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士兵們懶散的作風,易陽笑着說道:“林一凡可以休息了,其他人既然是並列倒數第一,那麼再來一次。”
至於這一次易陽倒是沒有說取最後幾名,因爲他知道結果肯定和這次一樣。既然士兵們已經產生了逆反心理,那麼只有一點點的剝離他們反抗的意志。
士兵們面無表情的看了易陽一眼,轉身向塑膠跑道跑去。他們不能,也不敢反抗,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他們沒有這個勇氣去挑釁軍隊的權威。唯有服從,無條件的服從!
果然不出易陽所料,三公里下來,士兵們速度雖然明顯提高,結果還是如同上次一樣,七人一同到達終點。看着士兵們額頭的汗跡,易陽笑着問道:“同志們,身體活動開了麼?”
士兵們縮着脖子,佝僂着背站在隊列中,誰都沒有說話,都用冷冷的眼神盯着易陽。
“好!既然大家都沒活動開身體,爲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來個五公里負重跑吧!”易陽的表情越發的誠懇,笑容越來越燦爛。既然士兵們如此不開竅,那麼就用傳統的疲勞戰術來對付他們。
所謂的五公里負重跑是指,帶着沙綁腿,穿上沙背心,進行五公里,整個重量大概在25-30斤左右。
“報告班長,活動開了!”站在隊列前排的六子,看易陽眼神中寒光一閃,知道班長下面要對他們進行整頓,連忙報告。對於班長整人的手段,他是深有體會。雖然部隊明文規定不允許打罵體罰戰士,但是班長總有方法去應對.
“好!六子你可以休息了!”易陽走到六子跟前,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揮手,示意他站到自己身後。
六子這才發現,隊列中的七名士兵,除了他自己吼了一嗓子外,其他人都沒有說話,而且此刻其他士兵,都用一種憤怒的眼神看着自己,頓時傻眼。
易陽擡頭看了一眼,將士兵們的表情盡收眼底。從其他士兵憤怒的眼中,他知道機會來了,既然士兵們不是鐵板一塊,那麼就可以用各個擊破的方法。
思索片刻,易陽將臉一板,嚴肅的說道:“通過剛纔你們的表現來看,明顯是爆發力不夠。爲了更好的完成上級賦予的各項任務,下面我們將訓練終點放在400米衝刺上,成績達到50秒可以休息,其他的繼續,直到合格爲準。”
50秒?身後的六子倒吸一口冷氣,要說400米50秒完成,對士兵們來說不是難事,但剛剛跑完6公里,士兵們體能消耗不少,能否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這還很難說。
看着易陽打着官腔,其他士兵則紛紛露出鄙夷的眼神。對於易陽的說法,他們很是不屑一顧,明顯的知道對方是在體罰自己,但打着訓練的幌子,他們也無可奈何。即使告到隊長那裡去也討不到便宜,弄不好被扣個怕苦厭訓的帽子就麻煩了。
“預備……開始!”易陽故意裝作沒有看到士兵們的表情,從兜裡掏出秒錶,準備計時。
隨着易陽的一聲令下,六名士兵如箭一般的竄了出去,這時他們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因爲這次掐的是時間,所以必須全力已赴。
在士兵們衝到終點時,易陽看着手中的秒錶顯示是45秒,頓時笑了起來:“好,很好!休息五分鐘,全體再進行一次三公里測試,取最後一名。”
“班長,你這是在變相體罰,我們不服!”站在易陽身後的六子,被易陽陰了一下,很是不爽,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立即出言反駁。
“話可不能亂說,上個星期我們才學習了尊幹愛兵教育,而且我們反恐大隊被評爲先進集體!怎麼能說體罰呢,體能訓練完全出自工作的需要,而且嚴格按照訓練大綱組織訓練,並沒有違規操作。如果你不服可以去找隊長或去總隊告我嘛!”易陽板着臉,一本正經的說着。
“你……你無恥!混蛋……”見易陽打着哈哈,六子漲的滿臉通紅,伸手指着易陽的鼻子,大聲怒吼。
“卑鄙……”其他士兵也紛紛附和六子。
看着士兵們狗急跳牆的架勢,易陽心中暗自好笑,臉上卻故意裝作一本正經的摸樣,說道:“咳咳……看來很有必要,讓你們學習一下尊幹愛兵教育,這樣吧,晚上我來組織大家學一下。”
林一凡在身後聽的直翻白眼,而其他士兵則苦着臉,晚上組織學習,看樣子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見士兵們都沒有說話,易陽大喝一聲:開始!
士兵們一個個耷拉着腦袋往前衝,隨着時間的推移,溫度越來越高,幾圈下來士兵們揮汗如雨,衣服如同水中撈出來一般。
跑在中間位置的六子回頭看了易陽一眼,對旁邊的士兵說道:“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反抗吧!”
“班長太厲害了,可是我們打不過他啊!”一個叫樑龍的士兵放慢腳步,低聲說道。
“等他晚上睡着了,我們一擁而上,爆揍一頓!”班裡另一個士兵湊了上來,陰森的說道。
蹲在旁邊抽菸的易陽,看着三個士兵嘴裡嘀嘀咕咕,雖然聽不到聲音,但他敢肯定這幾個士兵在商量如何對付自己。
突然,跑了一半的士兵,全部停了下來。易陽忙走了過去,還沒等他說話,六子就搶先說道:“報告班長,我左腿疼的厲害,堅持不下去了。”
“恩!你們其他人是什麼問題。”易陽努力的壓制住心中的憤怒,要說六子堅持不下去還情有可原,畢竟他的腿部曾經骨折過。
“報告班長!我三天前韌帶拉傷……”
“報告班長!昨天摔擒我扭傷了腳腕……”
“班長!我左腿骨裂!”
……
對於士兵們這些藉口,易陽也很無奈,不能說士兵們說的是假的,如果連這麼點小傷也能逃避訓練,那麼整個反恐大隊可以放長假了。思索片刻,易陽說道:“既然大家腿都不行,那就不跑步了,俯臥撐預備!”
“報告班長!我鎖骨內膜炎拉傷,胳膊動不了,無法做俯臥撐!”樑龍挑釁的衝易陽撇撇嘴。
“那你就做仰臥起坐!”易陽冷冷的說道。
樑龍一聽頓時傻眼,跑步腿疼,俯臥撐胳膊疼,仰臥起坐,這真虧班長想的出來。無奈之下只有躺到一邊的草坪上坐仰臥起坐。
然而另一個叫楊曉東的士兵見狀,立即跳了出來說道:“班長俺胳膊肌肉拉傷,做不了俯臥撐,至於仰臥起坐更不行,俺腰肌勞損!”說玩之後,衝其他士兵眨眨眼睛,得意的笑着。
“恩!這樣吧,你的正步踢的不好,壓壓腳尖吧!”易陽摸摸鼻子,笑着說道。雖然楊曉東說的這些都是實情,但是既然想整這幫士兵,辦法多的是。
“壓腳尖!”楊曉東感覺一陣眩暈,有一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壓腳尖無疑是最痛苦的事情,首先是兩腿併攏跪在地上,屁股坐在腳跟之上,然後整個人仰面躺下去,這無疑是最爲痛苦的事情,不但大腿疼,而且腳腕處會鑽心的疼痛。
其他士兵見樑龍和楊曉東雖然找出藉口,仍然沒有逃脫班長的魔掌,特別是楊曉東似乎比坐俯臥撐更慘。當下也不敢多說,老老實實的爬在地上做着俯臥撐。
易陽蹲在旁邊的草坪上,和林一凡悠閒的抽着煙。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易陽見士兵們表情十分痛苦,汗水已經將衣服溼透,感覺差不多了,立即吩咐士兵們起立。
八名士兵從地方爬了起來,迅速的排好隊。易陽走了過去,仔細的打量着每位士兵,半響之後,說道:“同志們,王國平的死,我也很痛心,但是這不能成爲你們消極的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