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言不是一點都不怕的。
畢竟聞霆的身上，有着陌生小孩子都害怕的兇戾和黑臉，尤其說話的嗓門還不小，眼睛一瞪人，彷彿能把人的魂給捉走似的。
他說完話，低着腦袋，不敢去看聞霆的樣子，已經做好迎接暴風雨的準備。
“可以啊，你小子！”聞霆突然拍了下聞子非的肩膀，哈哈大笑，“你還挺講義氣的嘛。”
聞子非：“……”你是個成年人了，能不能情緒穩定一點。
顧北言震驚，擡起頭看向跟前比自己高出許多的大人。
他居然……沒有捱罵？！
明明是他用泥塗到聞子非的臉上，也是他害聞子非過敏難受的。
“我一直擔心子非在學校沒有好朋友，現在看來……不錯嘛，”說着，聞霆又揉了揉聞子非的腦袋，將他的髮型搞得一團亂，“兒子，你交到真心朋友了，爸爸非常高興。”
聞子非：“……”你高不高興不重要。
“我知道的，要是你不答應，別人也不可能在你臉上塗泥，”聞霆哈哈大笑，更是打開了話匣子，“除非對方打贏你、押着你塗，還有最後一個可能——是你自己願意！”
站在不遠的鬱圓圓也聽得有點雲裡霧裡。
她轉動腦袋，看看左，又看看右，突然咧開一個燦爛的笑容，一下抱住聞子非：“謝謝你子非！”
即使不太明白，但她還是大致知道大家都是爲了讓她高興，才這麼做的。
現在子非的臉還“受傷”了，小崽崽的心裡很是感動。
“謝什麼謝啊，沒什麼好謝的。”聞子非渾身一僵，臉頰突然變得紅彤彤。
聞子非皮膚白，一臉紅就像塗了腮紅似的，格外顯眼。
“兒子，走，我帶你去醫院看看。”聞霆一把抱起聞子非，挨着和鬱圓圓、顧北言揮手再見。
兩個小朋友站在教室門口目送他們離開，蘇老師在一旁暗自鬆了口氣。
要不是鬱圓圓和顧北言出面，恐怕聞霆沒這麼輕易放棄追究。
畢竟聞子非是在幼兒園出的問題，聞霆本身就是個非常較真又難纏的家長。
走出幼兒園，聞霆正給聞子非開車門，突然壞壞地笑了一下：“兒子，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姓鬱的小女生？”
正淡定上車的聞子非腳下一滑，差點整個人甩到車坐下。
他臉頰更紅了，不再沉默以對，而是大着嗓門吼回去：“你不要胡說，我怎麼可能喜歡那個小短腿！！！”
“兒子，喜歡女孩子很正常，不要覺得不好意思，”聞霆說得理所當然，“長得好看的女孩子肯定也有很多人喜歡，你要是扭扭捏捏不大方出擊的話，她就會選擇別人。”
“爸！！我才幼兒園！”聞子非扶額強調。
“這有什麼關係，年齡不是追求的界限，”聞霆將聞子非抽到兒童座椅裡，繫上安全帶，“要是我當年不主動一點，也不可能追到你媽媽，更沒有你！”
聞子非：“……”
“優秀的女性可以有很多選擇，你可別覺得自己什麼都不做，也能被別人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