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箐月聽了,不免暗暗驚訝。這玉龍家的二公子,二當家都已經失蹤已經三年,這三年中,沒有人認爲與自己有關係,怎麼現在就不一樣了呢?突然間就有人懷疑到自己身上?
想到此,冷箐月便問道:“什麼情況,掌門怎麼說?”
只聽那個人說道:“李賀說掌門不知道爲什麼,倒是沒表態,只是拖着。若要如此,還不打緊,只是那個李賀說,不知爲何,這幾天,雪彩彷彿開始關注這事,若真是如此,主人還要小心了。”
冷箐月聽了。心中不免沉重,那雪彩如今是玄女門唯一一個元嬰期老祖,就算冷箐月的師父殷月,在他面前也沒有任何話語權,若他真的插手,自己這關還真的是難過。
而後又聽了雲霄的話,知道那個秘境在下月開啓的時候,冷箐月突然想到了什麼,只是不敢確定,便讓自己的僕人去詢問思過中的築基期修士是如何處置的。果然不出冷箐月預料,原來那個秘境開啓在即。已將思過內築基期修士放回,待那個秘境一行結束後,再關回。
冷箐月直覺是那個人——楠楠。
爲了不被動,冷箐月專門拍着自己的僕人南宮婉多次去打聽這事,開始時還有些消息,不過是玉龍家族長以玉龍間的坊市威脅,或者是雪彩對此事極爲憤慨,只是不知爲何,在李賀傳話給自己的十幾天後,這件事竟銷聲匿跡了,似乎根本就沒有發生過,而聽南宮婉說,那玉龍家也乖乖地回了玉龍家的坊市。再也沒有人進入門內。
冷箐月知道,這定是有人在後面阻止了這件事,只是她卻不知,是爲了如意丹的掌門?還是那雪彩放了自己一馬?還是師父出的面?
只是時間一過飛快,冷箐月即便對那事再在意,隨着秘境開啓時間的一點點臨近,卻也是放下了心思。
十日後。也就是秘境開啓前五天。殷月派人給冷箐月送來了一把綠煌劍,卻是件天級攻擊法器,說是讓冷箐月小心。
十二日後。也就是秘境開啓前的三天,掌門統一派人將一塊印有秘境的地圖,和一塊寫有注意事項的玉簡分發給了各個築基期修士,叮囑每個人好生研讀。
十五日後。秘境開啓的當天,天還未亮。冷箐月便從漢陰山的洞府中飛出,向着玄女門飛去。
此時的玄女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這些人各個神采奕奕。看樣子對這秘境卻是極爲嚮往。冷箐月目測了一下,卻是有幾百人之多,看樣子如意丹的確對於玄女門大有用處。
只是這些人都是有各自的師承的。除了平日裡關係特別好的。卻幾乎都是跟自己的同門師兄弟呆在一起。殷月門下卻僅有冷箐月一人,所以到了後。冷箐月便找了個角落,靜靜地等待着。
不多時,便見劉欣劉師伯和掌管雜物的趙巖師叔等四位金丹期修士便出現在玄女門的門口,衆人一見竟有四位金丹期修士保駕護航,一時間,臉上紛紛變得興奮起來。
而冷箐月卻微微皺起了眉頭,若沒記錯,前幾日看那注意事項時,還只是說有兩名金丹期修士跟隨,僅僅三日,便加了兩位,難不成出了什麼事情?
只是,劉欣劉師伯卻沒有給冷箐月任何多餘的思考時間,見人齊了,便馬上吩咐衆人五十人一隊,分爲四隊跟着他和一位長老飛起。而趙巖師兄和另一位金丹期修士,則是跟在了後面。
一行人一路向西,隨着飛行時間的增長,眼前的景色也在變化,開始的時候,是和玄女門一樣山清水秀的地方,可到了後來,卻見一路上,樹木越來越少,每座山都是奇形怪狀的樣子,而每條河都黑乎乎的。
每過兩日兩夜,這四位金丹期修士,便會找一處地方讓衆人恢復被飛行耗去的法力,而此時冷箐月才能嚐到三個丹田的好處,往往到了這個時候,即便都是築基期修士,卻也是一臉疲憊的樣子,而她身上卻還有三成法力留存。
十五日後,衆人終於到了一個十分大的峽谷,進入後,才發現其他三派竟已經全部到齊,見了玄女門的人到了,其他三派的帶隊修士慌忙起身迎接,冷箐月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卻發現,即便是築基期修士最少的一派,也足足有三百餘人,玄女門,卻真是衰落了。
幾派負責人聚在一起閒聊,築基期修士們也各自找到熟悉的人說話,冷箐月便一個人坐在原地,不多時,便聽得輕輕地一聲砰,似乎一個重物落了下來,冷箐月睜眼一看,卻正跟一雙眼睛對上,竟是小靈鼠。
冷箐月剛想說話,卻聽得小靈鼠用傳音說了一句,“先別開口,傳音便可。”
見冷箐月點了點頭,明白了,小靈鼠才說道:“這裡面有詐。”冷箐月雖然隱隱覺得中間有什麼不對勁,卻一直未找出問題所在,聽小靈鼠這麼講,當即豎起了耳朵,小靈鼠見此,便道:“你可知道,這兩大派是到秘境所在地,是有專門的傳送法陣的,根本無需將如此多築基期修士帶着飛上十幾天!他們是在故意吸引一些人的注意力,至於爲了什麼,我卻是一直沒打聽到。”
而此時,卻見李賀帶着自己的妹妹,向着自己走來,小靈鼠一見,當即又變成了一副乖乖的樣子,趴在了冷箐月身邊,裝作睡着了。
多年未見李賀的妹妹,她樣貌變化不大,只是那副冷冷的樣子,感覺比如今的那個人,還要厲害一些。見了冷箐月,僅是點了點頭。
反而是李賀,雖然面上冷一些,眼神裡卻有了些情感,比方說,焦慮。李賀看了看四處,便道:“我妹妹說,將所有築基期修士分爲了兩組,不知是什麼意思?”
若是沒有聽到小靈鼠的消息,不知道凝月宮與魔派合作的事情,冷箐月定然會不解。如今,將所有的消息混在一處,再加上幾派不知隱蔽,大肆渲染秘境一行的行爲,冷箐月心中卻漸漸有了個苗頭,莫非,這是個陷阱?佈下了等待凝月宮的?
只是,這個想法卻太過大膽。以如今兩派的實力看,雖然築基期修士不下千人,但金丹期修士也不過百人,而元嬰期修士,若最近幾年沒有突破的話,卻僅僅四人。
而以冷箐月所聽說凝月宮的實力,他們仿若有什麼秘法,可以讓人快速提高修爲,他們開始時雖然比冷箐月實力高些,但不過都是練氣期的修爲,如今在短短几十年,便一個是元嬰期,一個是金丹期,如此速度實在駭人。若是凝月宮這樣的修士再多些,恐怕,四派非但沒有除去凝月宮的能力,恐怕被滅也只是時間問題,怎會佈下這樣的局?
只是,這裡面有些事情,冷箐月卻不能跟李賀兄妹二人講,所以只是將聽說有直接到達的法陣一事告訴了兩人,並囑咐兩人一切小心。待到他們走後,纔將自己心中所想,告訴了小靈鼠。
小靈鼠聽了後,反應倒是和冷箐月一樣。這應該是個花了三年時間佈置的大局,只是,在如此大局面前,冷箐月一個築基期修士確如燭火一般,隨時隨地都可能隕落,如今他們顧慮的是,究竟是進入秘境安全,還是留在外面安全?
只是,這卻不是冷箐月能選擇的,待劉欣劉師伯帶着三位師弟們回來,便將所有玄女門的築基期修士們召集到了一起。。
此時已是夜裡,月光並不明媚,只是淺淺淡淡的灑了下來,將劉欣劉師伯和其餘三人的身影拉得欣長。四個人並沒有說話,而是用一種十分複雜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人。
只有二百人?只有二百人!四人分別想到了當初,自己參加秘境的時候,玄女門帶出的隊伍卻是五百人的大隊,那時候,是何等的威風!忍不住的,劉欣劉師伯輕微地嘆了一聲。
僅僅一百年,應該說僅僅十幾年。玄女門便衰落成了這般模樣。想到剛纔那場談判,劉欣劉師伯的拳頭不由攥了起來,十年前與凝月宮大戰,是玄女門擋在了最前面,是玄女門的弟子用血肉擋住了他們的攻勢。可如今,這些人全忘了,他們眼中有的,只是自己的利益!
當時劉欣劉師伯便笑了起來,看着他們的眼睛,質問他們:“當初凝月宮反攻時,我玄女門可要你們按照人數出人?如今見我玄女門弟子少了,卻怕自己吃了虧,哈!”他冷笑一聲,“竟還能說得出口?”
這番話自然是引得那些人臉上青紅一片,只是的確是如劉欣劉師伯所說,自己是理虧的,這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金丹期修士,纔沒有發起脾氣來。只是,罵歸罵,事情還是要做。
想到此,那劉欣劉師伯的眼睛卻是又看向了眼前的孩子們,從其中開始挑選起來。這種場景,其實冷箐月是經歷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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