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抱別人了嗎?”時笙白他一眼,“換成別人,想讓我碰他一根手指頭我都嫌棄。”
狡童快速的將東西轉移過來,“王,那我一會兒再過來?”
“不用了,一會兒我陪他。”
狡童應了一聲,趕緊退出屋子。
牧羽還被時笙抱在懷中,坐在她腿上,姿勢有點怪異。牧羽掙扎一下,挪到沙發上,“別……當着外人面那麼抱我。”
“哦,那我現在可以抱你?”時笙挑眉看着牧羽。
少年耳尖倏的一下紅了,“未息……你不能這樣。”
“怎樣?”我還什麼都沒做,就怎麼了?
少年從沙發上下去,踩着地面往臥室走,那速度跟時笙會追上去對他做什麼似的。
時笙盯着地面,琢磨着有空去買地毯回來把地給鋪了,他老喜歡赤腳在地上走。
天氣熱還好,天氣涼很容易感冒。
時笙坐了一會兒,去敲門,“出來,我教你。”
牧羽在房間磨蹭好半天,才拉開一條門縫,“我想休息了。”
他此時不想看到她。
時笙推開門,“不想贏了?”
牧羽腦中那些紛亂被時笙這句話打碎,他從臥室出來。
“先把東西吃了。”
“哦。”
牧羽迅速的吃完東西,順便把桌子收拾乾淨,視線卻一直不敢和時笙對視。
等收拾好,牧羽站到房間中間。
“你先做一遍我看看。”
牧羽點點頭,五芒星陣展開,流光從中飛出,在他面前凝聚,然而快成型的時候,卻功虧於潰。
連着試了幾次,都是這樣。
時笙從後面抱住他,“閉上眼,集中精力,不要有雜念,在腦海中想象你要凝聚出來的東西。”
牧羽身子僵了下,咬着脣閉上眼,她的聲音輕柔,讓他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說的做。
時笙瞅着四周浮現的東西,嘴角一陣抽搐,長這麼好看的一孩子,想的怎麼就這麼可怕呢?
一顆接一顆的骷髏頭浮現在她和牧羽四周,那場面別提多兇殘。
“未息……”牧羽轉頭,“我成功了。”
“嗯……”不用這麼兇殘就更好了。
時笙鬆開他,四周的骷髏頭迅速的隱下去,牧羽念頭一動,骷髏頭又出現,而且數量比剛纔更多。
時笙:“……”
牧羽似乎掌握到了訣竅,一個人玩兒得起勁。
時笙看了一晚上的骷髏。
第二天她趴在咖啡廳的專用座上,滿腦子都是骷髏在轉。
“怎麼了未息?”一股香風飄來,心姨坐到她對面,“精神萎靡不振的?”
你看一晚上密密麻麻的骷髏,你也會這樣的。
“沒事。”時笙坐直身體,拍了拍臉。
心姨笑笑,“今天我瞧小羽似乎挺開心的,你能和小羽相處得這麼好,心姨也很開心。”
不是……
你到底從那哪裡看出張面無表情的臉上有高興的?
心姨說着說着,面色突然正了正,“未息,希望你不要傷害他。”
時笙認真臉,“我傷害誰也不會傷害他。”
心姨溫和的笑了下,“那便好,今天你們早些回去吧,你去和小羽說一聲。”
時笙看一眼心姨,心姨面上帶着無懈可擊的笑容,好像剛纔那句話不是她說出來的一般,
時笙起身離開,心姨放在桌子下的手裡全是冷汗。
這個未息,那眼神能把人看透似的。
她扭頭看向門口,她正和牧羽說這話,牧羽往她這邊看過來,她立即揚起嘴角笑了笑,示意他可以走了。
牧羽這纔去換衣服,和時笙離開咖啡廳。
……
牧羽已經習慣時笙牽着他走,可今天時笙有點心不在焉,從咖啡廳出來,就將手插回自己衣服兜裡。
牧羽別開頭,加快步子。
後面有細碎的腳步聲,她追了上來,拉住他的手,“抱歉,剛纔想事情。”
牧羽嘴角上翹了幾分,但下一秒又拉回去,“想什麼?”
時笙沉吟片刻,“你和心姨以前認識嗎?”
“不認識,我要上學,很少有人會要小時工,心姨的咖啡廳會營業到很晚,所以我纔會在這裡上班。”
時笙下定論,“我感覺她認識你。”
頓了頓,時笙快速的補充一句,“別問我爲什麼,直覺。”
牧羽不解,“認識我,爲什麼不告訴我?”
“不知道,我知道還問你幹什麼。”
“我不認識她。”牧羽又重複一遍。
“回吧。”時笙捏捏他的手。
牧羽的臉偏了偏,夜色正濃,掩住了他耳尖的紅暈。
心姨的事,時笙沒再提,牧羽因爲校比在即,也沒去咖啡廳上班了,他最近上班的工資,足夠他生活一段時間。
當然,主要是早上和晚上都是狡童帶來的飯。
某天早上牧羽起得早,看到時笙給狡童錢。
他吃早餐的時候問時笙,“你哪裡來的錢?”
“搶的唄。”時笙還是這句話,“我又不是能造。”
牧羽吃完飯,回房間拿出一張卡遞給時笙,“用我的。”
“你……”這點錢,還不夠買兩頓早餐。
時笙把話咽回去,接過卡。
“密碼是我學號。”牧羽拎着書包出門,到門口他又問:“你今天去學校嗎?”
“想我陪你去?”
牧羽抿着脣沒吭聲。
她有時候不會去學校,但放學都會在校門等他。
牧羽也不清楚自己怎麼了,有時候沒看到她,心底會發慌。
時笙把卡往兜裡一揣,“走吧。”
時笙一直不穿校服,所以每次都是翻牆進去。
除了第一次遇見那個會長,今天還是時笙第二次遇見這位會長。
她腳邊躺着一具屍體,而前面以會長爲首,站着好幾個學生會的人。
她突然跳進來,一羣人解釋懵逼的看着她。
會長很鎮定的出聲,“未息小姐,你又沒穿校服,還翻牆?”
“你們那校服我不敢穿,怕在學校引起車禍。”時笙拍拍在牆上蹭到的灰塵。
身材好,就是這麼自信。
會長上下打量時笙幾眼,微笑,“未息小姐身材確實好,不過這不是你不穿校服的理由。”
“你確定不處理屍體,要和我扯校服?”
地上躺這麼大一具屍體,這位會長大人竟然揪着她穿沒穿校服不放,這心大得也是沒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