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東地處西南是鎏焱國邊境最重要的一座城池,戍邊城防需要大量的苦勞力,京師會將很多身犯重罪的囚徒派遣到那裡做事,據說工事繁重,去往那裡的人不到半月就一命嗚呼了,這冷青槿將白思繭送往燕東擺明了就是要她死,按理說白思繭犯的也不過就是個欺下瞞上的越權之罪,確實罪不至死可冷青槿卻又爲什麼一定要這樣做呢?難道真是像傳聞中說的那樣,這冷青槿原本就是個喜怒無常性情爆孽的人嗎?
當然不是,作爲鎏焱國百姓心中的第一戰神,她很自然就會成爲他國的眼中釘肉中刺,爲了拔掉這顆難拔釘子,有多少不懷好意的人想方設法的進入了荀王府,爲的就是有朝一日在最關鍵的時刻給予致命一擊,這白思繭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只是她隱藏得比一般人要久要好才得以在冷清槿身邊委以重任,不過就算隱藏的再好也會有暴露的那一刻,說起來還得好好感謝一下徐兮兮,若不是白思繭一心急着要對付她,也不會漏出脖子裡面懸掛着的那個吊墜,這個吊墜是伺盈族人特有的身份認證,上面是用伺盈文雕刻着主人的生辰八字,冷清槿一眼就認出來了,也就是那一刻她知道白思繭定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
白思繭和冷青槿其實是從小在一起的情分,在她們彼此還是孩童的時候就陪伴在對方身邊了,冷青槿當然也知道白思繭其實就是母親派到她身邊的一雙眼睛,因此她從沒有信任過白思繭,其實也不止是白思繭,還有很多人,只是冷青槿從來都是隻信自己的,所以很多事情她都放在心裡從不告訴任何人,不過說到底人是有感情的動物,這麼多幾年陸陸續續抓出了很多奸細,有很多都是從小跟在她身邊的,不免讓她感覺有點痛心。
監牢內的白思繭擡頭看了一眼武冬月沒有說話,眼睛一直盯着地上剛纔被踢倒的那隻老鼠,可以看得出武冬月這一下給它踢的不輕,倒在地上翻滾了好幾下也未能站起身,這時的白思繭不禁想到了自己噗笑出聲:你瞧, 這老鼠是不是和我還挺像的,剛纔還張牙舞爪的現在就垂死掙扎了。
她擡起頭對上了武冬月冰冷的眼眸,好像想要從她的眼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是武冬月並沒有回答她,而是抽出手中的刀一下就紮在了那個掙扎的老鼠身上,鮮血噴涌出來沾染了武冬月的衣角,但她卻一點也不在意,而是機械般地收起了手中的刀說:現在好了,它解脫了,你也可以解脫了。
解脫,如何解脫,是她讓你來殺我的嗎?
白思繭有些顫抖的從地上站起身,一把抓住了武冬月的衣服質問着,武冬月則是一把拉過她捏着自己衣襟的手扔到了一邊說:主子說了送你去燕東,便是去燕東,明日啓程,你好好準備一下吧!
說完,武冬月就朝着門口走去,不想卻被白思繭一把給拉住,她情緒有些激動的追問着:主子她………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武冬月搖了搖頭說了句“沒有”,忽又好像想到什麼一般的說:我記得燕東好像離伺盈挺近的,你好好保重。
等着監牢內只剩下白思繭一人時,她還傻傻地站在原來的位置上喃喃自語,一直重複着一句話:原來她早就知道了,原來她早就知道了,原來她早就知道了............
經過多方勘察徐兮兮已經對冷青槿的書房瞭如指掌,覺得趁着今晚月黑風高的時候潛入到裡面一探究竟,好不容易陪着冷清槿熬到夜半三更歇寢後,徐兮兮打着哈欠地退出了冷青槿的臥房,爲了防止有特殊情況發生,她還特意在冷清槿的香里加了一點料,這樣才能確保冷青槿這個傢伙不會壞事。
等她把書房門口的守衛支開,剛準備悄悄潛入進去的時候,手卻被一個人忽然給拉住了,心下一驚的她還以爲是被冷青槿給發現了,霎時便一臉慘白的回過頭看了看那人,藉着月光她看到了重明賢那張俊美的臉,這才使她震驚的臉慢慢恢復了平靜,可轉而又變成了小心翼翼的審視,心中暗自嘀咕着:難道這重明賢也是爲了那顆珠子來的?爲了解開心中疑惑,她甩開了重明賢的手,一臉冰冷的質問道:你在這兒幹什麼?不知道這個王爺的書房嗎?閒人免進。
重明賢看着她甩開自己的手有些好笑的說:嗯,即是重地,那你又爲何鬼鬼祟祟的在這兒。
聞聽此言,徐兮兮火冒三丈的大吼一聲:鬼鬼祟祟的,誰鬼鬼祟祟的,睜着你的大眼睛看看好嗎?我現在可是王爺身邊最器重的人,這破書房我天天呆,想進就進想出就出,我爲什麼要鬼鬼祟祟的呀!倒是你,我一看就有問題。
面對忽然炸毛的徐兮兮,重明賢急忙做了一個“噓”的動作說:你小聲點,一會兒人都被你招來了,想進去可就難了。
這時的徐兮兮才發覺自己剛纔確實有些不妥,緊張的向四周望了望發現並沒有人來就稍微鬆了一口氣,等着回過神來就看到了一臉笑意的重明賢,好看的人就是這樣一個笑容就能把人給融化了,徐兮兮差一點就又把正是給忘了,陷入到重明賢的那張臉裡不能自拔,惡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後,她的大腦飛速運轉了一下,想着不如先假意與對方合作,等着偷出珠子,在把這重明賢給卸磨殺驢了。
摸了摸衣袖裡早已準備好的藥粉,她面上漏出了諂媚的笑,這笑容比她犯花癡時的笑還難看,不過重明賢倒是沒介意,一臉從容的答應了徐兮兮的提議,二人就這樣進入了冷青槿的書房內,徐兮兮將之前懷疑的那幾處地點全部都查證了一遍卻什麼都沒有發現,本想着去找重明賢看看她有沒有什麼發現,卻忽然看見門口處有些異動,慌亂之間她藏在了冷青槿的書案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