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夏景灝從鼻腔之中發出一聲疑問,順道兒的,他側首掠了她一眼,那深邃的眸子之中除卻肯定之意外,都是滿滿的笑意,那般笑意,實是叫人感到暖意融融,彷彿見到冬日的暖陽那般。
他深邃的黑眸之中,只餘下她一人,而她,卓思暖,雖然累得不行,一句話都不想再說,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動,可是見了夏景灝的這一番舉動,還是忍不住感到心中暖意融融的。夏景灝,他真的……
——卓思暖就算心理承受能力再怎麼強大,可內心深處,還是居住着一個少‘女’的心腸,她還是一個小‘女’子,這便註定了她不能不被夏景灝的這一番舉動感動到,雖說夏景灝的這一番舉動,實在是簡單得緊,但是,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宣告就想騙走她了?
這是不可能的,所以……
卓思暖使了一個眼‘色’給卓母謝晚清,卓母會意,當下便先越矩而出,她被歲月刻下輕微痕跡的溫婉鵝蛋面龐上浮現一抹溫潤的淺笑,她眸子之中含着笑意,看那模樣,心中是十分歡喜的。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她問:“夏家小子,你這可是再向着我們提親,或者說,你是在跟着我的乖‘女’兒思暖求婚?”
夏景灝聞言,‘脣’畔浮現一抹愜意的笑容,他不急不緩的,待得卓母的話音落下之後才緩緩的點頭。卓母見此,又再一次開口問道:“可是。夏家小子,你現在不提禮品,不帶家長。沒有鮮‘花’豪車,只有一個戒指便想要跟我的嬌嬌求婚?這求婚一事可不是兒戲呢。”卓母鮮少有着這般展‘露’威壓的時候,她鵝蛋臉上一派嚴肅,眸子之中是堅毅的神情。
卓睿卓書記在一側聞言,不由得輕輕的蹙起眉頭,對於夏景灝的求婚,他當然是樂不可支。夏家與他們卓家結親了,這對於他在政治上。又是一大助力,不過卓睿除了是一個市政委書記之外,還是一個父親,一個在外人看來的好父親。所以他聽聞自己的妻子這般言語之後。不由得在心中同意妻子的說法,若是這般簡單的讓着這夏家小子求娶了自己的獨‘女’,那以後豈不是……
——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反而不容易珍惜,這道理,卓書記卓睿是深諳的。
“夏賢侄,賤內說得可是正理。”卓睿卓書記淡淡的說道,但那平日裡高高在上的領導威壓卻顯而易見的展‘露’而出,他的老臉上是一派的嚴肅神情。
在場的幾人之中。唯一不在狀態,心情差勁的便是若雪瀾了,她萬萬沒想到。卓伯父邀約她來吃一頓便飯,便會碰上夏景灝求婚卓思暖,這簡直是戳她心窩的痛處,因着她自己“奮鬥”了多年,還是沒能讓林澗求娶自己,而卓思暖卻這麼簡簡單單的。便讓着b市的重量級別的單身黃金漢這般簡單的對她求婚了。人比人,真真是氣死人。這般一對比,若雪瀾便跟吃了過期的“食物”那般,臉‘色’不由得難看起來。
卓思暖詫異自家父親居然沒有大喜立馬應答夏景灝的要求,而是轉而支持起自己的母親起來,倒是讓她意外了一番,不過夏景灝求婚這一事兒,大抵是沒有什麼難度的。因着兩家聯姻,是再好不過了。
“卓伯父,伯母,只要你們點頭答應,放心的把思暖‘交’給我,我會傾盡自己所能,許她一切。”夏景灝的口‘吻’‘波’瀾不驚,他面‘色’嚴肅凝重,似是對待着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般。他說罷,便執手起卓思暖的素手,單‘腿’跪了下來。
於求婚一事上,就算夏景灝身份地位尊貴,但也不能免俗,依然是要按照步驟而走。卓思暖有點兒驚訝,夏景灝竟然單膝跪下了,他、竟、然、單、膝、跪、下、了。
——還真真是讓着卓思暖驚訝,她掙脫夏景灝握住她的一邊素手,以一手掩嘴,因實在是太過於驚訝而導致自己小嘴微微張開,這讓她不得不輕掩自己的小嘴,以防止過於驚訝而出醜,在自家人面前尚可,但此處還有着若雪瀾這麼一個外人呢。
夏景灝執起她的芊芊素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右手無名指處的戒指被取下了,大抵是趁着她不注意,大夥兒說話的時候。而今,夏景灝不知怎麼的,從着懷中掏出了一枚款式特殊的鑽戒,說是特殊,但看着也普通,可卻又讓人不得不重點關注。
若雪瀾驚呼出聲:“l’mour”。
“l’mour”,法國著名首飾大師阿伊莎的最新作品,全球只有這麼一對,據說是阿伊莎爲了自己的愛人所構思的,但還未來得及完成,愛人便因一場突如其來的重病而去世了,而鑽戒“l’mour”上也因此留下了一滴淚痕。
故此,夏景灝掏出了“l’mour”,這其中的含義不可謂不重,那底層的含義,可是要卓思暖作爲他自己一生所愛之人。
——一個人,一生只愛一個人,喝一種酒水,煮一種茶,和一種人做朋友,每天只幹一件事兒。
卓母謝晚清與卓書記卓睿見着,不免着愣了,不再好爲難這一年輕有爲的年輕人,只好沉默着不語,等着自家小‘女’兒的發話,要嫁要拒,全憑着自己的‘女’兒決定,就是這麼寵愛,就是這麼任‘性’!!!
正當現場衆人都未做任何反應的時候,一側一直旁觀着整件事兒經過的若雪瀾說話了,她的語調是一如既往的柔柔弱弱,在男人面前,若雪瀾一貫是這般,她柔聲說道:“夏大總裁好大的收筆,連着大師阿伊莎封山之作都拿到手了,思暖妹妹還真是好福氣,能得到夏大總裁這樣的青年才俊的求娶,雪瀾我還真是羨慕得緊,不知以後會不會有人這麼對我——”說罷,柔美的小臉上是愁苦與歡樂齊並的表情,似是一面爲着卓思暖高興,一名哀弔自己沒有人求娶那般。
卓書記卓睿聽聞若雪瀾這妄自菲薄的話語,便不樂意了,他立馬出聲道:“雪瀾,不可妄自菲薄,你年紀輕輕的,以後求娶你的青年才俊,可是多不勝數,卓伯伯一定會爲你準備豐厚的嫁妝,只怕你到時候不要卓伯伯的幫忙呢。”
“怎麼會呢?卓伯伯的大恩大德,雪瀾心中自是知道,只是雪瀾心中愁苦,因着父親和母親怕是見不到雪瀾的那一日了。”若雪瀾柔柔的說道,說罷,便是低眉斂目的低聲‘抽’泣起來了,她原本就生得極爲楚楚可憐,這般一‘抽’泣,便讓着男人心軟。
當然,卓書記卓睿的確心軟了,可是他還沒得出聲表示些什麼,一側的卓母謝晚清便言語了,她的語調有點兒怪異,裡頭是說不出的嘲諷之意。她說:“雪瀾侄‘女’,何必這樣子說自己,你的母親不是到了美國定居了嗎?若是你想見她,明日兒我尋人幫幫你便是了,你卓伯伯是個老實人,這樣子幫你你應該高興,不是在你思暖妹妹的關鍵當頭哭哭啼啼,這般哭哭啼啼,成什麼話語。”話語說道後頭,便是厲聲問責,話落,還冷冷的笑了笑。
卓思暖微楞,她想不到,一向表現得柔柔弱弱,以卓書記爲重心的自家母上大人也有着這麼‘女’強人的一面,簡直是要讓人膜拜了。她心下震撼,面上卻不表現而出,只是捂着小嘴,看似表現得有幾分‘激’動的模樣兒罷了。
夏景灝並不理會幾人的對話,幾人說話的功夫之間,他只是用着自己深邃‘迷’人的黑眸,深深的在自己腦海之中刻畫着卓思暖,似是要把她的一顰一笑,刻畫在自己腦海之中。待得日後兩人漸漸老去,再從記憶的深淵之中,拖出這麼一副溫暖的畫面,來着回憶溫暖自己。
歲月溫柔的兩人,刻畫了彼此的過往。
人的生命之中,定然會有着那麼兩個人,一個驚‘豔’了時光,一個溫柔了歲月,便如張愛玲章之中的紅白玫瑰那般——“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牀’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硃砂痣”總是讓着人惦記。
可是,夏景灝便是驚‘豔’了她時光的同時,又溫柔了她的歲月。她的生命之中,註定不會再出現第二個人,能讓着她這般,既心動又懷着滿腔柔情。人的一生,總是不會再同一個地方跌倒,即便是愛情,也不會有着第二場。
“卓思暖,你不僅是我的紅玫瑰,也是我的白玫瑰,你永遠都是我的硃砂痣,我的‘‘牀’前明月光’。卓思暖,嫁給我吧,接受我的求娶,我們先訂婚,怎麼樣?”夏景灝用着他低沉‘性’感的嗓音低低的說道,說話當時,還把着自己的鑽戒“l’mour”往着前頭推了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