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庭院佔地面積很大,聳立的門戶宛如兩座小山般恢弘,深處除了樓閣之外,還有一片很是開闊的古戰臺。
戰臺中帶着刀槍劍戟的戰鬥痕跡,高臺四周還鐫刻有強大的陣法。
在一根根筆挺如擎天立柱般的青銅柱上,以鎖鏈拴着一頭又一頭強大的兇獸。
每一頭兇獸都帶着一股兇悍的氣息,眼眸猩紅,被輝光所籠罩,口鼻間或是噴薄出火焰,或是噴薄出雷霆。
在古戰臺的四周,還有碧湖、林園等諸多景色點綴,很是秀美。
高臺之上,姜瀾一身無塵白衣,揹負着手,靜靜地俯瞰下方的一衆年輕至尊。
在他身後,幽兒悄無聲息地垂手立着,若不細看,還以爲這是一道影子。
龍人一族敖尹、孔雀一族孔璇、金烏一族金明、魔猿一族猿空海神一族緗霄五人,在相國府的管家安排下,都來到此地面見姜瀾。
不過此刻都沒有人出聲,也在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姜瀾,這個未來的主人。
他們都是橫掃同輩無敵的年輕至尊人物,心高氣傲,唯吾獨尊,實力更是邁入了六境神通境。
放眼如今中天州,能和他們所比較的年輕一輩,少之又少,每個人身上都傾注了身後族羣的無數心血和資源。
因爲忌憚於相國府權勢,他們選擇接受那道玉符諭令,追隨於姜瀾,但並不代表着他們就心甘情願奉他爲主。
在來帝都的途中,他們幾人也都商議過了,選擇暫時爲其效命,暗中尋求脫身對策。
相國姜臨天當初爲了讓各族臣服,都和他們簽訂有相應的協議,這協議中就有一條,有功必賞,若是功勞足夠,甚至能提出相應要求。
如果相國單方面撕毀協議內容,執意束縛他們一輩子,那他們也只能進行反抗了。
“諸位果然都是人中龍鳳,心高氣傲,不願低頭,想來讓你們臣服於我,爲我效命,你們都心有不甘。”
“不過本公子這人,也素來講道理,從來不仗勢欺人,所以我今天給你們一個機會。”
“如果誰能在我手中撐下一掌,那我不僅不會責罰你,反倒還會將你安安全全地送回族中,此外,還能答應你一個要求。”
“不知諸位對此,意下如何?”
這時,似一直在打量着幾人的姜瀾,忽然開口了。
他噙着饒有興趣的笑意,目光一一在五人身上一掃而過。
而聽到這話,五人先是一愣,而後面色都是微微變化,不過他們也非常人,沒有將情緒變化表露在臉上,只是對於姜瀾這話,有些不太相信。
會有這樣的好事?
還是他打算憑藉外物?不然何以誇下這種海口?
要知道整個中天州的年輕一輩中,還從沒有人敢這麼對他們說,簡直就是囂張狂妄到了極致。
還是說姜瀾得到了不少機緣造化,修爲一步登天,就覺得他們這些年輕至尊,是軟柿子,隨意就可揉捏?
諸多心思在腦海之中一閃而過。
不過他們也都沒有開口,只是心中暗帶嘲弄,認爲姜瀾太過於自大,小覷他們了。
姜瀾深知他們此刻心中所想,所以也並不在意,畢竟能被稱之爲年輕至尊,心中多少都有些想法的,不可能輕易屈居人下。
要讓他們心甘情願臣服,這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不過,他也沒這麼個打算,只是想找幾個能替他辦事,且能被拿捏的合適工具人罷了。
這幾人身後都有家族和親人,那就意味着有軟肋把柄。
這樣的人,才容易聽話,不敢輕易背叛。
“公子此話當真?”
這時,孔璇開口了,她五官瑩白精緻,有着一張瓜子臉,髮絲如瀑,身着彩色衣裙,眸子裡逸散着某種五彩神輝。
“自然當真。”姜瀾微笑道。
孔璇看了身邊幾人一眼,只是誰也沒有任何表示,依舊默默無聲。
她本來有些躍躍欲試的,但這下也只能強忍下來,不願當出頭鳥。
姜瀾微微搖頭。
他目光再度掃視一圈,然後落在其中一人身上。
“敖尹,我聽你弟弟敖戌談及過你,你是龍人一族數千年以來,血脈最爲純粹,接近返祖的人物,未來甚至有希望破入九境,成就聖人之境。”
“所以你對追隨我一事,一直心存不滿。”
“不過本公子,心胸豁達,有容人之量,也不在意你這點小心思,如今讓你們追隨,是給你們以及你們身後的族羣機會。”
“將來可就沒有這樣的資格了。”
敖尹身着銀色的鎧甲,外披赤紅色如血的大氅,容顏如畫,五官如瓷,肌膚比雪還要白,一頭銀髮如瀑,紮成一個馬尾,遠比其餘人都要高挑。
她素來孤傲不馴,眼高於頂,不論是在族人眼中,還是在其餘人眼中,都是囂張得不行。
但今天聽到姜瀾這輕描淡寫又帶着隨意的話,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遠比她囂張。
“姜公子……”敖尹冷冷地道,眉宇間充斥着煞氣。
姜瀾打斷了她,道,“叫我主人。”
“你……”
“那好,得罪了,今日我便領教領教姜公子的實力,想知道你有何能耐說出此話。”
敖尹冷哼一聲,心裡勃然生怒,她明白姜瀾身份特殊,不敢傷他,所以並未動用全力,只是探出了一隻手掌。
剎那間,她晶瑩如雪的肌膚散發熾盛的光輝,像是有一頭真龍在她體內復甦,無窮無盡的力量涌去,似江河汪洋洶涌,足以翻天覆地。
孔璇、緗霄、猿空、金明幾人,也都是不動聲色地看着,目光閃爍異色。
他們自然巴不得有人當這個出頭鳥,敖尹的實力很強,這是毋庸置疑的,他們之中沒有人敢說,能穩穩地贏她。
眼下正好可以藉此機會,看出姜瀾的目的以及仰仗。
“若不全力出手,你可要吃虧了。”
而高臺之上,姜瀾見敖尹一掌拍擊而至,神情依舊沒有變化。
他同樣探出了一隻手,就這麼迎了過去,很是簡單,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的動作,手上甚至沒有絲毫的法力波動。
看着這一幕,幾人目光都是一怔,隨即眉頭緊皺了起來,有些想不明白,姜瀾何以這般輕視?
對手可是龍人族王女敖尹啊,當今天下能和她肉身所抗衡的年輕至尊,可沒幾位。
就連敖尹也沒想到,姜瀾竟然如此隨意輕視,她冷哼間,又收了幾成法力,當給他一個教訓。
不過下一刻,雙掌碰撞的剎那,她手臂頓時一麻,強橫無匹的震盪傳來,令她神情驟然大變,不敢再有任何的輕視小覷,再度將力量涌上。
然而,不論她如何涌上力量,對面都好似一方無邊無際的浩瀚汪洋,難窺邊際,可以包容世間萬物。
她的力量在其面前,就好似一顆石子,沒入深海,只能激起一絲的漣漪。
敖尹有些不信邪了,修長筆直的身軀,似乎都化作了龍形,銀髮飄飛,眼眸更是一片金光燦燦,熾盛的光將她整個人籠罩,虛空之中似乎都傳來龍吟。
她五掌合攏,捏作拳印,化作龍拳,大開大合,當即有龍吟響起,隆隆震耳,周圍的高臺園林,都不斷搖顫起來,似乎要崩飛一般。
砰!!!
然而,面對如此強橫一擊,姜瀾只是隨意一掌拂去,於璀璨霞光,震耳龍吟中,摧垮拉朽,毀滅一切,將這一切波動,消弭於無形。
敖尹的神色變得凝重,再度施展手段,頭頂上方,似有一方空間在演化,彷彿一頭真龍在張口,要演化神形,吞噬一切。
不過姜瀾依舊是輕描淡寫地一掌壓去,那頭真龍神形脫離而出,環繞於他手臂之上,似拱衛上古天帝。
敖尹面色一陣變化,壓根沒想到,自己所演化的真龍神形,竟然會脫離她的掌控。
她輕喝一聲,還想施展別的手段,卻見灼目刺眼的金色霞光中,玉石般的巨大手印拍擊而至,虛空轟隆,所有符文潰散,然後正中她的胸口。
敖尹哇地一聲噴出口鮮血,身影橫飛出去,撞在了一根青銅立柱上。
這一切發生得很快,只是幾個呼吸就完成了,孔璇等人震動到說不出話來,簡直難以置信。
他們也完全沒想到,敖尹施展諸多手段,也會被輕易地擊敗。
而從始至終姜瀾都一片雲淡風輕,揹負着一隻手,也就是說他只是用一隻手,便輕鬆地鎮壓擊敗了敖尹。
這讓他們震動的同時,又有些難以接受和不可思議,那顆自詡無敵的爭鋒之心,在一陣動搖。
“姜……主人,果然實力深不可測,緗霄甘願臣服,自今日以後,奉公子爲主。”
而這時,一道輕柔的話語響起,海神一族的公主緗霄率先開口了。
她一襲水藍色宮裝長裙,髮髻如雲,斜插着一枚水藍色的簪子,五官柔美,眸光若水,藍色的瞳孔給人一種溫婉不爭之感,行走間娉娉婷婷,姿態優雅,肌膚帶着雪藕般的白皙細膩,似乎真是由水所組成。
緗霄率先表示臣服,這出乎了猿空、金明幾人的意料。
“我等願奉公子爲主。”
只是他們的反應也很快,也急忙出聲,表示願意臣服,從今往後爲姜瀾效命。
只有孔璇是先過去將敖尹攙扶了起來,喂她服下療傷丹藥。
這傷勢自然不重,但在幾人面前被如此輕易地擊飛出去,的確很是丟臉。
敖尹面色很不好看,玉手攥緊,似對這一切還有些難以接受。
她想不明白,從來沒有敗過的她,怎麼會在姜瀾的面前,敗得如此徹底,連一絲的抗衡、還手之力也沒有。
她感受得到,其實姜瀾並未真正出手。
如果真如他一開始所說那樣,能撐過他一掌,不死恐怕也會重傷。
“公子實力強絕,深不可測,是我們眼拙愚蠢了,還望公子見諒。”孔璇這時也道,表露臣服之意。
他們的實力都在伯仲間,若論真正戰力,估計還不如敖尹。
眼下敖尹都被擊敗了,他們如果出手,那也只是不自量力。
在來之前,他們想過種種可能,覺得相國府的目的,估計是想挾持他們,不讓他們成長起來,以威脅到相國府統治各族的地位。
他們根本就沒想過,姜瀾實力遠在他們之上這個可能。
傳聞有誤,和姜瀾相關的諸多消息,更是和真實情況差距大到離譜。
“敖尹願奉……公子爲主……”
素來心高氣傲的敖尹,此時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低下了腦袋。
“本公子素來善罰分明,你們以後爲我效命,做的好,自然會有賞賜。”
“敖尹你的母親當年和我相國府作對,如今還被關在無間水獄,原本關押她的期限還有十年,如果你老實聽話,或許我會開口,網開一面,讓你們母女提前團聚。”
“你的實力挺不錯,只是可惜遇到了我,所以你也不必氣餒。”
“這是雨寒丹,可恢復你的傷勢。”
姜瀾依舊揹負着手,屹立高空之上,說話之間一個白色玉瓶拋飛而下,落至敖尹跟前。
她怔怔地看着這個白色玉瓶,心中涌現難言的屈辱,身爲龍人族王女,她又豈會缺少療傷丹藥?
可姜瀾此舉,便是打算將她的尊嚴和高傲,都盡數踩於腳下,讓她低着頭、彎下腰去將玉瓶撿起來。
“怎麼?莫非是嫌棄這丹藥?”姜瀾饒有興趣地看向她。
敖尹咬了咬牙,低頭去將白色玉瓶接過,道,“多謝公子賞識。”
姜瀾發出呵的一聲淡笑,道,“本公子喜歡聰明人。”
言罷,他轉過身去,看向不遠處的那處古戰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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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古戰臺乃是自其餘地方搬來,可容納六境修士爭鬥,而那幾頭兇獸,也都是我吩咐人自南蠻州帶來,天性兇殘嗜血,有着媲美六境妖王的實力。”
“同境修士和其爭鬥,凶多吉少,不過如今都被鎖鏈上的禁制,封住了實力。”
“正好本公子也想看看你們現在的實力……”
“誰若能降服,那本公子便將其中兇獸賜給誰。”
聽到這話,幾人面色都是一陣變化。
不論是對何等勢力而言,六境修爲的存在,都是中流砥柱一般的人物,能擔任高位要職。
絕大多數仙門道統的長老,也不過是這個境界。
姜瀾此舉,還真是財大氣粗。
當下猿空和金明就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姜瀾倒也並不是閒的,他目前還不清楚這幾人,有沒有得到那些機緣,畢竟劇情時間線提前了許多。
而這幾頭兇獸都是他精挑細選後的,遠比一般的同境兇獸強大,幾人若是和其交手,也絕對會陷入一番苦戰之中。
如此一來,他也能借着觀摩的理由,探查他們的情況,就能知道他們有沒有得到那些機緣造化。
隨後,猿空第一個就下場了,姜瀾端坐於高臺上,吩咐人去解開那幾頭兇獸身上的鎖鏈,一場大戰爆發。
猿空不愧是有混世魔猿血脈,很快便戰至癲狂,但他終究沒有踏入七境,凝聚天地法相,面對這幾頭陷入狂暴兇獸,沒多久就顯得無力,隨之落敗,不得不退出古戰臺。
繼猿空之後,金明也下場,不過他很聰明,並未第一時間硬碰硬,而是嘗試以金烏一族的血脈天賦,壓懾這幾頭兇獸,但同樣也失敗了,瀟灑地退下。
隨後,緗霄、孔璇也都出手,都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兇獸遠比同境妖獸強大,就因爲其兇戾之氣佔據腦海,不顧生死、疼痛,皮糙肉厚,生命力頑強,還因爲有着遠古遺種的血脈,有諸多得天獨厚的天賦,戰力極爲恐怖,唯一的缺陷就是沒有多大的智慧。
敖尹冷眼觀看,以身上有傷爲由,並未下場。
姜瀾也大致看出了他們目前的實力和手段,不過他們都不蠢,沒有人會在這種場合,施展壓箱底手段和底牌。
隨後,他給幾人安排好了府邸宅院,讓他們在此休息,便離開了。
有關魔災一事,姜瀾還得再準備一番。
當夜回到相國府,他找到了父親姜臨天,將自己要去飛仙島一趟的事情,告知給了他。
他父親曾有一名大敵,名叫皇甫浩,曾是太一門的聖子。
在他們那個年代,可謂是光環加身,璀璨奪目,不知多少的天驕人物,敗於其手。
連當今太一門的宗主,也曾是其手下敗將。
皇甫浩的手中,有一天地奇珍,名叫斡旋造化書,雖是書,但內部卻蘊含一方完整的空間。
兩人爭鬥一生,最後皇甫浩棋差一步,敗於其手,然後一路遠逃至魔淵,在那裡一舉躍下。
時至今日,他父親再度感知到了其氣息,懷疑皇甫浩憑藉那斡旋造化書,於魔淵深處活了下來。
這幾日,他父親便在考慮,派遣高手前往魔淵,探查此事,尋找皇甫浩的蹤跡。
姜瀾得知此事的時候,也很怪異,畢竟這算是原劇情中所沒有發生過的事情,確切的說,應該沒有提及過。
皇甫浩這個人物,原劇情裡也從來沒有出現過。
但魔淵這段劇情中,卻有一個讓他也不得不在意的厲害人物……澹臺傾,以及她那氣運之子未婚夫。
當夜,姜瀾和父親姜臨天交談許久,姜臨天將自己對皇甫浩的諸多瞭解,都告知給了姜瀾,並交給了他三道瀰漫着濛濛霧氣的符篆,一黑一白一灰。
姜瀾能明顯感覺到其中所蘊含的浩瀚力量,彷彿可斬滅鬼神、焚山煮海。
翌日,他帶着父親姜臨天所安排的那些人手,讓幽兒去將敖尹、孔璇等人叫上,便於約定地點等候夏錦的到來。
夏皇已經對夏錦交代過,此番前往魔淵調查魔災一事,姜瀾會全權負責,夏錦只用管好南荒州蠻族來犯一事即可。
南陌州和南荒州毗鄰接壤,夏錦的封地也在那一塊。
要去飛仙島的話,出海也用不了多少時間,正好也順路。
很快,一艘帶着蝕鏽痕跡的戰爭飛舟,自帝都深處的某一宮闕羣騰空而起,隆隆的巨大聲勢中,轉眼便不見蹤跡。
夏皇在皇宮外憑欄遠眺,片刻後才收回目光。
而在她身後不遠,一白衣女子靜靜站立,似也收回了目光。
“這是朕的如朕親臨令牌,大夏境內,手持此令,便如朕親臨,此次魔災一事,你可手持此令,進行監察處理。”
“魔淵外的幾大王侯,都是當初先皇親自授封,他們只管鎮守魔淵,其餘事情不會插手。”
“不過有此令牌的話,他們便會聽你調任。”
夏皇看着白衣女子,有些不情不願地將腰間令牌,遞了過去。
飛仙島畢竟特殊,除了有三大守護者家族外,當初大夏建立的時候,還授封了四大王侯,世代鎮守那裡,輔佐三大守護者家族。
那四大王侯,身份地位都很特殊,哪怕是皇令,也不一定會遵守。
“這就是你給我的共事機會?等他離開了帝都,才告知於我?”姜如仙似笑非笑地看着夏皇,接過了令牌。
夏皇面不改色道,“姜瀾心智如妖,如果提前告知於你,他恐怕會察覺知道,如此一來,他就會拒絕此事了。”
姜如仙笑了笑,道,“你是怕被他知道,他被你給出賣了?”
夏皇面色不變,對此也不置可否。
姜如仙也不在意,玉手一揮,眼前的虛空便裂開了一道裂縫,她蓮步輕移,伴着香風,化作一道浮光,很快消失於其中。
“橫渡虛空,視若無物,以姜如仙的速度,恐怕還會在姜瀾之前,先抵達飛仙島。”
“不過這樣也好,解決了我目前的燃眉之急,可將諸多心思都放在蠻族身上。”
夏皇看着姜如仙消失不見,才輕輕地舒了口氣,但心頭總有種縈繞不散的煩躁、不舒服。
說起來,她和姜瀾乃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現在她揹着姜瀾,把他的蹤跡下落,告知給了另外的女人,並且將代表皇帝的令牌,給了她,讓兩人有名正言順的共事機會。
這算什麼?
“春蘭,你說姜瀾他知道此事後,會不會責怪我?”
想了想,夏皇忽然看向在一旁安安靜靜垂手而立的侍女春蘭,出聲問道。
春蘭一怔,然後下意識地回道,“鳳君他對待陛下極好,想必是知道,也不會責怪陛下,是能夠理解的。”
聽到這話,夏皇倒是愣住了。
“他對我極好嗎?”她問道。
這個問題一下子把春蘭問出了。
至少在她看來,姜瀾對待夏皇那是極好的,多次幫她,因爲夏皇分不出精力應對魔淵可能爆發的魔災隱患,便親自動身前往飛仙島。
如果魔災真的爆發的話,那個地方,不知道會多可怕,動輒有生命危險,隨時會喪命。
以姜瀾的身份,完全可以和之前一樣,在帝都之中悠閒度日。
何必去冒險。
而他這麼做,是爲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