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樊期期身上都是傷的緣故,顧北執心疼的很,躺在牀上的時候,都不敢摟着自己媳婦兒,生怕一不小心壓到她的身體,讓她疼。
小傻子雖然有點傻,但是比誰都清楚,傷上加傷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他一直很僵硬的躺在牀上,抓着被角,和自家媳婦兒隔着一點點的距離,保證自己不會碰到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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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一直用溼漉漉的大眼睛偷看樊期期。
樊期期現在穿的是顧北執的裡衣,雖然沒有辦法洗澡,但也不能穿着一身灰溜溜的衣服睡覺啊。
她躺在牀上,想要去抱一下自家可愛的阿執,可是顧北執就是躲着她,她一伸手,他就躲開,而且躲的幅度很小,好像害怕她看出來似的。
“怎麼了?”樊期期回過頭來問顧北執,顧北執吸了吸鼻子,然後道:“怕媳婦兒疼。”
“不疼了,抱着你就不疼了。”樊期期一本正經的道。
顧北執眼裡寫滿了‘真的嗎’三個大字,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滾了滾,滾進了樊期期懷裡,他不會說自己其實也很期待能夠和媳婦兒抱着睡噠。
媳婦兒軟軟的,抱起來肯定很舒服!
樊期期一把摟住顧北執,在他頭頂上輕輕的親了一口:“睡吧。”
顧北執老老實實的,一動都不動的窩在媳婦兒懷裡,過了一會兒偷偷打了個哈欠,眯着眼睛慢慢的睡着了。
樣子可愛極了。
樊期期拉了拉被子,蓋得嚴絲合縫的,省得晚上太冷,凍着了她的阿執,然後也睡着了。
第二天天剛微微亮,她就醒了過來,小心翼翼的伸展了一下,因爲身體僵直睡了一夜,所以略有些麻木的身體。
她這具身體又不是不死之身了,自然要想辦法弄一些藥,治療一下身上的傷,要不然的話肯定會併發炎症,甚至還有可能會感染。
到時候就糟糕了。
她沒有別的衣服可以穿,就在裡衣外面又套上了昨天那件新娘裝,顧北執還在睡,聽到動靜模模糊糊的睜開眼,嘟囔了一句:“媳婦兒……”
然後又睡着了。
樊期期重新給他提了提被子,就穿上鞋向外去了,這個點很多人都已經起了,當然這個很多人指的是奴僕們。
她發現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比如說一般人家拜堂,都是大早上,他們倒好,樊期期被擡過來的時候,正好是黃昏,逢魔時刻,很不吉利的時辰。
正常人家結婚,都會大宴賓客,再不濟的也會請幾個親戚吧?她記得很清楚,昨天從花轎上下來的時候,身邊根本就沒有人,連個圍觀的都沒有,更別提來吃酒宴的了。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們叫顧北執少爺,可是呢?顧北執的婚房又小又狹窄,白日裡的時候向外看,地方也偏僻的很,看起來就十分的破落。
這是少爺住的地方嗎?
再加上她昨天的疑惑,這件事充滿了疑點。
樊期期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看到了一個冷着臉的婆子走了過來:“起的挺早的,那我就趁着這個時候給你立一立規矩吧。”
她嘴角帶着一點諷刺的道:“你是我們家花錢買回來的,雖然沒什麼身契,但你能往哪去?所以老老實實住着,也沒有什麼別的讓你做,你只要照顧好那個傻子就行了。”
樊期期表情絲毫沒變,很溫和的問:“那麼能不能給我一點熱水和藥?如果可以的話,再給我一身衣服,雖然我不知道因爲什麼把我娶回來,但娶回來就死了,想必也不是什麼好聽的事吧?”
“還真拿自己當少夫人了?”那婆子呸了一聲,然後道:“一會兒我讓人給你送熱水過來,再給你送一點藥膏,一身衣服,打明兒開始,想要熱水就自己去小廚房裡燒。”
她擡着下巴,帶着一臉傲氣的道:“平日裡的時候,別到處亂走,衝撞了貴人,可不是你能擔待得起的。”
說着她就離開了。
樊期期很淡定的關上門,又回到了房間裡,看着牀上睡的特別香的顧北執,嘆了一口氣。
就算沒人給她解釋,她差不多也能猜出一些東西了。
看來未來的日子不好過。
樊期期把自己脫下來的衣服收拾了一下,就有人過來送了東西,一桶熱水,一套新衣服,加上一盒藥膏。
不是什麼好藥膏,很廉價很便宜的那種,但已經夠用了。
樊期期忍着疼洗了個熱水澡,然後把身上的傷口塗上了藥膏,顧北執打着哈欠爬起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媳婦兒在裡面很認真的塗藥,他只能看到媳婦兒光潔白皙的脊背,上面帶着一些青紫和傷口。
本來傷口算不得特別嚴重,但是因爲背部的肌膚格外的白皙,就襯得她背上那些青青紫紫和傷口,特別猙獰了。
顧北執有些心疼的從牀上跳了下來,連鞋子都沒有穿,赤着腳走到了樊期期背後,不停的吐氣:“吹吹……吹吹……痛痛飛……”
“來的正好。”樊期期把手裡的藥膏遞給他,很淡定的道:“幫我把背上的傷口抹一下,我自己夠不着。”
顧北執哦的應了一聲,然後就伸出手來,開始幫樊期期塗藥膏,他塗的特別認真,塗了厚厚的一層,好像生怕藥膏太少了不起作用似的。
樊期期感覺背上粘粘膩膩的,都忍不住笑了:“別塗那麼多啊,留着明天用呢。”
“哦……”顧北執小心翼翼的把瓶蓋兒塞住,放到一邊,伸出手指來把多餘的藥膏抹勻。
他臉頰紅彤彤的,忍不住在心裡想,媳婦兒的背……怎麼這麼嫩這麼軟呢?
從來沒有碰過女人的小少爺臉頰紅的像是發燒了,小心翼翼的給自家媳婦兒把背上的藥膏抹勻之後,還偷偷探了腦袋去看樊期期。
被樊期期一巴掌捂在了眼睛上:“偷看什麼呢?”
“自己的媳婦兒,能叫偷看嗎?”顧北執義正詞嚴的道。
“從哪裡學來的。”樊期期嗤笑一聲,套上了新衣服,遮住她傷痕累累的身體,然後走了出來。
顧北執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竟然有一些說不出的失望。
他跟個小尾巴似的跟在樊期期身後,樊期期一回頭差點撞在他身上:“跟着我幹嘛?”
顧北執伸手去拉樊期期的衣角,雖然沒說話,但是臉上寫滿了擔憂,嗯,怕媳婦兒跑了的擔憂。
“你平日裡都吃什麼呀?”樊期期摸了摸肚子,昨天晚上吃的那點兒東西早就消化乾淨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吃飯。
顧北執趕緊道:“有人來送噠!”
說曹操曹操到,來送食物的人很快就到了,把東西放在門口之後就走了。
樊期期打開門一看,地上放着兩碗稀粥,一盤乾巴巴的鹹菜絲。
那兩碗稀粥有多稀呢?澄清的水面可以清晰的看到底下沉着稀稀落落的幾粒米。
樊期期當時就氣笑了:“他們平時就給你吃這個?”
顧北執老老實實的點頭,粥本來就不頂餓,更何況這碗稀粥淨是水了根本沒幾粒米,他每次吃了早飯,沒過一會兒就餓了。
顧北執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媳婦兒的衣角,然後道:“媳婦兒,我帶你去次好吃的!”
顧北執拉着樊期期往院子裡跑,這裡是個單獨的小荒院,院子裡還長着一些雜草,看起來悽慘的很。
從院子裡走出來以後,外面就是高高低低的房屋了,雖然看起來也不是特別富貴的樣子,但好歹是青磚大瓦房。
對比他們那個破破的小屋子,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小荒院後面有一片林子,林子裡面種了幾棵桃樹,因爲不是秋天的緣故,所以枝頭掛了幾顆青色的果子,根本就不能吃。
顧北執蹲在地上,開始拔草,期間還摘了幾朵小蘑菇,他獻寶似的捧着手裡的野菜和蘑菇,給自家媳婦兒看:“好多可以吃的!”
樊期期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又酸又澀的,摸了摸自家阿執的腦袋,一個傻乎乎的小笨蛋,被逼的吃野菜啃蘑菇,她不心疼等什麼?
“跟我回去,給你弄好吃的!”
樊期期拉着顧北執,帶上了他挖的那些野菜和蘑菇,回了小院子。
今早上那個女人跟她說了,這附近有個小廚房,她或許可以過去借點東西用。
樊期期帶着一個小尾巴就到了那小廚房裡,發現這小廚房好像很少有人用,角落裡堆着許多柴火,還放了一點油鹽之類的簡單的調味品,然後其他就什麼都沒有了。
食材之類的根本就沒見。
樊期期只好將顧北執摘來的那些野菜和蘑菇用水洗了洗,野菜炒了炒,蘑菇煮了湯,雖然都是菜根本就不頂餓,但總比只喝一碗稀粥要好很多。
她纔剛來這裡,對於顧北執的情況,跟這個家的情況,一點都不熟悉,只能先委屈她家阿執一下了。
撒呼呼的小少爺根本就沒感覺到自己被委屈了,他捧着稀粥,吃着野菜,眼睛裡都水汪汪的:“我媳婦兒好厲害!”
不管變成了什麼樣子,他都是個頂級的期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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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業期吹顧北執,執吹樊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