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開了！”
“哈哈哈，老夫百年前進入聖山，已經摸清了裡面的情況，這次可謂有備而來……”
一個黑衣老者哈哈大笑，那樣子已經頭髮花白，卻依舊帶着不服老的朝氣。
“額……老伯，一百年前您就是蛻凡境，現在還是蛻凡境？”旁邊的青年眼神有些怪異。
“哼，那又怎麼樣？很多人在一個境界一困就是一輩子，這很稀奇嗎？”
黑衣老者絲毫不以爲恥，他走自己的路，窘迫過，也奮鬥過，活得很真實。
“也是……”青年人點點頭，然後皺眉問道：“不過，您確定裡面的環境沒有變化嗎，或者百年前被破壞了一些？”
“切！孤陋寡聞。”黑衣老者不屑地搖搖頭，說道：“這聖山內部，有祁淵聖君佈下的陣法，生生不息，無論受到什麼破壞，一百年都可以恢復。”
“更何況……一羣蛻凡境的武者，能對聖君加持過的聖山造成多大傷害？”
青年人一愣，然後苦笑地撓撓頭：“似乎……還真是這樣，受教了。”
“呵，年輕人，記得時刻保持謙虛，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呢。”老者得意地笑了笑，然後邁開腳步朝着前方走去。
咚！
然而，還沒走幾步，他一頭撞在一道無形的屏障之上，腦袋嗡嗡作響。
“這……”老者懵逼了。
“前輩，我記得，聖山似乎是有限制的，您的年齡……似乎大了點。”這位青年乾咳兩聲。
“怎麼會！”老者如遭雷擊，之前的神采瞬間消失，變得失魂落魄起來。
“嘩嘩譁！！”
“嘩嘩譁！！！”
就在這時，一道道狂風自頭頂刮過，那強橫的氣勁，猶如一條條巨龍呼嘯而過。
天空都炸點炸開！
老者和青年駭然地擡起頭，看着那一道道飛入聖山的背影，艱難的淹了口唾沫。
他們心中一陣悵然。
因爲他們發現，他們都不是主角，這個時代的主角，應該是那些翱翔於天的人……
“沒事吧？”
一道溫和的聲音自頭頂響起，兩人身體一顫，擡頭看去，只見一個氣質不凡的白衣青年，微笑地看着他們。
“沒……沒事……”
兩人受寵若驚，有些結巴地回答。
“嗯。”
白衣青年點點頭，沒有說什麼，便朝着前方的聖山飛去。
兩人看着那白衣背影，眼中閃爍莫名的光輝，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觸。
“主角……”
“也行他就是傳說中的主角……”
孟寒自然不知道，有人已經誤打誤撞，看破了他的本質。
因爲一股恐怖重力，已經作用在他身上，幾乎瞬間，他自高空墜落而下。
“咚！”
不僅是他，其他人也遭遇了這股壓力，漫天的身影，猶如餃子一般往下掉。
“咚咚咚咚……”
因爲聖山的地面夠硬，連煙塵都沒能濺起。
而很快，驚歎之聲響起。
“好絢麗啊！”
“好美……”
“這……簡直是仙境啊……”
孟寒也擡頭望去，前方的景象，跟外面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一座座山巒、山路、石梯、峽谷、乃至是花草樹木，都閃爍着淡淡的金光。
而天空，一道道金色的符文猶如小河般流動着，匯聚八方靈氣，似乎在爲聖山提供力量。
一道道隱晦而強大的力量波動，自聖山地下的各處傳出，若隱若現，那是隱藏的大陣。
這些陣法，維持着聖山的運轉，並且能夠抵禦外面的進攻，讓人無法強行打進來。
“秋白月！”
很快，孟寒回過神來，迅速看向四周，這位劍王殿大師兄，可是關鍵人物，不能跟丟了。
要是跟丟了，他想找到劫滅之鱗就難了。
所幸，他找到了那道身影。
此時，秋白月一身月白長袍，氣度從容地從地上站起來。
他似乎早有防備，落地姿勢很優雅，白衣一塵不染。
“秋師兄！”孟寒叫了一聲，然後迅速跑過去，聖山內壓力驚人，沒辦法飛行。
秋白月身體一顫，然後詫異地轉過身，微笑道：“孟師弟，有什麼事嗎？”
兩人都是劍王殿的劍豪，而孟寒又是殿主弟子，所以秋白月對孟寒還是比較友好的。
“一起走吧。”孟寒笑着說道。
“這……”秋白月眼神微閃，露出一抹爲難之色，沒有立刻答應。
而就在這時，一道平靜的聲音響起。
“聖山之內，想要機緣各憑本事，如果什麼東西都想要別人放在手中，就算天賦再好，又能走多遠？”
孟寒轉頭看去，赫然是郭旭，這位第二劍豪，看着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善。
聲音似乎有酸味兒。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孟寒看向他，面容冷淡，他知道這郭旭是什麼想法。
無非是心裡不平衡。
他之前越級打敗飛仙門的天才江霖，出盡風頭，而讓使用的霸劍道，是殿主親傳的。
這郭旭恐怕會覺得，孟寒的實力都來源於殿主，是殿主偏心造成的……
人心就是這麼奇怪，有的人挫敗後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而有的人把原因全都歸結在別人身上，而這郭旭……就是後者。
“你會不明白？”
郭旭嗤笑一聲，嘲諷道：“在劍王殿會討殿主歡心，甚至用自己的朋友換取利益，討好各位長老，現在到了聖山，又準備攀附秋師兄……手法都如此老道了，你會不明白？”
“你就是這樣看的嗎？”
孟寒面不改色，平靜地看着他。
“要不然呢？”
郭旭嘲諷一笑。
“那隨你咯，我從來不向無關緊要的人解釋。”孟寒氣定神閒道。
“你說什麼！”
郭旭目光陡然凌厲，一股強大的威壓籠罩孟寒，冷冷道：“莫非，你覺得我也是江霖那樣的貨色？”
他本來心中就不平衡，現在孟寒竟然說他是無關緊要的人，這讓他難以忍受。
“你是什麼貨色我不管，但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孟寒一步踏出，一股鋒芒之氣沖天而起。
“兩位師弟。”
這時候，秋白月開口了，他聲音平靜而沉穩，說道：“周圍的人並不少，你們都是劍豪，可不要讓其他人看了我劍王殿的笑話。”
郭旭看了秋白月一眼，眼中露出一抹忌憚，然後不再頂嘴。
孟寒他不放在眼裡，但秋白月，卻是他需要仰望的存在。
因爲真的比不過。
差距很大。
而孟寒，自然也沒興趣多說什麼，他看向秋白月，禮貌地拱拱手。
“這段時間在劍王殿，聽聞秋師兄爲人正直，胸懷氣度更是不凡，一直想要結交，可是一直沒有機會，這次碰巧順路，所以想要同行，沒想到在別人眼中，竟然成了攀附！”
他嘆息一聲，臉上有些失落：“看師兄之前的猶豫，想必師兄也是這樣想的吧，覺得我是想要不勞而獲？既然如此，那就不叨擾了！師弟我雖然平庸，但這點骨氣……還是有的！”
說完，他毅然轉身朝着反方向走去，那背影，似乎有憤怒，又有倔強。
彷彿一腔熱情卻受到白眼。
“孟師弟！”秋白月心中有些動容，伸出手似乎想要挽留，但想想自己這次的目的，還是收回了手。
算了，以後再說吧。
搖搖頭，他獨自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而郭旭，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不遠處。
孟的臉上的怒氣消失了，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他早就知道，要秋白月帶上他一起走，那是不可能的。
但現在他藉機表達一番“心意”，那麼後面他如果突然出現在秋白月面前，也就說得過去了，不會引起後者懷疑……
譁！
走出一段距離後，他利用吞天大法收斂周身氣息，然後……鑽進了草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