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射擊!”易陽在單兵耳機中給大塊頭士兵下達命令,但是大塊頭士兵彷彿沒聽到似地,依然抱着機槍拼命的掃射着,咆哮着,額頭的青筋暴的老高,令人望而生畏。
“大塊頭,停火!見鬼!他孃的,王東昇讓大塊頭停止射擊。”見大塊頭士兵對於自己的命令至若惘然,易陽微微皺起了眉頭,在耳機中對王東昇下達命令。
王東昇衝了上去,伸手敲擊在大塊頭士兵的脖子後面,將其打暈後,對易陽說道:“我已經將他控制住了。”
聽到耳邊咆哮的機槍聲已經停了下來,易陽點點頭,他知道大塊頭士兵,第一次見血情緒失控是正常的,所以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林一凡,王東昇和我去打掃戰場,審訊俘虜。狙擊組負責觀察敵情,其他人負責警戒。”易陽在單兵耳機中,將任務三言兩語交代個清楚,然後朝島國少尉軍官走去。
“是!”擔任狙擊手的夏天和其他士兵們應了一聲,然後四散開來,按照易陽事先的佈置,站到各自的位置,負責警戒。
“你是什麼人?”易陽看着被林一凡和王東昇架住的少尉軍官問道。
少尉軍官掃了易陽一眼,乾咳兩聲,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通。“島國人?”易陽聽着對方說的自己完全聽不懂的鳥語,頓時傻眼。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島國士兵會擅自踏入我國領土境內。
少尉軍官見易陽聽不懂自己的話時,焦急的衝易陽比劃着各種手勢,這令易陽頗爲鬱悶。他沒有想到抓到一個俘虜竟然不會說中文,思索片刻,易陽衝士兵們吼了一嗓子:“誰會島國語?”
士兵們一個個的目瞪口呆的盯着易陽,作爲當兵的,一般都是文化程度較低,不要說島國語,就連通用的英語也不一定有人會說。
島國少尉軍官見自己連說帶比劃弄了半天,士兵們一個個大眼瞪小眼一副茫然的樣子,急的他抓耳撓腮憋了半天說出句英語。
易陽聽的直翻白眼,還沒等他問有沒有人會英語的時候,負責警戒的一個士兵跑了過來,衝易陽點點頭,走到島國士兵跟前用英語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通。
島國少尉軍官,激動的抓住那名士兵的手,用英語回了幾句。這讓一旁的易陽等人咋舌不已,誰也沒有想到看似莊稼漢的士兵竟然會說一口流利的英語。
“小夥子很不錯嘛。”易陽看着面前十八歲左右的士兵,露出欣慰的笑容,重重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問道:“這小鬼子剛說什麼呢?”
“他說他是海軍陸戰隊隊員,如果我們答應他一個條件,他可以告訴我們一切他知道的情況。”莊稼漢士兵笑着說道。
“告訴他,我們中國是禮儀之邦,優待俘虜。再問他一下所在部隊的番號,潛入小島的目的,還有隨行人員的具體情況。”易陽衝莊稼漢士兵揮揮手,示意他按照自己說的去做。
莊稼漢士兵點點頭,將易陽的話跟島國少尉重複了一遍。島國少尉聽了後,微微的皺起了眉頭,衝易陽要了根菸點着後,慢慢的抽了起來,直到連續抽了三根菸後,島國士兵纔跟莊家漢士兵說了起來。
誰曾想,他剛說了一句,易陽就聽到一聲槍響,緊接着少尉軍官就倒在血泊中,死的不能再死了,半個腦袋都快被轟沒了,一看就知道是大口徑的狙擊槍所爲。
“小心狙擊手!全體臥倒。”易陽在耳機中大聲叫着。士兵們立刻臥倒。警惕的注意着周圍企圖將狙擊手找出來。
“快找,快找!”林一凡壓上一枚槍榴彈,預備着掩護的火力。
王東昇拿着望遠鏡立刻按照中槍的彈道方向開始搜查,從樹木到灌木,再到草叢,山溝等方向,半響之後,說道:“夏天,狙擊手在你7點方向。”
“距離1500米,超出88狙擊槍射程,無法射擊!轉移速度很快,是個高手!”夏天在瞄準鏡中看到一個黑人手拿狙擊槍,穿梭在叢林中,不停的利用樹木,土堆等作爲掩體,變化着各種假動作。
“他孃的!居然是來滅口的!”王東昇看着對方逐漸消失在望遠鏡中,恨恨的在旁邊的大樹上重重的捶了一下,驚的樹上的鳥兒紛紛的飛起。
易陽掃了一眼發現士兵們情緒異常的低落,無奈的搖搖頭,伸手撫了一下單兵耳機通話鍵,向中校軍官彙報着現場的情況,並將俘虜被對方滅口的事情做了個詳細的描述。
單兵耳機那邊聽說黑人狙擊手將俘虜擊斃的事情,咳嗽的非常猛烈,很顯然是正在喝水的時候被易陽的話嗆着了。半響之後,中校軍官低沉的聲音傳到每一位士兵的耳中:“同志們,爲了防止藍劍特別行動小組的暴露,務必將入侵之敵全部殲滅於小島。現在我宣佈……”
中校軍官的一番話如同大錘一般,狠狠的擊打在每一位士兵的心口。士兵們這次意識到入侵之敵的真正用意。
“這幫狗孃養的,竟然在我們入島的第一天就來刺探軍情,兄弟們幹掉他們。”易陽揮舞着手中的95式突擊步槍,大聲的吼叫着。
“幹他狗日的!”
“幹他老母!”
……
士兵們一個個爆着粗口,由此可見他們對於入侵者是多麼的痛恨。從接受考覈開始,到後來殘酷的考覈內容,再到晚上的緊急集合,士兵們心中憋了一肚子火氣,沒地方撒,現如今有敵人入侵小島,這令士兵們更是火上澆油。一個個死死的捏着手中的鋼槍,冷冷的盯着叢林深處。
“出發!”易陽大手一揮,衝身後的士兵們吼了一嗓子,帶頭扎進茫茫的叢林。
在易陽等人進入叢林深處的時候,離易陽2公里左右,一隊六人的特種作戰小隊,正在向清水湖邊上撤退。
“中尉!這羣中國士兵瘋了吧!我們一再退讓,他們卻死咬不鬆口。真想和他們幹上一場。”一個黑人士兵回頭看着身後追擊的易陽等人,憤怒的說道。
從進入叢林開始就被人追擊,作爲米國大兵,他一直有一種優越感,面對中**人的窮打猛追頗爲鬱悶。
“他們的戰術打的很漂亮,比那幫島國所謂的海軍陸戰隊強的不是一點,我留守在後面的時候看過他們圍剿島國士兵的戰鬥。都是很專業的軍人。”一個抱着狙擊槍的黑人士兵微笑着說。
在易陽等人圍剿島國士兵的時候,他就潛伏在附近,在瞄準鏡中他很清楚的目睹了易陽從一開始的戰鬥編組,到後來的突襲,再到最後的戰術演練和士兵們的默契配合。直到易陽等人將島國的少尉軍官俘虜後,他纔將其滅口。
“專業軍人?”黑人士兵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我們米軍纔是叢林作戰專家,那幫半大的小子只不過遇到是極爲平庸的島**人罷了,如果遇上我們,嘿嘿!”
“我們畢竟是在中國,這樣的滲透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不能優先開火。否則會很麻煩。那些中**人也不太好惹。你沒發現他們都很年輕嗎?非常非常的年輕。大約只有我兒子大呢。”中尉軍官笑了笑。
“任務怎麼辦?”黑人士兵伸手摸了摸光光的腦袋,一咧嘴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中尉軍官掃了衆人一眼,笑了笑說道:“我們登上小島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搞清楚這支部隊的職能,現在看來這支部隊是爲PC會議準備的,我們的目的也達到了,可以撤了。”
“終於可以回家了,我都想兒子了。”聽說可以撤離了,黑人士兵終於鬆了一口氣。
其實作爲他本人來說,他也不希望和中**人交火,面對島上駐軍,他自認不是對手。想用六人的小隊去主動攻擊不知底細,不知人數的中**人,他還沒有傻到這種地步。
見完成任務後,衆人思鄉心切,一路小跑着向湖邊的方向趕去。一時間聽到的只有陸戰靴踩在叢林中發出獨有的聲音。
在後面追擊的易陽帶領士兵們,小心翼翼的查看着每一個可疑的地方,凡是他認爲敵人能夠設下陷阱,埋下地雷的地方,他都衝在最前沿,畢竟易陽的戰鬥經驗比現場的任何人都豐富。
隨着時間的推移,東方漸漸泛起魚肚白。士兵們越來越疲倦,甚至有的士兵在行徑的過程中都打着瞌睡,他們太累了。
易陽掃了現場的士兵一眼,指着叢林中一種不知名的小草,讓士兵們每個人扯上一根放到嘴裡嚼嚼。這種草按照反恐大隊的說法叫“辣草”,這草無毒,聞着就有股子辣味,嚼起來比尖椒還辣,是反恐大隊進行叢林潛伏時提神所用。
“呸呸!”夏天將嘴裡的“辣草”吐了出來,伸出舌頭,用手使勁的煽動着,等辣勁稍緩時,他揉揉麻木的嘴脣,衝易陽投去幽幽的眼神,用含糊不清的語調埋怨着:“班長,這啥玩意,我的嘴都木了。”
“呸呸!好辣!”
“這下死定了,我感覺嘴都麻木了。”
士兵們紛紛將口中的“辣草”吐了出來,用清水一個勁的漱着口。
“呵呵!習慣就好!”見士兵們一個個辣的滿臉通紅,大汗淋漓,易陽笑着說道。
“班長你看,前方800米有敵蹤。”就在士兵們一個個用清水漱口的時候,負責警戒的林一凡用高倍望遠鏡探查着附近的環境時,卻無意中發現逃走的狙擊手身影。
易陽接過林一凡遞過來的高倍望遠鏡,看了一眼臉色劇變,衝正在漱口的士兵們低吼一聲:“檢查武器,準備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