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圓圓沒聽出話外之音，老老實實交代：“和北言玩了一會小石頭，不小心就排到最後啦！”
果然。
顧北言排得還要後面，現在才從裡面走出來，笑嘻嘻和他打招呼。
來接他的是傭人，玩到衣服都髒了的小男孩依依不捨地朝着鬱圓圓全程擺手，像個上了發條的機器人似的，一直坐進車裡都還要搖下車窗和鬱圓圓說話。
最後，是司機將車發動，遠到顧北言實在看不清那個小球球了，他才被迫停下。
小崽崽被拔拔的大手結實牽着，另外一隻爪爪爲了迴應顧北言的“拜拜”，差點把手腕給搖地掉下來。
將她抱坐到後排，鬱錦梟這才注意到今天的小湯圓好像有點“安靜”。
以往一看見是他來親自接她，鬱崽崽就會敲級開心，嘰嘰呱呱分享一些他以前毫不在意的“有趣事情”。
小朋友的有趣和大人的有趣本來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鬱圓圓，怎麼這麼安靜？”鬱錦梟慢悠悠開着車，今天正好有些堵車，可以借難得的獨處機會和小朋友談談心。
他沒有立刻出聲問原因，視線掃過後視鏡，發現小崽崽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後面，小眉頭時不時皺起，這是她在思考一些事情時的微表情。
用大人的含蓄方式溝通，看起來很難湊效。
“今天大家……都在看圓圓，好多好多人都在看圓圓，”小崽崽嘰嘰咕咕解釋道，“有時候他們不說話，但是圓圓知道他們在看我，是不是圓圓今天的頭髮亂啦？醜醜啦？”
鬱錦梟見小湯圓不回話，還以爲自己又說錯了什麼，擡眸掃過後視鏡，那個小湯圓正邁着頭在看爪爪。
“鬱圓圓？”
“拔拔~~”拖着尾音的小奶音突然開了口，“圓圓感覺……大家都有點奇怪。”
只要這個小湯圓尾巴一翹，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話落，後面突然又安靜了。
爲了真誠應付這個小湯圓，鬱錦梟還特意看了眼後視鏡確認。
習慣了小崽崽的小奶音當背景音，她今天突然這麼安靜，讓鬱錦梟渾身不適。
早上出門的時候，是貝姐姐扎得兩個小丸子頭，特別可愛。
鬱錦梟以前從不會花太多心思去觀察別人，自從遇到小崽崽，他就破天荒開始從這個小湯圓身上“訓練”觀察力。
下午睡了午覺起來，蘇老師給她紮了一個很特別的馬尾，幾股辮子綁在一起的樣式，也很好看。
“你今天怎麼不說說在幼兒園發生了什麼？”鬱錦梟開門見山問，“你以前一上車就會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
鬱錦梟：“……”小朋友的腦回路果然不一般。
窩在兒童座椅裡的小崽崽一頓，弱弱問：“那……拔拔是想聽圓圓唱歌咩？想聽哪首歌呀？”
“奇怪？什麼奇怪？”鬱錦梟已經腦補出各種不好的情況，眼睛裡瞬間蒙上殺意，車裡的氛圍也提前醞釀好。
“不醜啊，很好看，”鬱錦梟抹去小崽崽的心裡的猜想，“他們只是看着你？”
“嗯吶~”小崽崽點點頭，“他們……會不會……會不會看見圓圓背後有什麼東東！！”
話題突然毛骨悚然起來。
鬱錦梟覺得是時候回家教訓一下鬱映澤，這種神神鬼鬼的內容，肯定是鬱映澤說給小湯圓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