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期期離開魔教以後,就檢查了一下小包袱,看看大總管都準備了什麼東西,然後她就驚呆了……
不大的一個小包袱,除了放了幾瓶藥之外,全都是銀票,厚厚的一摞銀票。
樊期期數了數,頓時無言以對,大總管是十分貼心的,除了那種十萬一張的銀票之外,還有一些面額比較小的零錢,怎麼說呢,樊期期小包袱裡帶着的這些錢,可能去某些錢莊兌銀子的話,能兌空好幾家錢莊。
不過仔細想想,大總管這種行爲其實很靠譜呀,吃的穿的用的,都可以買,總比隨身攜帶一個大行李箱要方便許多。
錢或許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確定後勤沒有問題之後,樊期期就帶着劍準備仗劍走天涯去了,她離開了魔教範圍內,就開始拿着地圖,研究一下自己該去哪裡。
樊期期順着官道,往一個小鎮子去了,在路上的時候她就想好了,這一次一定要做一個正義的大俠。
正義的大俠其實是魔教教主什麼的,聽起來很帶感的嘛!
樊期期到達這個小鎮子的時候,天色就已經快要黑了,她找了鎮子上唯一的一家客棧,準備就這麼住進去。
“要一間上房,再給我置辦幾個酒菜送到房間裡。”樊期期拿了一張她包袱裡面面額最低的銀票,一百兩,拍在了掌櫃的面前。
掌櫃的愣了,半晌才道:“這個……這位大俠,找零找不開呀……”
怎麼說呢,並不是像一般電視劇裡演的那樣,到客棧裡吃疊牛肉來杯酒,動不動的就是幾十兩銀子,幾十兩銀子,對於普通人家來說,已經可以過一整年的安穩日子了。
正常百姓出去買菜什麼的,用的貨幣都是銅錢。
一百兩銀子,其實已經不是一個小數目了,在正常大城市的客棧裡面,找開一百兩是很容易的,但是像這種小鎮子……
樊期期斯巴達了,她想到了很多稱得上是麻煩的事,萬萬沒有想到出師未捷,先在零錢上被難住了。
這就尷尬的很了。
“那怎麼辦?”樊期期捏着銀票,眉頭皺得緊:“這附近可有錢莊?”
如果有的話,她就去將一些銀票兌成零錢,不管到了哪裡都方便。
掌櫃的搖了搖頭,還有那麼一丟丟的小尷尬:“沒有的,最近的錢莊也在五十里外。”
樊期期是真的被難住了,沉默的看着掌櫃的,掌櫃的汗如雨下,樊期期身上還挎着劍呢,一看就是個英俊帥氣的劍客,這年頭的大俠名聲其實都沒有想象中那麼好,掌櫃的也害怕眼前這個大俠拔出劍來將他砍了。
就在掌櫃的差點脫口而出,說大俠你隨便住,我請你好不好的時候,又有一個蠻英俊的小夥子走了過來。
“掌櫃的,住店,要一間上房。”然後他拿出了一錠金子,拍在了掌櫃的面前。
掌櫃的:……
今天來的怎麼都是土豪,難道命中註定了他今天要賠本嗎?
樊期期卻對掌櫃的道:“你有多少零錢可以找給我?”
“我這身上零零碎碎也就有個八九十兩……十兩銀子您都能住一個月了。”掌櫃的也不想佔便宜,老老實實的道:“要不您今晚上就先住在這兒吧,算是我請……”
“不用。”樊期期把手中的銀票給了他:“麻煩掌櫃的幫我去買兩身衣服,這不就行了?”
旁邊的少年皺緊了眉頭:“掌櫃的,我要一間上房,還有房間嗎?”
“小老兒是真的找不開錢了……”掌櫃的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是會被錢愁死的。
樊期期也不在意那麼幾兩銀子,就直接道:“那這樣吧,給我和這位小兄弟各開一間上房,都從我的銀票里扣,剩下的錢你要實在找不回來就給我準備一點乾糧衣服。”
掌櫃的仔細算了算衣服的錢加上乾糧的錢,再加上兩間房錢,雖然還是會富裕出來一些,但是沒有關係,他可以先去鄰家借點。
沒想到那個少年卻因此而發火了:“什麼意思啊?本少爺是那種需要別人請客的人嗎?你縮!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樊期期:?
這他媽是什麼邏輯?
她怎麼有點搞不明白?
樊期期很認真的回過頭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自稱本少爺的少年,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身上還帶着一股子少年人獨有的青澀,眉宇間俱是高傲,衣着什麼的一看就知道家裡挺有錢。
說白了就是一個初出茅廬的二代,看起來還傻乎乎的。
樊期期很友好的問了他一句:“你腦子有病嗎?”
“你什麼意思?”少年直接將手裡的劍給抽了出來,一副想要決鬥的樣子對樊期期道:“你是不是在侮辱我?!”
“麻煩掌櫃的開好兩間上房,然後將我要的東西送到我的房間去。”樊期期對着掌櫃的笑了笑,直接一把抓住了少年的衣領後面,就把人提出去了。
掌櫃的只覺得自己冷汗直流啊,總歸是嚇得不輕。
他悄悄的豎起耳朵,想聽聽外面的聲音,但又擔心自己偷聽這件事,被這位大俠發現了,做人呢,其實是知道的越少越幸福,畢竟能活的久一點。
掌櫃的迅速去置辦東西了,外面的場景也沒有他想象當中的那麼血腥,樊期期把人踢出去之後,那少年還在蹬腿兒呢,一邊蹬腿一邊叫囂:“你要幹什麼?我告訴你!我爹可是……”
他話還沒有說完呢,臉上就先捱了一拳頭,少年當時就被打蒙了呀,傻乎乎的看着樊期期,半晌沒反應過來自己捱了揍。
等他快要反應過來的時候,第二拳頭又砸在他臉上了,這次砸的是右邊。
格外的對稱。
樊期期揍了他兩拳,感覺應該能夠把他打醒之後,就對少年道:“我打你你氣嗎?我見過逼着別人請客的,沒見過我請你客,你還要嫌我多事的,知不知道到江湖上混,要有起碼的眼力見,最起碼要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樣的話。”
“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爹是……”少年瞪着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憤怒極了。
然後他最後那個名字還是沒能念出來,迎面又是兩拳頭,這次臉都被打腫了,看起來十分的可憐。
他還特別倔強,哪怕臉都已經腫了,還要含糊不清的喊自己爸爸的名字:“泥介個魂淡!資不資道窩爹似……”
噼裡啪啦噼裡啪啦,他捱了一頓好揍,整個人都被打蒙了,半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泥打窩……”
樊期期面無表情,本來以爲是個初出茅廬的小菜鳥,沒想到是個還沒斷奶的。
算了,跟他一般見識啥呢。
上個世界被天道欺負成那樣的一口悶氣終於全都吐了出來,樊期期絲毫都沒有欺負小朋友的心虛,舒暢的連腳步都輕快了。
她丟下這隻小可憐,就準備回去了,這個時候掌櫃的肯定已經準備好了上房,說不定還燒好了一桶熱水,她可以吃點東西洗洗澡,然後睡個安穩覺。
樊期期往回走呢,就聽到後面有腳步聲跟了過來,本來以爲是那個小可憐想要套她麻袋敲她悶棍什麼的,結果回頭一看,本來挺俊俏一小夥子,臉都腫了,抽抽噎噎的跟在她屁股後面。
手裡還握着那把劍呢,不過劍沒有出鞘,依舊掛在他的腰間。
“你跟着我幹什麼?”樊期期斜睨了少年一眼,少年十分堅定的道:“我必須要告訴你,我爹可是武林盟盟主謝長空!”
樊期期:……
合着就爲了回來放一句狠話?
換個人過來可能會覺得這少年被家裡寵壞了,以爲這個江湖是他父親有點身份,就能解決所有事的。
樊期期卻只覺得他蠢萌,她淡定的抓住了少年的衣領,直接把人給提了回去。
少年比樊期期要矮一頭,畢竟年紀小呢,掌櫃的擡頭一看,沒出命案,頓時鬆了一口氣,趕緊將鑰匙遞給了樊期期:“我讓後廚房給客人準備了酒菜,一會兒就送過去,客人需要熱水嗎?”
“先不用急,我一會兒需要熱水的話會通知小二的。”樊期期對掌櫃的還是蠻和藹的,她一路將人提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很淡定的關上門之後,回過頭來對少年道:“你爹是謝長空又怎麼樣?我在這裡把你殺了,然後毀屍滅跡,你爹能找到我?”
“別說你爹是謝長空了,就算你爹是當今皇帝,這大海里撈魚一樣的四處找人,真能找到殺害他兒子的仇人?”樊期期湊近了少年,故意的嚇唬他:“到時候我把你的身體剁吧剁吧,剝皮剔骨,假裝豬肉塞到這客棧的後廚裡,你說怎麼樣?”
少年當時嚇得臉都白了,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我爹可兇了!”
“你爹再兇能兇過我?”樊期期對着少年裂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你爹是謝長空,那我還是樊七呢,把我惹生氣了,信不信我把你爹抓過來一起揍?”
少年一雙眼睛瞪得特別大:“你騙人!樊七明明身高有三尺!長得可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