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婆婆死後,宋幼薇順勢就成了碧玉莊的新主人,兩姐妹報了血海深仇,也自血仙教這個泥塘中脫身而出。
至於血煞婆婆之前創立的暗影閣,姜瀾也就一起交給宋幼薇打理。
有這麼一個藏在黑暗中的殺手組織,以後做很多事情,對姜瀾來講,自然也方便許多。
宋幼薇大仇得報,幾日裡臉上都是容光煥發,氣色紅潤誘人,膚色越發白皙細膩,猶如剝了殼的雞蛋,一副受了大滋補的樣子。
姜瀾接連着和她膩歪了幾日,宋幼薇硬是不想讓他離開,這幾日倒是苦了她住在隔壁院落的妹妹宋幼依。
大白天看她姐姐的目光,都帶着一些不對勁和懷疑。
而就在姜瀾帶着宋幼薇,接管暗影閣的時候,血仙教內部,也發生了堪稱大地震般的大洗牌。
中天州一處隱秘地宮之中,白袍青年血無塵,臉色有些蒼白,正端坐在一張梨木四方椅子上,面沉如水,眼眸深處泛着血色的氤氳光華,不怒自威。
在他的下方,血仙教諸多高層,皆垂手侍立,面色惶恐緊張,很多人更是目露畏懼。
哪怕是八境修爲的老怪物,在血無塵面前,也生不出任何抵抗的念頭。
若有反抗之意,血仙咒就會爆發,那種萬蟲噬心的痛苦,根本不是人所能承受的。
再強大的意志,也會疼得慘呼哀嚎,痛不欲生。
“血煞婆婆和幽冥道人都死了……”
“看來當日除了宋幼薇以外,那葉銘暗中還布有別的人手,我低估了這傢伙,若無葛七星突然出手,沒準我還會吃個大虧,因爲其底牌而受傷。”
直到此刻,血無塵依舊有些心悸,他也沒料到,葉銘手上還有一張堪稱恐怖的無敵底牌,那人巔峰全盛時期,絕對不在他當年之下。
一位跌落了境界的聖人!
“有這樣的高手在背後指點他,怪不得修行血色禁典的速度那麼快,宋幼薇身上的血仙咒,也被他給化解了,那九靈血印便是他用來吸引我前去的誘餌。”
“此子心思深沉,故意示弱,就是想等我心神鬆懈之際,憑藉那張底牌,將我給擊殺。”
血無塵目光深邃,放在梨花椅背上的手掌,頓時握緊,咔嚓一聲,椅背頓時炸開,化作一地齏粉。
生平第一次,吃到這樣的大虧。
下方的一衆血仙教高層,更是被嚇得戰戰兢兢,動也不敢亂動。
“等我重塑了聖靈元胎之後,再找他算賬。”
血無塵深吸口氣,很快恢復了自然,而後出聲問道,“瑤池宗聖女凌竹韻,如今下落在哪?”
“曾經和宋幼薇有交情的人,也都給我通通帶上來。”
……
南陌州,一片崇山峻嶺的深處,道道神虹閃逝,在天邊疾馳而來,不時爆發一陣兵器交擊、神通碰撞的聲音,流光溢彩,景象驚人。
一方籠罩方圓近千里的龐大宗門,便坐落於此。
恢弘的山門前,雲霧很深,陣紋禁制閃爍,顯然護山大陣早已開啓,正在抵禦着外界各種襲擊。
這裡便是塵宗的宗門所在。
作爲一方隱世仙門,塵宗素來超然,很少過問外界事情,可眼下卻也正在遭受着這麼一件無妄之災。
許多弟子和長老都滿心憤怒不解,壓根不知道自家宗門,什麼時候和血仙教牽扯上了關係。
那葉銘又是何人?
此時,塵宗的深處,一間簡樸自然、霞光涌動的石室中,塵宗的宗主宋書旭一臉恭順地垂手立在這裡。
他的身後,還有兩名面容和他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子,正是他的兩名兒子,老大江玉書,老二江玉虛。
在他們的身前,一名白髮蒼蒼,但面龐卻光滑如玉的老者,靜靜盤坐在蒲團之上,身上氣息似有若無,彷彿置身於一片岑寂幽冷的虛空,又仿若一方無垠遼闊的深邃宇宙。
正是塵宗的開派祖師江塵。
很難想象,這麼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會和當時葉銘捏碎的那道玉符中顯化的英武凌厲的男子,會是同一個人。
“噗嗤……”
突然,閉眼盤坐的江塵,身體一顫,一口鮮血涌出,瞬間將一身雪白的衣袍給染紅。
他眼眸睜開,眼神並不清明,反倒是有幾分渾濁,身上的氣息也變得更爲枯寂,似乎隨時會寂滅一樣。
“師祖……”
宋書旭幾人見此一幕,都不由得擔心起來。
江塵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必擔心,道,“不過傷勢又觸動罷了,我留給葉銘小師弟的那縷本命令牌,也碎裂了,想必是他遇到了什麼生命危機。”
“作爲師兄,我沒什麼好的見面禮給他,那縷本命令牌,乃是我勉強凝練出的一縷本命化身,有我成聖之前的巔峰戰力,關鍵時候能保他一命,我一直叮囑他,不到關鍵時候,不可動用,唉……”
“師祖,您的傷勢?”
宋書旭目露擔憂,雖然他是江塵的孫女婿,但對其稱呼,也和其餘弟子長老,都是師祖。
“這點傷勢,我還壓得住,目前沒有大礙,當日那個大敵,確實是我這輩子所遇到的最強之人。”
江塵搖頭,而後目光之中,不由得顯露一些感慨,道,“我當初驕傲自大、目空一切,以爲在九州大地,難尋敵手,成聖之後便前往界外遊歷,同時想爲師尊尋找解決天道詛咒的還陽仙草……”
“還陽仙草,據說生長在九幽地府,於是我試圖尋找輪迴之地,看能否找到往生轉世所在,從中一窺輪迴生命妙諦。”
“誰知道陰差陽錯之下,被我撞到了傳說中的陰壑……”
“陰壑據說是天界破碎後,其中一片極陰仙土所化,那片極陰仙土砸入大宇宙,便出現了一條縱橫不知深淺、寬廣的可怖溝壑,當中有無窮無盡的陰氣,沉積了不知多少紀元,乃是鬼物最喜之地,從古至今誕生了不知多少的鬼王、鬼聖。”
“其中甚至還有能逆煉陰魂,使死人復生的逆陰石。”
“若我當時識趣退去,不貿然闖入,也不會撞見在其中苦修的鬼族至尊。”
他說到這裡,不由得搖了搖頭,目光難掩後悔。
宋書旭等人,還是第一次聽師祖談及界外的經歷。
九州大地之外,還有許多生命星球,那些生命星球同樣有着生靈繁衍生息。
不過那些生命星球,對於九州大地而言,只能稱之爲域外。
只有破開世界壁障,才能脫離此界,前往界外。
九州大地的生靈,能很容易地穿過世界壁障,前往界外,但界外的生靈,卻很難穿過世界壁障降臨這裡。
“我不過聖人實力,卻能在那位鬼族至尊手中,逃下命來,也是多虧了九州大地的庇護。”
“若你們以後有機會,前往界外,一定會爲自己是九州大地的生靈,而感到欣喜驕傲的……”江塵由衷感慨着。
“師祖,怎麼聽你這話,感覺是在交代後事一樣?”宋書旭的大兒子宋玉書,聽聞這話,卻是越發擔心。
以往時候,師祖都不會說這麼多的。
江塵聞言,只是笑了笑。
他自知身體情況,鬼族至尊所留下的氣息,直到今日,依舊在腐蝕他的心脈和四肢百骸,當時爲了保命,他不惜自碎聖人道果,可依舊難以將那道氣息化解。
除非九州大地有至尊出現,幫他剔除其氣息,不然他也沒幾年可活了。
這些年一直在試圖療傷恢復,但都是枉然,不過是繼續苟活罷了。
“反正我此生路盡,已經無望了,倒不如在這最後關頭,爲天下蒼生再做一些事情,也順便幫我那位葉銘小師弟,解決麻煩。”
“不然這九州大地,不知會被姜瀾那個魔頭,欺瞞誆騙、禍害至何等程度。”
“等他真的無敵於世,天下蒼生恐將活於水深火熱之中。”
“這也算是還了當日界外九州大地庇護之恩,爲其除去如此毒瘤……”
江塵微微搖頭,而後自蒲團之上,慢慢站起身來,身上涌動一股慨然正氣。
他本來有些蒼老佝僂的身軀,也慢慢變得筆直,一頭蒼白的長髮,氤氳光華閃過,很快恢復了黑亮。
整個人像是一下子年輕了數百歲,眼睛深邃、炯炯有神,鼻樑高挺,透着一股毅然凌厲,鷹視狼顧,令人生畏。
“師祖大義……”
宋書旭等人聞言,聲音皆不由得發顫起來,眼眶微溼。
……
姜瀾回到帝都後,便聽到朝中上下不少議論的聲音,大多都是和葛七星以及塵宗的恩怨有關。
而在南陌州邊境處,也有一些大夏的軍隊駐紮過去。
在葛七星的推波助瀾下,加上對於江玉衡的玉衡本源覬覦之心,許多不嫌事大的仙門道統,都帶着討伐血仙教的名頭,在塵宗山門附近遊蕩。
塵宗的山門緊閉,也在緊急召回外出歷練的各弟子長老。
“可惜事情鬧得還不夠大,葛七星和塵宗還沒有擦出真正的硝煙來……”
姜瀾有些遺憾。
他這幾日也在尋找江玉衡的蹤跡,原本他自夏錦的口中,詢問過他們之前躲藏的那處邊陲小鎮位置所在。 但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江玉衡如果不傻的話,肯定會離開那裡。
兩人間的因果糾纏不深,不然姜瀾也可嘗試通過大命運術,確定江玉衡的位置。
葛七星現在的火氣正無處可撒,如果讓他知道江玉衡的下落,他應該很樂意對江玉衡出手的。
姜瀾一點都不嫌事大,如果狗咬狗,能讓葛七星和塵宗鬥起來,他自然樂見其成,等着漁翁得利。
“崇安郡王崇政,最近的動靜不小,應該是他身後的道統聖地有動作了……”
書房裡,姜臨天正在臨摹一副書畫,很是認真仔細,而若是細看的話,會發現書畫蘊含某種真意,暗合天地大道。
修士若是盯得太久,或許還會迷失於其中。
“殷墟聖地、望月古派、重冥魔教,以及真武國,算是東原州數一數二的超級勢力,對於中天州這塊地盤,覬覦已久。”
“眼下,葬天洞內那邊動靜很大,得其中那位的支持,他們肯定會有所行動。”
“不過,這幾家勢力都不傻,在自己動手之前,最好的辦法,還是讓中天州的一些傢伙,先試探試探……”姜瀾也在書房中,他站在一旁的書架上,隨手翻閱着一本古卷。
“護龍山這幾日,也有人出來,按照輩分,還是夏君溪的祖爺爺,宗人府那邊,倒是很希望護龍山的人出來主持大局。”姜臨天說道。
大夏護龍山乃是大夏開國皇帝所建,凡大夏曆代皇室宗親的高手,最後都會進入護龍山修行。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護龍山的地位,遠在宗人府上,若遇到各種珍稀罕見的天材地寶、神兵道器,都會被護龍山的人給帶走。
這其實也算是另類的,舉國之力,供養護龍山的人修行。
大夏以武立國,護龍山中走出的人,甚至還有幾代前的某位夏皇。
不過迄今爲止,護龍山都未曾誕生過聖人。
除了第一任的夏皇以外,大夏自建朝至今,還沒有出現過第二位有着聖人實力的皇帝。
在很多人看來,這或許和大夏的皇極社稷經有關,第一任夏皇雖然坐化了,但其留下的天子社稷之氣,依舊橫壓於大夏皇室當中,那是他一生凝聚的道果所化。
在他的道沒有徹底消散前,大夏皇室不可能出現第二位聖人修爲的皇帝。
除非有人另闢蹊徑,走上別的道路。
“護龍山和宗人府一樣,都是一羣蛀蟲,倒不如趁此時機,先把他們給解決了,崇安郡王有膽無謀,哪怕背靠東原州的各方仙門聖地,也翻出來什麼浪花來。”
“等解決了這兩個麻煩以後,大夏也該改名爲姜國了。”姜瀾隨手合上書卷。
姜臨天笑了,道,“你倒是比爲父胃口大多了。夏君溪出關以後,若是得知此事,還不得被你氣炸?”
姜瀾不以爲意道,“反正在大夏百姓的心中,她也是傀儡皇帝,到時候讓她繼續當皇帝就行了。而且,我最近發現,國姓也牽扯到了冥冥中的一些氣運,三月以後,九州大地意志第一次復甦,可能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
他知道改國姓一事,夏皇肯定不樂意。
但哪有好處讓她一人全佔了的道理。
憑藉她如今的力量,根本坐不穩這個皇位,若是姜瀾狠心一點,廢了她的皇位,也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只是這麼做的話,可能會造成一些逆反天罡的反噬。
畢竟不管怎麼說,夏皇當了那麼多年的皇帝,身上已經凝聚了某種大勢,大夏的氣運金龍,也和她息息相關。
改國姓,其實就是在分潤她接下來會得到的一些好處。
如果不改的話,那這好處可能就會落在大夏的皇親國戚身上。
姜臨天點頭,心中也開始盤算起來。
帝都以東,毗鄰羣山之地,乃是一片恢弘肅穆的宮闕樓閣,修築得極爲宏偉氣派。
在霞光的映照下,猶如仙闕坐落於人間,深處可見白鶴飛舞,珍禽異獸往來,雲霧繚繞間,芝蘭繞樹,紫霞漫山,一座座高山古嶽矗立,每一座山峰上,都有着洞府石室。
這裡便是大夏的宗人府所在。
方圓數千裡,警戒森嚴,陣紋禁制密佈,平日裡根本就沒有人敢涉足。
大夏的皇室宗親,輩分很高的皇叔、王爺,都會來此清修,同時也負責皇室子弟、親王、異姓藩王郡主等的管教處置。
此時,宗人府的議事大廳裡,崇安郡王崇政,正帶着自己的兒子崇修緣,靜坐在此。
在兩人的身邊,一名身着淡紫色長袍,腰懸古玉,面目不怒自威的老者,靜靜品茶,舉手投足間一派皇道貴氣。
正是當日隨崇修緣前往道蒼劍宗的那位老皇叔,其名叫夏古恆,輩分很高,算是崇政的直系叔祖,修爲在多年前就破入八境。
哪怕是在宗人府這個地方,也稱得上一位手握大權的人物。
在幾人的對面,還有幾位宗人府的老人在此,輩分都很高。
此外,一名穿着滾金邊繡龍袍、面容白皙貴氣,年紀看起來二十多出頭的年輕男子,手上帶着一個玉麒麟扳指,輕輕轉動摩挲着,臉上掛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神色。
他大大咧咧地坐在首位,身後靜靜站立着一位身着玄黑長袍、領口繡着五爪小金龍的老者,儼然以其爲主的模樣。
此地的衆多老人見此,心下雖然困惑,但都沒有人多說什麼。
這名老者領口上的圖案,已然表明了其身份,護龍山的護龍長老,而且修爲也不弱,比之夏古恆也不逞多讓。
“你們商議你們的,不用多管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我也只說一句,這大夏的江山,只能姓夏,夏君溪既然鎮不住局面,那就讓她下來,別佔着位置,丟人現眼。”
年輕男子輕擡下巴,態度極爲輕蔑傲慢。
而他更是對當今夏皇直呼其名,沒有任何尊重的意思。
議事大廳內的衆人聽到這話,面色都是微微變化。
崇修緣作爲此地另外一個年輕人,心思也很活絡,當下拱了拱手道,“這位公子說的是,夏君溪德不配位,不僅嫁給了姜瀾,還將大夏江山拱手相讓,讓相國把持朝政,這是鐵了心把大夏江山讓過相國府。”
“只是,請恕在下愚鈍,未曾見過這位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宗人府的其餘老人,臉上也都露出困惑之意。
“呵呵,連我是誰你都不知道,你這前半生也白活了,不過看在你會說話的份上,我今日便大大方方地告訴你。”
“你記好了,我名夏昊,我纔是得天地認可,能繼任未來天地大統的天帝。”
“那姜瀾,不過是一個盜取天帝之名,妄圖竊奪天帝果位的小賊罷了,我出世以後,將撥亂反正,讓一切軌跡回到原本該有的位置。”
年輕男子開口,眼神睥睨,轉動着指間的白玉麒麟扳指,話語卻鏗鏘至極,似蘊含一股強大的意志,震得議事大廳內的幾人,都是渾身一顫,氣血陣陣翻滾。
“天帝?”
崇修緣聞言心中大爲震動,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
宗人府的其餘老人,也被這話給震撼得不輕。
包括八境修爲的夏古恆,也同樣如此。
當世莫非有兩個未來天帝不成?
夏昊眼神睥睨,自椅子上站了起來,似乎知道此地衆人心中所想,冷哼一聲說道,“不信?”
崇修緣反應很快,訕訕一笑,道,“夏昊公子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肯定信,那姜瀾囂張跋扈、仗勢欺人,曾經不知讓多少人怨聲載道,怎麼可能是天帝……”
他看着眼前的夏昊,卻是覺得他的這副囂張傲慢神情,甚至比之姜瀾也夠了。
這鼻子,都快翹上天了。
“是嗎?”
夏昊陡然盯住了崇修緣,而後不等其反應,他衣袍一抖,擡手就朝其抓了過去,虛空頓時一陣扭曲,仙痕燦燦,法光閃爍。
一個璀璨若凝實一般,帶有某種至高意志的大手印,便自當中顯化而出,然後向着崇修緣落下。
崇修緣面色頓時劇變,感覺自身一下子動彈不得,像是被困於一方小天地之中。
而在他的眼前,仿若有云霧升騰,天高地遠,一方恢弘宏偉的仙門若隱若現,一尊模糊至高的威嚴人影,端坐九重天之上,俯瞰一切生靈,隨着其一掌落下,像是代表上蒼,要懲罰世人。
他面色頓時一片煞白,冷汗佈滿全身,下意識閉上眼睛,心中只剩惶恐難安。
“起來吧……”
下一刻,夏昊的聲音再度響起。
崇修緣這才睜開眼睛,然後驀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跪倒在地了。
“現在你相信了嗎?”
“此掌名爲天帝掌,唯有天帝才能施展開來,若見此掌,如見天帝,這世間就沒有人不叩拜伏跪,你自然也不例外。”
夏昊看着議事大廳內陷入震驚的衆人,不由得露出淡淡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