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做事的效率,十分的快,他幾乎是踩着點來的。
正當夜幕降臨,暮靄沉沉,夕陽西下染紅一片天空之時,公寓樓下響起了車子的喇叭聲,隨即,放在矮桌上的電話傳來震動聲,繼而,電話鈴聲由小漸大的響起。
卓思暖柳眉一挑,她隨意掠了掠矮桌上的電話,剽掠見是林涵的電話之後,便不置理會,繼續好整以暇的描繪着自己的柳眉,待到電話鈴聲鍥而不捨的幽幽轉響第二次之時,她纔不急不緩的接聽起電話:“喂——”她語調清婉柔媚,破有點討好的意味在其中。
打人一巴掌給一個甜棗這個道理,她可是深諳着。
“恩,卓思暖,下來。”林涵清冷的聲音在電話之中響起,他言語十分簡練,說完之後,不待得卓思暖反應,他便直接掛了電話。
卓思暖聽見一聲“嘟嘟”之聲,不由得輕撅起塗滿脣彩的飽滿紅脣,燈光下,她飽滿的紅脣折射出瑰麗的色彩,破爲誘惑人。她不滿的抱怨道:“真是無趣,死冰棍,怪不得找不到女友,我是若雪瀾,也要勾引你大哥林澗了,好嗎?!!”
卓思暖抱怨歸抱怨,讓林涵等歸等,但終究,還是不敢太過,因爲林涵,畢竟是她先主動撥打電話邀約的,太過讓他乾等的話,到時候他若是一個氣量小,反悔了又該作何。做事情。終究該有一個度,要恰到好處,這其中的度。她可是把握得爐火純青。
所以,在接聽電話不到一分鐘之後,她便踏出了公寓門,黑色的裙襬,在暮色之中搖曳生姿。
附近的鄰居近期對於這個小小公寓之內總是出現香車美人這一類,已經見怪不怪了,見多了。自然識廣,沒什麼好奇怪的。不過是豪車與美人罷了。
林涵搖下車窗,便見一身姿婀娜嫋娜的美人在向着他緩緩行來,她仿若畫中仙女走出來那般,紗裙搖曳。流粼點點,如血的殘陽打在她秀美的面容上,似給其蒙上了一層輕紗,朦朦朧朧,本是九分雅態,又添十分可愛。
她着一襲純黑的v領露背流蘇長裙,似因爲季節原因,她的肩上披着雪白的白貂披肩,行走之中。黑裙搖曳身姿,盡顯魅惑,不時露出一側的雪白大腿。白皙細膩的肌膚,仿若白雪般,映照得人眼花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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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涵眯了眯眼眸,仿若琉璃般的眸子閃過一抹讚賞的眸色,但他俊朗的面容上沒有什麼神色波動,他的語調同樣是毫無起伏。他冷冷的說:“等人需要耐心,等一個女人化好妝更需要耐心。正好,我的耐心很不好,不過,你的妝容讓我很滿意,所以,我不打算計較。”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林涵的話語,再也不是之前的二三個字,他似乎被從神壇之上拉到了渾濁的塵世之中,他似乎,再也不是之前的那個只會用着冷臉面對他人的林涵了。
林涵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林涵,而卓思暖,再也不是之前的那個卓思暖,一切,都不復從前了,這一場無硝煙瀰漫的戰爭,在若雪瀾歸來之時,已悄然開展了。在這一場戰爭之中,誰都不再是誰,誰都不是誰。
卓思暖聞言,秀美的小臉上展露的笑容一僵,但瞬間,便被她遮掩過去了。她的語調同之前那樣,柔媚婉轉,十分魅惑,九分動聽,似一隻小貓咪在人心上撓癢那般,弄得人心癢癢,難受極了,卻又十分愜意,這種痛與樂並着,十分讓人着迷。
她說:“林涵,你可真是不解風情,等待女人是一項技術活,等待一個漂亮的女人更是一項技術活,知道嗎?”她素手輕搭在保時捷的駕駛座的車窗前,整個人的嬌軀似都輕依在保時捷車上,她低下螓首,微微靠近林涵,輕撅飽滿的紅脣,看似責怪,更似撒嬌的說道。
她這般風情,可謂萬里挑一,任憑是何種男人,都要爲此臣服。
林涵琉璃般的眸子輕輕流轉,他嘴角輕扯,露出一抹僵硬的淺笑,他十分享受這種感覺,比起若雪瀾,他顯然更喜歡卓思暖。卓思暖她聰明,她會玩弄手段,她像一朵盛開的罌粟,明明知道她不可以招惹,卻偏偏抵抗不住誘惑,這般迷人的誘惑,哪一個男人都難以抵制。
“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林涵冷冷的答道,緊接着,他面無表情的問:“冷嗎?冷的話快點兒進車裡面來。”頓了頓,他似又想到什麼,彆扭的加上一句“車裡開着暖氣。”
卓思暖聞言,眨了眨剪剪水眸,是她聽錯了嗎?一向冷臉對待他人的林涵,竟然會出聲關心她,真是讓她驚訝了一把。不過,關心總要得到一點兒迴應的,不是嗎?
她脣角微勾,露出淺笑,她俯下身子,彎下腰身,趁着林涵還未關上車窗,給了他一個輕吻,柔軟的脣瓣輕輕的貼上他的額頭,他的肌膚很涼,與她柔軟的脣瓣形成鮮明的對比。
林涵冷硬的面色因卓思暖這一舉動而有了一點兒情緒波動,他琉璃色澤的眸子之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隨即,便湮沒於幽深的眸色之中。他對於卓思暖的這似晚安吻的額頭吻,沒有做任何表示,他隨即,似陷入了某種回憶那般,眸子呆滯無神。
而卓思暖,她反應得同樣十分迅速,她趁着林涵還未得回神之時,便到了副駕駛座車門外,一不注意,她便溜上了副駕駛座。
待到林涵回神之時,她已淺笑盈盈的坐在了副駕駛座,剪剪水眸倒映出他俊朗的模樣,水眸之中,閃動着促狹之意,盪漾着瀲灩的水光。
“一個獎勵,你應該擁有,勇者。”卓思暖笑着說道,水眸之中閃動着促狹的笑意。
林涵見此,脣角微勾,露出一抹僵硬的淺笑,他不擅長笑,但是此時,他卻不知覺的想笑一笑。他對於卓思暖的這個“獎勵”,並無他法。獎勵可以是其他的,爲何偏生要給他一個吻,這豈不是徒增了他們之間的。
但是,林涵卻十分享受這種,他何樂而不爲呢。她是聰明的,她是狡黠得惹人愛的,她知道她在做什麼,她把自己比喻做勇者,那她自己呢?是什麼,這一場年會,是一場角逐賽嗎?——林涵暗自推理道,事實上,他並不擅長這一些,他擅長的,只有面對商場上的大案子,大問題,那些,那兒,纔是他真正的戰場,他真正需要留心的地方。
片刻之後,林涵便發動了保時捷,往着年會現場趕去,因着卓思暖所在的公司佔地面積太小,年會的舉辦,需要大場地,故此,年會並不在公司附近舉辦,而是選擇了一個與公司南轅北轍的酒店場地。場地現場,正好與卓思暖所住的公寓相聚甚遠,車子開着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鐘,纔到了年會現場。
這一路上,林涵都沒有再與卓思暖說話,而卓思暖,她正忙着,忙着準備着,無論是心理準備還是姿色上的準備。一路上,她不時找找理由,毫無顯露痕跡的照了照鏡子,看看自己精心描繪的妝容有沒有亂一點兒。
待會兒,她可是要準備展示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給夏景灝看,給那些部門自詡部花的女人們看——窺伺她男人的女人們,在窺伺的同時,也要掂量掂量一下你們的資本。
年會在酒店的二樓,她與林涵甫一下車,便有泊車小弟過來幫其停車,因着林涵開的是一輛保時捷,等候在門口的侍者十分殷勤的爲他們接引。
一點兒意外都沒有發生,途中十分平靜,他們並沒有遇到什麼熟人。這很無趣,但同時的,在情理之中,不是嗎?生活,本來就需要平靜,沒有人想一刻都不能休息的生活着,那樣,便不是生活了。
宴會的入場,是十分重要的,你既不能太早到,也不能姍姍來遲,而卓思暖,顯然是把握時間的翹楚者,她所踩的時間,正恰到好處,既避免了與大人物碰面,被大人物搶了其的風頭,又避免了人太少導致現場太過於冷清。
她挽着林涵的臂彎,親暱的與之站在一塊兒入場,他們彷如一對金童玉女那般,一對登對的璧人兒那般。他是俊朗,英氣逼人的,即使他面無表情,也不能否認這一事實;而她,則是豔壓羣芳的,她裡頭身着一襲純黑的v領露背流蘇長裙,肩上披着雪白的白貂披肩,行走之中,黑裙搖曳身姿,不時露出一側白皙細膩的腿部肌膚,盡顯媚態、性感,又恰到好處的優雅。
她能感受得到,他們甫一踏入會場,便受到了衆人視線的洗禮,這讓她很歡欣,沒有人會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耀眼矚目的感覺,這種被他人嫉恨的感覺。
隨即,一記幽深冰冷的目光先是落到了她的身上,隨即,在她轉眸一瞧究竟之時,又落到了她身畔的林涵身上。
——“夏景灝……”卓思暖秀美的小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仿若春日嬌豔的花兒盛開那般,她的笑容,十分瑰麗,十分具有蠱惑性。她在低眉斂目的一瞬間,掠了一眼夏景灝的方位,順便瞧清了今晚他的女伴——若雪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