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是‘enjoy’的一個法式主題餐廳,另外一邊則是德式,二樓是泰國菜還有其他他國的菜品。卓思暖解釋道,不時扶了扶鼻樑處架着的黑框眼鏡。
卓思暖見秦弦還未來,便從包裡頭掏出了從王瑩桌上取來的洽談案。
夏景麟眉心一跳,他問:“思暖拿出文件,莫不是等會兒要洽談公事?”
卓思暖神色淡漠的恩了一聲,便翻動文件,開始捉摸等會兒需要什麼注意的事項。
夏景麟見卓思暖正在看着文件,也不好打擾什麼,便在一旁目光熾熱的盯着她看着似不出彩的側臉,直至入迷,魂遊天際。
直至卓思暖的一聲才驚醒了她,事實上,卓思暖是瞧見不遠處,隱隱約約,似是秦弦高大修長的身影,便找藉口藉故先去上個廁所,實則是去把自己這一身“老土”的裝扮換一換,不然等會兒,她真是沒臉見老友秦弦了。
倒不是說有多尷尬,只是女爲悅己者容,再加上秦弦一直對她有意,她近些年雖爲了避嫌不與秦弦聯繫,但有句話說得好,藕斷絲連,大抵莫過於卓思暖如今與秦弦的關係。
說清白,他們之間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說,似乎多多少少都有一絲。
男人和女人之間。大抵只存在兩種關係,一種便是不清的男女關係階段,另外一種則是損友好哥們的難兄難弟。
“我先去廁所一會,待會兒會有一個長相帥氣的男人過來,他是我朋友,麻煩夏總設計師先幫我招待一下。”卓思暖急急的說着,便拎起小包。奔向廁所。
夏景麟蹙眉,不滿卓思暖如此生疏的叫喚他什麼夏總設計師。直接叫喚他名字不就好了嘛,何必如此生疏?!!
廁所,從來都是女人補妝最多的地方。
廁所,洗手池邊。已有幾個打扮時尚靚麗,穿着妖嬈的美豔女人在鏡前補妝,她們見到卓思暖衝了進來,依然不爲所動,專注的給着自己補妝。
等待了片刻,便有一個妖嬈女郎從鏡前離去,卓思暖趕緊上前,取下笨重的黑框眼鏡,拿出一個她隨身在包中攜帶的象牙玉簪子。迅速的給自己綰了一個髮鬢。
而後,她又從包中拿出粉餅以及其他化妝物品,給自己迅速的上了一個淡妝。正所謂,只要底子好,淡妝濃抹總相宜。
化好妝之後,她又從小包之中拎出一件紅色及膝連衣裙,趕忙到了廁所裡頭換上。
紅色連衣裙是她來之前匆匆從自己辦公桌下儲存着一些衣裙的小櫃子中隨意去的一件,她不穿不知道。一穿出來,才發現。這一件紅色連衣裙是開着大半個後背的裙子,不少雪白的肌膚都從背後的v字之中裸露而出。
紅色連衣裙是魚尾打底,隱約之中,可見一絲魚尾痕跡在其連衣裙上點綴。她盯着鏡子之中出現了的一個與之前大相徑庭的女人,那女人,櫻脣輕點,嫣紅惹人憐,眉黛輕描,美豔秀雅。
大抵誤打誤撞便是這般,這一件殷紅的大紅色連衣裙既沒有使得她過於惡俗,又沒有掩蓋掉她本身的清純之姿,當得是豔麗萬分,風華綽約。
卓思暖再出來之後,便已是另外一番模樣,就算是憑藉着乖乖姐與毛毛的火眼金睛,也難以認出時下這個美豔風華綽約的女人,是那個在辦公室之中沉默寡言,略有幾分呆滯的卓思暖。
她回到餐桌上之時,秦弦儼然已至,他闊步朝着卓思暖這兒走過來,身材高大修長,一件剪裁得體的三件套純黑西裝套在他身上,不笑之時,便無比嚴肅與冷厲,眉目染笑之時,便只覺得這人十分好親近。
不過,卓思暖見秦弦笑的次數,多而多次,事實上,除卻一般秦挽在場之時,秦弦一般情況下,很少對他人露出溫潤笑容,他一向奉承的是不苟言笑。
公事上,若是人人都一副笑嘻嘻,還有沒有嚴肅可言,何況人人都是白臉,那誰當這個黑臉,這時候,便需要一個黑臉的出現,秦弦正是當這個黑臉的不二人選。
且,因着甫一出生,他肩上便挑了重擔,秦弦從小便是被當做接班人來培養,故此自小就是少年老成,年少時,便開始熟悉公司的業務,待到秦挽出生之時,已是公司主管業務高層之一,大學畢業之後,就着手接手若干公司事務。
秦弦的身家背景以及算計之心,比之夏景灝,當真不上向下。
若夏景灝是他們上流圈子,商業界的“帝”,那秦弦顯然就是獨佔鰲頭,佔據一半大好商業江山的“王”。
夏景灝還未與卓思暖正式公開關係之前,與秦弦、林涵、封禪被譽爲上流社會的四大鑽石王老五。只可惜,這四位鑽石王老五之中的兩位,一轉身便各自交了女友,讓圈內的不少貴女大呼心碎。
夏景麟在等待着卓思暖的歸來,一擡眸,便見一似曾相識,面相十分熟悉,卻又不知叫喚何名,打扮美豔,風姿綽約的女子站在他的餐桌前。
“小姐……”夏景麟還未得開口解釋說這兒有人等等之類的解釋,一身材高大,面目十分俊朗,風采過人,成熟穩重的青年男子便闊步而來,摟住了站在他凳子側的美豔女子。
兩人狀似親熱,實則守禮節的輕摟對方,而後,與對方行了一個貼面禮,才分開。因着秦挽有着一半的蘇格蘭血統,時常寵愛着秦挽的秦弦久而久之便養成這習慣了,習慣與熟識之人打招呼之時用着摟抱與貼面禮節。
夏景麟微楞,面前這一對璧人實在是天作之合,男的高大帥氣氣質沉穩,女的美豔秀麗氣質典雅,堪稱絕配。
“秦弦,許久不見。”卓思暖笑着說,眉目彎彎,帶有幾分鄰家女孩的俏皮氣息,她時下雖豔麗非凡,但如此俏皮可愛的動作一做出,卻絲毫不顯得嬌柔造作,倒是添加了幾分可愛。
“思暖,近來過得可好?”秦弦身材高大,卓思暖目測,約莫一米九三這般,據說秦弦年少之時,還未有這般高,長相眉清目秀,彼時,他在海軍第二戰艦當着軍士,受到萬千少女以及少部分少男追求和追捧。
後其退役回了家族當家族公司的ceo,那海軍第二戰艦的艦長,不知有多可惜,本是一個好苗子,可惜肩負着家族重任,不然這般人才,定然是要留下爲國家出力。
卓思暖如今這般想,倒不是說秦弦面貌變化有多大,只是與年少之時畢竟不同,眉目粗狂了少許,再也不是那個眉清目秀,瞧得可人的少年,而是位高權重,一言一行都帶着雷霆之力的秦氏企業的掌權人。
第二次發育之後,秦弦一舉超越了他圈子內的不少好友,因此他的好友不時抱怨,與他站在一起太有壓力,都快找不到女朋友了,他只能笑笑,無可奈何的罵損友們一句“矮子”。
這些種種,雖然看似與時下無關,可是卓思暖初時從秦挽手中見到秦弦當年在海軍第二戰艦的軍裝照之時,還是不免震驚,那照片中人,可是實實在在的擁有着卓越風姿。
眉清目秀,笑容燦爛,眸光清澈見底,端得是一個眉目如畫的可人兒少年。
——美少年到總裁的蛻變,大抵是這般讓人可惜又可嘆的過程。
如今的秦弦,秀氣的眉毛已變爲粗狂的劍眉,眸光由當年的清澈見底轉化爲如今的炯炯有神,駭人心神,但眉目之間,依稀有當年的影子,只要穿上一套妥帖的三件套黑西裝,往那兒這麼一站,王者的霸氣便渾然天成的流露而出。
“不好意思,兩位,若是要敘舊,可否去到你們訂下的餐桌在敘舊,我在等人,怕錯過了等候之人。”在夏景麟的想象之中,卓思暖所等之人,應該是腆着大肚腩,光着半邊頭的地中海,長相略微粗糙的中年男人,莫曾想到,他時下所等之人,都站在他面前。
認出之後,夏景麟倒是爲自己鬧的笑話恨不得立馬轉身走人,但這卻是後話。
卓思暖聞言,忍不住咯咯輕笑起來,秦弦一來,她倒是懶得再遮掩什麼性子,反正都是熟人了,索性放開來,嘲諷技能滿開。
秦弦只是不滿的蹙眉,不語。
但光是這般,夏景麟便感覺到一股威壓撲面而來,這個身材高大修長的男人,實在是太有緊迫感了,危險性十足,真是讓夏景麟欲哭無淚,他是來泡妹紙的,不是來招惹什麼不好惹的人的。
他如今只盼望,卓思暖與她所等之人能快點兒來,不然如此對持着,真真尷尬難當。
最後,還是卓思暖開口了,她見夏景麟吃癟,心中實是愉悅非常,誰叫這廝自找苦吃,白白廢了她如此大的苦心,如今還冒着被他識破些什麼的風險,展出自己真實的一面在他面前,還真是十分煩心。
“夏總設計師,你要等的人此時便站在你面前。”她柳眉輕挑,笑道。
夏景麟聞言,吃了一驚,他要等的人便站在眼前,可是眼前只有着一個畫着精緻的妝容,美豔秀雅的女子,哪裡有什麼戴着笨重的厚厚黑框眼鏡,劉海傾蓋而下,遮住大半眉目,穿着行爲透着土裡土氣的可愛,不時目光呆滯,面無表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