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纔不是什麼大俠,我大抵是這世上最大的魔頭了。”樊期期笑眯眯的道:“就屬於那種,一旦說出名字去,聽到我名字的所謂正道中人,都會過來圍剿我的存在。”
謝允修傻乎乎的看着他們兩個,許久才道:“是我……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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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錯,你只是眼界太低了而已,這世間不是隻有所謂武林的一畝三分地。”樊期期摸了摸他的腦袋:“你年紀畢竟還小,我只同你說,這世間但凡能夠成爲高手的,心中必定是有自己想守護的東西,有人想守護自己的愛人,有人想守護自己的親人,有人想守護自己的門派,而有些人想要守護這個國家,守護百姓,並不是只有武功高的,就一定是高手,在我看來一個一代明君,縱然手無縛雞之力,也是一個高手,因爲他手中所握,是天子之劍,護的,是百姓萬民。”
謝允修陷入了沉思。
旁邊的言三卻覺得自己找到了知音,簡直想撲過來抱住樊期期的大腿:“難道你是樊七?”
“就算是又如何,就你剛剛這番話,在……在我眼裡,就足以稱得上是大俠!起碼你心中所想,是百姓是黎民!”
樊期期伸了伸自己的兩條腿,特別沒有形象的道:“其實我還蠻喜歡大魔頭這三個字的,畢竟聽起來比較帥氣。”
她笑眯眯的看着言三:“我知道你的身份不一般,恐怕應該屬於佔的位置相對比較高的那種,如果你回去之後,能夠見到皇帝的話,幫本尊帶一句話,就說如果他再割地,本尊夜裡就去割了他的腦袋。”
言三默默的嚥了一下口水,艱難的對着樊期期笑了笑:“我會……把這句話帶到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樊期期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國家的境遇還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終究是有救的,只不過江湖太腐朽,朝堂太腐朽,撐的過一時,撐不過一世,只能下狠刀下重藥,好好的整頓一番,指不定還有救呢。”
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要我是皇帝,大抵能砍他幾百顆頭去,這國家裡的蛀蟲,就能死個差不多。”
言三默默的打了一個寒顫,悄悄的把自己縮成了一團,和謝允修兩個人一塊發呆去了。
不愧是大魔頭……
連話裡的血腥氣,都能讓人感覺膽寒。
言三甚至感覺如果樊期期真的是皇帝的話,她真的是可以像她說的那樣,砍上幾百個頭顱,把朝堂直接肅清。
這是最簡單也是最困難的處理方式,一般人根本就不敢這麼做的。
言三試探性的問樊期期:“殺完人之後呢?雖然那些貪官的確是死有餘辜,但是他們死了之後,空出來的位置實在是太多了,如果無人頂替,國家會直接陷入混亂當中……”
“你是不是傻呀?這天底下多少寒門子弟,可能苦讀那麼十幾幾十年,都不如人家有個好爹,那個傻皇帝完全可以着手培養一批新的人才,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把那批貪官們砍了,把有本事卻在低的位置上蹉跎了很久的人提上來,然後再把這些新人們塞進那些小位置上,讓他們腳踏實地,一點一點歷練。”
樊期期很認真的給言三分析:“砍了這批蛀蟲,有三大好處,第一,有句話叫做三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一個知縣尚且如此,更大的官呢?到時候光抄家就能搜出一大批銀子,充實國庫,拿來做軍餉,幹什麼不行?”
“第二,這個國家已經從根部開始腐朽了,普通的藥救不了,只能下重藥狠藥,一旦皇帝開始收拾那些蛀蟲,肯定會有人造反,這個時候就可以把那些圖謀不軌的人跟着揪出來,更大的權力就可以集中到皇帝的手上。”
“第三,這個好處是給下面百姓的,其實這年頭的百姓要求並不高,能夠吃飽,不會凍死餓死,他們就不會造反,換一個相對而言清廉一點的,哪怕本事不夠,起碼他們日子也能過得好一些。”
“不過這些全都建立在一點上,邊境不亂,也就是說,接下來一場和敵國的戰爭,必須要贏,而且要打痛對方,這樣這個國家纔有足夠的時間去切除壞掉的部分,然後修生養性。”
言三眼底的光一點一點消失了,他苦笑着道:“輸的好看一點,尚且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更何況是……”贏得漂亮。
這四個字的艱難程度,他想都不敢想。
“你傻呀。”樊期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們缺什麼?缺人手,缺有戰鬥力的人手,糧草應該還能撐住吧?那人手從哪裡找這偌大的江湖,多少人自稱是個江湖中人,就可以不服兵役,瀟灑自在,這些人全都是人手呀!”
樊期期說到這裡的時候都有些興奮了,她忍不住挽了挽袖子,握住手裡的劍柄:“我之前就想過,直接去把什麼武林盟主砍了,把那幾個腦子有病的全砍了,把人收攏收攏,拉去邊關打仗去!”
“一羣光吃白飯不上稅還不服兵役,最重要的是,整天惹是生非,反而耗費人力物力的混蛋!就應該拉到軍營去好好操練一番!”
謝允修終於從自己的思維當中被強行拖了出來,他一把抱住了樊期期左邊的大腿:“七哥,我的親哥!那是我爹!不能砍!”
樊期期還在很認真的道:“皇帝也是個豬腦子,雖然不算好,但是被他打得太爛了,要不然我去把皇帝也砍了吧?到時候我朝廷江湖兩手抓,兩手都硬,弄不死那羣蠻人!”
言三也一臉驚恐的抱住了樊期期右邊的大腿:“七哥!你是我大哥!皇帝那是能隨便砍的嗎?咱冷靜點,冷靜點!”
難怪樊期期能做大魔頭,這思維是一般人能有的嗎?
兩個人在這一瞬間,連目光都沒有對視一下,就達成了共識,不管怎麼樣,都要打消樊期期辣麼恐怖的想法……
顧北執不開心了呀,他迅速的震動了兩下:都幹啥呢?放開我媳婦兒的大白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