙擺擺示意自己並沒有說什麼。
卓思暖見一向傲然過人的秦家二少如今竟如驚弓之鳥那般,心中忍不住升騰起淡淡的笑意,她秀麗的面容也不遮掩什麼情緒,便這般將心中的笑意表現在了臉上。
一向傲然自負的秦笙哪容得別人這麼取笑他。當即如炸了毛的貓咪,想要做一些什麼事兒來反擊對手,但夏景灝輕輕淡淡的一句話,便打破了他的躍躍欲試。
他說:“景言,以後別跟秦笙來往了。”
夏景灝不遮不攔。便當着兩個當事人的面兒,把這話說了出來,他行爲舉止落落大方,沒有半分不好意思,彷彿當衆說這話兒,讓他人尷尬萬分的,並不是他夏景灝。
夏景言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二哥到底說了什麼。
“爲什麼,”夏景言不解,他並沒有想要掩瞞秦笙什麼,便也當衆這麼說了出來。
卓思暖見他們兄弟二人你來我往,一人一句,仿若當他人是空氣那般。不存在似的,討論起“爲什麼不可以跟秦笙來往”,也是醉了,迷離了。
真是彷彿聽着《小蘋果》那般,恍恍惚惚。紅紅火火。
“沒有爲什麼,你要是還當我是你二哥,就只管聽二哥的便是。”夏景灝嘴角的那一抹淺淡的笑容漸漸消失。
“喂,你不可以這麼霸道,夏景言他是你弟弟,不是你妻子好不好。”秦笙不滿了,他嚴重抗議。
卓思暖聽着,臉色一沉,什麼喻,難道是他夏景灝的妻子就會被嚴令不許跟誰誰誰來往嗎?!!
——“以後別跟xx家的xx來往了。”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你要是還當我是你丈夫,就只管聽丈夫的便是。”
她忍不住想了想,日後與夏景灝結婚後,他嚴令她不許跟誰誰誰來往的場景,小心肝默默的抖了三抖。
別人家是妻管嚴,夏景灝他家,大概是哥管嚴!
有這麼一個霸道哥哥,是夏景言的悲哀,但誰又說這不是一件幸運的事兒呢?!!
有着這麼一個霸道哥哥庇護,同是他夏景言的福氣。
“幹你何事?秦笙,你一個花花大少,無所作爲就算了,我夏景灝今兒管教我三弟,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夏景言不懂說什麼來反駁夏景灝,他二哥如今是家裡面的頂樑柱,夏家暗地裡的掌權人,連爺爺都不管夏家的公事與家事兒了,他二哥這麼管教他,不允許他與誰來往,也是無可厚非。
“二哥,景言知道了,我以後不與他秦笙來往便是了。”夏景言低下頭,斂目,低低的說道。
他的聲音很低,讓人聽不出他如今的情緒到底是何種。
“如此便好,好了,晚了,歸家吧。”夏景灝淡淡的說道,但語氣之中的命令卻是滿滿的。
“嗯,”夏景言嗯了一聲,連着招呼也不和秦笙打,便默然轉身離去。
日後,卓思暖在艾琳身畔述說着此事,她驚呼一聲,評論道:“天見可憐的,夏景言真是一個苦逼的小孩。”
但,這已是後話,且讓我們看看當下事情的後續。
ps:
吼吼吼,本來說早點更新,但是作者今天打了一天遊戲,墮落了,抱歉哦,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