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暖,你記得我們是怎麼相遇的嗎?”秦弦突然問起了這個問題,他脣畔的笑容漸漸擴大,冷然的眉目因這笑容漸漸溫和了起來,他的笑,既冷得如那高山雪蓮,又美得似星辰般燦爛,讓人覺得似有和煦春風撲面拂來,這般和煦微笑,顯得他整個人沒有之前那般冷傲。
卓思暖聞言,一愣,她沒有想到,秦弦會突然轉變話題。
她與秦弦的相遇,有一些戲劇性化,倒是有點兒類似傳統反派boss與酷炫狂霸拽男配角總裁相遇的戲碼。
四年之前,她還是青澀得不能青澀的少女一枚,雖於容顏上是青澀少女,但骨子裡卻早於是熟透了的大齡剩女,她與夏景灝成爲男女關係的戀人之後,她便開始出入於夏家。
因着夏家與秦家是死對頭,她自然會在夏家聽到一些僕人說着關於秦家大少秦弦的風言風語,比如這位看似神秘,酷炫狂霸拽的秦家當家人又與某位女星怎麼怎麼攪合上了。
女星與豪門,從來都是密不可分,但是這些談資,上流社會的貴人們,只是一笑置之,女星於他們,不過是閒暇之類的玩物罷了,並不值得放入心上。
最讓卓思暖印象深刻的,則是聽聞這位秦家大少在一場普通的晚宴上。與齊家的少爺“拉扯”,且不知道八卦新聞的狗仔是怎麼混進晚宴之中,總而言之。第二天的頭版八卦新聞,便是秦弦與這位齊家少爺“拉扯”的超清大圖。
至此,兩人的風流韻事便在上流社會傳開了,卓思暖當時只是詫異秦家竟然沒有把事情壓下,待到後來,她知道當時秦家與夏家在競爭一個大項目的時候,便了解了這件事兒是誰主導的。不是夏景灝,也是夏氏企業的高層所弄出的。
這風流豔事。本來與秦氏企業競爭這項目沒有太大的關係,奈何負責這一項目的負責人,是一個被男人傷害至深的保守老女人,秦氏企業因秦弦的風流事兒。被一振出局。
秦弦的名聲,在這事兒之後,便不大好。這不太好,自然是對於上流社會的貴女來說,因着他與齊家少爺的關係撲朔迷離,成性,他自己也從未在公開場合辯解過,這般下來,更多人對於他們的關係多方猜測。
而卓思暖從未見過秦弦。自從這事兒之後,她每次與上流社會的“姐妹團”聚會,她們所言的話題。三句之內,就從未離過“秦弦與齊家少爺”,秦弦之前在貴女之中的好名聲,可謂是如日中天,一方面得益於他的好皮相,一方面得益於他的好家世。
貴女們對於秦弦的這件風流事兒。更多的則是惋惜,有甚者。還揚言道,說不介意他的性取向如何,定要下嫁於他。
卓思暖聽得實在是膩味了,若不是秦挽時不時說一些他大哥秦弦的好話,她定然會十分厭惡秦弦,她對他的壞印象,便從貴女們不厭其煩的對他的誇獎開始。
卓思暖初見秦弦的時候,是在一個午後的日子,那一天,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她如今回憶起來,不禁想道,上天真是眷顧長得美好的人兒的,她每每去圖書館,便會碰見颳風下雨的壞天氣,但那一天,原本天氣預報報道的颳風陰天,卻突然一反常態的豔陽高照。
在這看臉的世界之中,她沒有擁有秦弦那般的好皮相,這賊老天,要怪她嘍?!!
b大的圖書館十分遼闊,同樣的,安靜程度十分的高,幾乎連着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到。她躡着腳到了外國古典文學區,小心翼翼的爬上木質梯子,在最高一層的書架抽出上面的一本封面花紋繁複古典的厚重外國名著書籍,但不巧,這一本名著書籍與另外一本書籍挨着實在是太近了,以至於她才抽動出這本書籍,另外一本書籍隨之掉落。
不巧,她是爬在木質梯子上取着最高層的書籍,一側的書籍猛的掉落下去,砸到人的力道定然是十分的疼痛。起初,她沒有反應過來,待到反應過來之後,書籍儼然砸中了不幸的過路人。
她嘆了一口氣,往下一瞧,便瞧見了一個俊美冷傲得不可方物的“美人兒”。幾乎沒有言語可以形容當時卓思暖心中所受到的震撼,那時候的秦弦,實在是美得驚人,以至於她的腦袋突然一片空白,腦思路突然中斷。
金色的陽光灑在秦弦修長如玉的背影上,一層金光籠罩着他的面容,連着他白皙的臉頰上的細微絨毛,似都可清晰瞧見。他的眉,濃得如化不開的墨那般,墨玉的黑眸在金色的陽光之下,熠熠生輝,瓊鼻,紅脣,五官十分精緻,如那錦繡畫中一笑便傾城的“美人兒”那般。
秦弦的俊美,不似秦挽那般,顯得柔和昳麗,不似夏洛那般,顯得清秀俊逸,更不似夏景灝的俊朗帥氣,他的俊美,便如高山雪蓮那般,十分孤傲冷然。
片刻之後,卓思暖便回了神,她面色如常的下了木質樓梯,想與那美得不可方物的“美人兒”說一聲抱歉,但人家顯然不怎麼想理會她。
許久之後,待到卓思暖與秦弦熟識之後,她曾問過他,而他只是嘴角噙着一抹冷冷的淺笑,淡淡的答道:“趕時間。”
那時候,才與秦弦初識的卓思暖並不知道,秦弦在半小時之後還有着一個重要的會議,他進圖書館的目的,是爲了幫自己寵愛的小弟弟秦挽借一本專業課的書籍。
“sorry,書砸到你了?”雖然人家不想理會她,但是卓思暖並不以爲然,長得漂亮的人都有一些讓人生不起氣的特權,不是嗎?
卓思暖覺得自己道歉的語氣已十分誠懇了,但還是受到了冷臉相待,多年之後,她才明白,有些漂亮的人,性子天生冷淡,面容天生顯現不出友好的笑意。
這並不能責怪他,誰叫他的容顏實在是可堪傾城。
“下次小心點,”秦弦冷冷的說道,倒有一些類似於警告之言,他冷然的昳麗面容不顯露半分其他神色,冷冷淡淡的臉色,端得是冷美人一枚。
卓思暖深呼吸幾口,才忍下了心中的不快之情,漂亮之人即使是有特權,但那特權,也是有着底線的,不過她那時候倒是覺得眼前這“冷美人”有點兒面熟。
因着面熟,她纔會多言糾纏他幾分,這決計不是因他長得較爲昳麗,她纔多想挽留他幾分,絕對不是,她可以打包票。
“同學你長得有幾分面熟,你是哪個學院的?”卓思暖說完這話之後,便覺得這搭訕的話語實在是爛透了,不能責怪她看不出來秦弦不是他們大學的,只因他修長如玉的身上穿着一件她時常見秦挽穿着的墨色毛衣背心,看他那模樣,最多不過三十一二,大抵是他們大學的在讀研究生。
秦弦聞言,墨玉般的眸子輕眯,脣畔溢出一抹淺笑,他的笑,同樣是冷得讓人不自覺打顫,但他精緻的五官,因他的笑容,越發瑰麗起來,金色的陽光籠罩着他,使得他昳麗得不可方物,直直似那九天之上冷傲的仙人。
“同學,你的搭訕詞實在是年代久遠,我趕時間,抱歉。”秦弦笑着說出這帶着一絲嘲諷的話語,說罷,他便邁開步伐,打算離去。
既然對方如此說了,卓思暖也不好再挽留他,不給予他離去。
“sorry,”卓思暖只能再一次重申了抱歉,實則心中早已被他那一句嘲諷的話語氣得都開始磨牙霍霍。
第二次見秦弦,則是與他正式認識,知道了他的姓名,以及身份背景。
那是在一場慈善晚宴上,b市舉足輕重的大人物,莫家老爺子舉辦的慈善晚會。因着夏景灝公事繁忙,卓思暖便替代着夏景灝來了這慈善晚宴,她捐贈了一塊戰國時期,堪比擬“和氏璧”的玉佩。
那一塊玉佩是她從自己的儲物室中翻出來的,不知前主怎麼把這一塊價值連城的玉佩給丟到了小黑屋去晾灰塵。
她這一塊價值連城的玉佩甫一拍賣出,便惹得現場的衆位商場大亨關注,連着秦弦也不例外。拍賣結束後,便是吃吃喝喝的晚宴,這晚宴,纔是這一場慈善晚會的重要頭籌。
“你是夏景灝那廝的新任女友?”一低沉好聽的男聲突然在她身後響起,而後,她一轉身,便見了身着一身三件套黑色西裝的秦弦。
他身形本就修長,一着上黑西裝,整個人便顯得十分乾練,從容沉穩,端得是領袖霸氣的範兒。他前額的黑髮往着後頭梳上,露出飽滿的額頭,這般一來,他的昳麗便顯現不出,倒是顯得他整個人俊朗不凡。
“是你?”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這話語,秦弦冷傲的面容上飛快的閃過一抹詫異之色,隨即,便斂了其他情緒,只剩下冷淡,讓人不禁想起冰山雪蓮的孤傲。
“你是他的新任女友?”他問,濃眉忍不住蹙起。
“敢問閣下是?”卓思暖在心中暗歎了一口氣,她總感覺對方來者不善。
自從上一次別了秦弦之後,她便與艾琳述說了這事兒,更通過艾琳與她的導師,打聽着他到底是屬於哪個學院的這件事兒。
但,經過多番打聽,她才知道是自己誤會了,b大根本沒有這一號人物,秦弦的容貌本就是昳麗不凡,若是b大有這麼一號人物,定然能迅速找到其身份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