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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黃勢坤說出了前線真相令在場所有人感到震驚不已的話,那王三才的質問、翟先生的附和以及胖先生的轉回正題,頓時就讓現場的氣氛進入到了高潮!!
對於那些沒有問題的家族此次前來的代表人,前線的真相對於他們來說早晚都會知道,白曉對於他們也沒有任何的價值,而他們關心的是什麼?
他們關心的是現在黃家對自己的態度!
以及,聖水劇毒的真相!
畢竟,前者取決於他們能不能平安離開土野城,而後者,則關係到大陸上所有家族的安危!
沒有人想被暗殺,誰都不想正吃着飯喝着茶的工夫就中毒身死,在自身性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前線的真相又算得上什麼?其他外界的一切利益根本就是次要的了!
所以,場上三位重量級人物的紛紛表態,不免讓所有人全都變得緊張了起來!
“不錯!”翟先生當即點頭附和:“想必在場諸位中很多人都認得我是誰,都知道我以前的身份是什麼,當時,我親自用銀針試探,發現聖水劇毒根本無法用銀針探測出來。”
說着,翟先生乾脆離開了自己的位置,像黃勢坤叔侄兩人一樣走到場中,望着在場的諸人,繼續說道:“我想,在場諸位一定都知道,但凡毒物都可用銀針探出。這是最基本也是最有效的探毒方法,世間萬毒都逃不過一根小小銀針的探測!可是。聖水劇毒真的無法用銀針探出。
我想,在場諸位一定都明白這將是何等恐怖的事情!而且,不只我,當時胖先生還有其他五位同道也在場中,我們七人還有黃衝黃大人可是親眼看到了聖水劇毒的威力,一旦這種劇毒普及,那整個大陸必將在短時間內淪陷!各位一定都不想看到自己的親人被突然毒死,自己的家族滅亡。所以……”
說到這裡,翟先生扭回身來緊盯着黃勢坤,正氣凜然道:“黃城主,這件事情你必須給在場的諸位一個滿意的交代!!”
他這番長長的演講頓時就將在場所有人的情緒點燃,只見他話音落下的這一刻,一席席上原本還坐着的人們不約而同的齊齊起身,望着黃勢坤大聲喊道:“交代!我們要交代!!!”
而黃勢坤整個人卻已經懵了。他根本就不知道翟先生嘴裡指的到底是什麼,更不知道聖水劇毒又是什麼,眼見着場上羣情激昂,只感覺一座座大山接連壓在了自己的心頭上。
他從未想過,自己的黃氏家族,也會有面臨這種情況的一天!
但黃衝卻明白他們擔心的是什麼。眼見場上要有失控之勢,他連忙振臂一揮,大聲喊道:“諸位!!請冷靜!我早說過,這是他污衊我們黃家的!根本就從來沒有這件事情,一切都是他憑空捏造。故意污衊!!”
他雖然想極力的辯解事實,可他拿不出任何的證據。卻一下子又讓在場諸人的情緒再一次的激動起來。
“你憑什麼說他污衊你們?”
“你們的證據呢?”
“那個劇毒可畢竟是存在的!”
“對!連毒王唯一的入室弟子都沒有見過,還有誰敢說聖水劇毒是以前本就存在的?”
“你們黃家隱藏的真是好深啊!”
……
……
一句句誹謗的聲音響起,整個大廳頓時轟亂一堂!
黃勢坤回過神兒來,猛然轉身面向黃衝,急道:“叔叔,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黃衝見自己控制不住事態發展,一時間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連忙對黃勢坤解釋道:“勢坤,都怪我!我怕這個傢伙知道白曉的事情,殺不了他又擔心他會把白曉的事情散佈出去,所以我就決定把他抓回來,但我偏偏想不到,他居然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種劇毒來污衊我們黃家……”
當下,黃衝便以最快的速度簡單的把當時的事發經過說了一遍。
旁邊的翟先生聽在耳中,卻是冷笑道:“黃衝,你口口聲聲說別人污衊你們,但你卻連半個證據都拿不出,難道你不覺得可笑嗎?!”
“公道自在人心,我們黃家沒做過就肯定沒有做過!”黃衝的情緒似乎將要面臨崩潰的邊緣,他對着翟先生說完這句,便急忙轉身面向羣情激奮的衆人,大聲喊道:“我們黃家從未做過任何苟且之事!天地可鑑!諸神可鑑!若這聖水劇毒與我黃家有半點關係,我黃衝願遭諸神審判,天打五雷轟,讓我死後的屍體喂於恐獸,永世不得安寧!!”
他這一番話雖然沒有半句能起到證據的作用,但他句句誅心誓言還是起到了一些作用,頓時就讓原本轟亂的氛圍平靜了一些。
只是,發誓起到的作用實在有限,除了能讓人冷靜一些之外,就起不到其他的作用了。
“黃城主,我們可還都等着你解釋呢!”胖先生也離席來到了場中,他的聲音平靜嚴肅,不過,臉上並沒有帶着半分笑容,無形中顯示出他對於聖水劇毒的在乎。
黃勢坤感覺自己的腦袋就要炸了,他滿心都是空白,只感覺天就像是塌了一般。
好不容易回過神兒來,黃勢坤正準備解釋,但在這個時候……
“嘭!”
大廳的正門突然被人推開,在場所有人不禁都齊齊望去,就見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堆滿了弓箭手,這些弓箭手身披兵衛鎧甲,頭戴鐵盔,前排蹲伏,後排站立。但他們每人手上的弓箭卻都已經拉開,隱隱對準了在場的每一個陌生的面孔!
而兵衛長馬長雲則跪在最前面。面向黃勢坤高聲喊道:“大人,兵衛團在此候命,若有人尋釁滋事……”
只是,他一句話還沒說完,黃勢坤立馬就氣急敗壞地打斷道:“混蛋!誰讓你進來的?是誰讓你安排兵衛拿起弓箭的?!”
果然,正如他擔心的一樣,在場諸人一見黃家向自己拉起了弓弦,情緒不免又再次變得激動了起來。但是,他們也看到了這些拉弓的人都是普通的兵衛,當即就有人開口嘲笑道:“黃家可真看得起我們啊!居然讓一些普通兵衛對我們拉弓,他們可真是把我們當成鬧事的普通人了!”
“哼,這麼快就露出狐狸的尾巴了,若是沒有做過虧心事,又何必來此一舉呢?”當即。就有人忍不住附和。
馬長雲聽到了這些言論,不禁滿臉錯愕:“大人,我見這些人來勢洶洶,一定來者不善,所以我一直就讓人觀察着,剛纔我聽到大廳轟亂不堪。以爲……”
他就算再笨,此時也明白自己是操錯了心了,話到最後,不禁滿嘴都是苦澀。
“出去!!都給我快滾出去!!”黃勢坤輕易不會粗口,但此刻。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馬長雲連忙站起身來,朝着身後的弓箭手揮了揮手。就要撤離。
可是,人羣中卻又響起了這樣的話:“喲!黃家可真會演戲啊,見威脅不起作用就乾脆罵兩句下人就算是給我們交代了?”
“可不,我們這些人可算是頭一次讓一羣普通人拿弓箭指着自己啊,這話說出去丟不丟人?”
一聲聲滿是譏諷的言語響起,讓黃勢坤整個人都氣的渾身顫抖起來。
顯然,他明白,在場的這些人對此很不滿!
“馬衛長,等等!”一聲高喝從身後響起,正準備離開的馬長雲全身打了一個激靈,連忙轉身面向黃勢坤:“大人。”
整個場上再一次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想看看黃勢坤突然叫住這個兵衛長是想要做什麼。
黃勢坤一步步朝馬長雲走去,在走到他身邊的時候,滿臉都是複雜的神色,緊盯着馬長雲的面孔,艱難開口道:“馬衛長……這些年,我待你如何?”
馬長雲只感覺渾身一震,一種不好的預感臨身,他沉吟片刻,堅定道:“自從我殘疾退役來到大人門下,大人待我就如同親人一般。”
黃勢坤深吸一口氣,突然閉上了眼睛,似乎是有些不忍心再看馬長雲的樣子:“馬叔叔,今日場合關乎黃氏家族的生死存亡,你突然帶兵闖入原本並不是大罪,但現在……你要給在場的所有人一個交代。”
一聲“馬叔叔”彷彿勾起了馬長雲的無限回憶,他癡癡地望了黃勢坤幾秒鐘,臉色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低頭輕聲無比艱澀地說道:“我的家人就拜託大人了。”
黃勢坤終於睜開了雙眼,重重點頭道:“他們會得到如同我親生子女一樣的待遇。”
“謝謝。”馬長雲笑的異常苦澀,但他說完這句,便越過了黃勢坤,一步步再一次走進了大廳之中。
他掃視全場,望着那些譏諷嘲笑的目光只感覺一股沉重的壓力襲身,壓的他有些喘不上氣來。
在掃過王三才面孔的時候,他不免停頓了一小會兒,但緊接着,他便高聲喝道:“各位大人,我之所以帶兵前來完全是我個人的主意,與我家大人無關,更與整個黃氏家族無關!我只是履行我身爲一個兵衛長的責任,保護大人的安全,維持黃家府邸的秩序,卻不想,我偏偏在這種時候闖下了大禍,讓各位大人誤會了我們黃氏家族。”
說到這裡,馬長雲用力深吸一口氣:“我不想讓整個黃氏家族受我一個小人物的牽連,我沒有資格證明我所說出來的話就是真正的事實……除了一死!!”
話音剛落,只聽“鏘”的一聲拔劍聲響起,就見馬長雲左手拔出了右腰間的佩劍,而他沒有半分猶豫,當即就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抹……
嗞——
瞬時,鮮血從馬長雲的脖子間噴射出來,噴灑在空中,灑落在光滑的地板上。
突然,一隻被人咬了一口的雞腿橫空飛過,正巧砸在了馬長雲持劍的左手上,佩劍受擊應聲落地,響起了一輕清脆的聲音。
但可惜的是,這隻飛來的雞腿已經晚了,銳利的劍刃早已割開了馬長雲的脖子,他在意識尚還存留的最後一刻,透過自己頸間噴射出來的鮮血間的空隙,看到了那個朝自己扔來雞腿的人。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莫名的欣慰,隨後兩眼一黑,應聲倒地,倒在了自己的佩劍旁,露出了右手那截斷肢。
大廳的地板上鮮血越流越多,血腥的氣味彷彿預兆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