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孫全打算繼續記錄剛剛產生的那些靈感。
可……
看着電腦上的文檔,雙手放在電腦鍵盤上,他好半天都沒打出一個字來,他沒有偷懶,他也沒想偷懶,可他已經忘了之前產生的那些靈感。
忘了……
就像根本不曾產生過那些靈感,腦中空空如也,像被人偷空的錢包。
眉頭皺着盯着電腦屏幕,孫全陷入沉思。
可無論他怎麼沉思,都早也記不起之前閃過腦中的靈感是什麼,這些靈感不是他昨晚記錄下來的那些,而是他剛剛在記錄昨晚那些靈感的同時,突然產生的。
就這麼忘了?
表情變得很無奈,無奈的目光轉向電腦旁邊的手機,要不是剛纔饒天益的電話打斷了他,那些靈感根本不可能會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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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他手機鈴聲再次響起,而這次來電顯示已經不是饒天益,而是他孫某人大學時期的輔導員覃玉心。
無奈!
孫全此刻的眼睛裡寫滿了無奈,他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弄兩個手機,一個工作手機,一個只與家人、至交好友以及公司和工作室負責人聯繫的手機。
他平時身上只帶那隻私密手機,工作手機交給別人去接去管。
否則,這一天天的那麼多電話、短信,會隨時打斷他碼字的狀態。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在他心裡生了根、發了芽。
但就算這個念頭發了芽,那也是以後的事了,眼前覃老師打來的這個電話,他還是得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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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無奈地拿起手機,接通電話,說了幾句客氣話,耐心聽完覃老師電話裡說的事,孫全又問了幾句,確定自己已經完全明白覃老師的意思之後,他答應下午見面再談。
覃老師這個電話的來意,是出乎他意料的。
他沒想到覃老師今天打這個電話過來,也是爲了加盟店的事。
與饒天益不同的是——饒天益是爲了小姨子加盟費的事。
而覃老師這個電話,則是爲了她侄女想加盟的事。
想要承包一個市的加盟店生意……
覃老師這位侄女的魄力倒是挺大,話說,這還是他的99黃燜雞發展加盟店業務以來,遇到的野心最大的一個顧客。
對此,孫全並不沒有想着要拒絕,前提是加盟費能談得攏,只要加盟費能給到位,想要一個市的加盟店經營權,也不是不行。
反正咱們國家的國土廣闊,市場巨大,全國省份都有幾十個,市就更多了,那麼大的市場,他自己公司的分店不管怎麼發展,估計也佔領不了全國的市場,這也是他當初決定發展加盟店的一大原因。
單個的加盟店他能接受,想要承包一個市的加盟商,他爲什麼不能考慮呢?
前提是:加盟費能談得攏。
只要能滿足這個前提條件,一個市的市場,孫全可以讓給對方。
……
放下手機,沉吟片刻,孫全拿起桌上的座機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喊許琴來他辦公室。
未久,許琴敲開他辦公室門,來到他辦公桌對面,俏生生地立在那裡,含笑詢問:“全哥,您有什麼吩咐?”
孫全看了看她,微微遲疑兩秒,就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她,“有一項工作交給你,這個手機以後就作爲我的工作手機了,以後接聽電話什麼的,都交給你了,回頭我再買一隻手機做我的私人手機,以後我私人手機只接家人和一小部分親戚朋友的電話,總之,從今天起,我的工作手機就交給你來接聽了,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比如有人打電話過來說加盟店加盟費的事,那不管是我朋友還是同學什麼的,都由你來跟他們談,談得好最好,談不好就把對方號碼記下來,順便也簡單記一下對方的意思,然後再交給我,明白了嗎?”
許琴眨巴着眼睛,表情挺驚訝。
大概是沒想到這個任務會交給她?
也可能是驚訝於孫全竟然要把工作和生活分得這麼開。
但她沒有拒絕。
接過孫全的手機,她點點頭,笑道:“好的,全哥!我知道了……”
說到這裡,她遲疑了下,蹙眉詢問:“但……全哥,所有電話我都在樓下接嗎?萬一有的電話說的事比較重要……”
後面的話她沒有再說出口,但她的意思,孫全聽懂了。
無非是電話內容的保密問題。
她的工作崗位在一樓大廳,她沒有單獨的辦公室,和其他同事一起在開放式的辦公區域做事。
如果她每天每個電話都當着大家的面接聽,確實有可能泄露一些不方便公開的信息。
不僅如此,聽了她的顧慮,孫全也忽然想到另一點不方便的地方——她在她辦公桌那裡接聽電話,這隻手機老是響,也會干擾其他人的工作。
他孫全爲什麼把這隻手機交給許琴管?
還不是因爲不時響起的手機鈴聲和短信提示音,總是三不五時的干擾他孫某人的創作狀態?
手機鈴聲和短信提示音會干擾他孫全的創作狀態,難道就不會干擾其他人的創作狀態?
微微頷首,孫全想了想,伸手指了指隔壁的辦公室。
那是付蕾的辦公室。
“你去把你付姐叫過來!去!”
許琴怔了怔,“好!好的!”
……
未久,還是不見大橋,只見許琴和付蕾一起來到孫全辦公室。
“孫總,您叫我?”
付蕾一進門就問。
許琴含笑跟在她身後。
孫全擡眼看了看她倆,嗯了聲,面露笑容,“是這樣,以後呢!我的工作手機就交給許琴來管理了,一般的電話,都有她來接聽,但她在樓下接聽那些電話的話,會有些不方便,所以我打算讓她去你辦公室,在你辦公室裡加一張辦公桌,怎麼樣?你同意嗎?”
作爲老闆,這樣的問題,他詢問付蕾的意思,當然只是表面功夫。
難道付蕾還會說她不同意?
除非她這份工作不想幹了。
孫全心裡也清楚這一點,他相信付蕾一定會同意。
但他剛纔還是讓許琴去把付蕾喊過來,親自跟付蕾說這件事。
不是爲了做做樣子、演戲。
而是對付蕾的尊重。
否則,如果他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把許琴安排在付蕾的辦公室辦公,是!也許付蕾嘴上不會說什麼,但心裡呢?
她心裡也會一點意見都沒有嗎?
付蕾是這工作室的實際負責人,替他孫全管理着這個工作室,孫全不想在這些小事上,讓她心裡不痛快,甚至可能與他心生嫌隙。
聞言,付蕾有點意外,下意識轉臉看了眼身旁的許琴。
許琴回以一笑,微微低頭,以示尊敬。
付蕾笑了下,點點頭,爽快地說:“行呀!反正那麼大一個辦公室,我一個人也用不了那麼多空間,行!那就讓許琴搬上來唄!我沒意見!真的!孫總您太客氣了,這點小事還特意跟我說……”
付蕾一邊說,一邊笑。
孫全也笑,一旁的許琴也挺開心。
這件事便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
等她們走了,孫全的辦公室裡重新變得安靜下來。
他嘴角還有笑意殘留,對於剛纔自己想到的這樣安排,他心裡挺滿意,其實他知道這套小樓內還有其它的空房間,完全可以給許琴安排一個單獨的辦公室。
但這個念頭剛纔在他腦中閃了一下,就被他排除了。
心念一動,決定把許琴安排在付蕾的辦公室,他是有用意的。
老話說:一人爲私、二人爲公。
有些事,他需要防患於未然。
是!
他目前對許琴還算信任,但如果給她安排一個單獨的辦公室,他就多少會有點不放心了。
剛纔他給她的那隻手機,畢竟是他用了這麼多年的私人手機,現在已經知道這隻手機號碼的人,他自己都說不清到底有多少了。
就算他已經打算今天下午去和覃玉心侄女面談之後,順手買一隻私人手機回來,今晚就能把一些私人號碼全部導入自己的新手機,並通知這些號碼的主人,以後許琴拿的那隻手機裡,不會再有什麼特別重要的私人號碼,但他還是有點不放心。
人心自古以來都是很複雜的。
許琴是他的私人助理沒錯,卻並不是他百分百信任的至親。
萬一她哪天有了跳槽的心,或者別的什麼想法,那讓她一個人待一間辦公室,接聽他所有的工作電話,他就能確保她絕對不會耍什麼小手段?或者隱瞞一些電話內容?
但把她安排在付蕾的辦公室就不同了。
付蕾多數時間都在辦公室裡,許琴和付蕾在一起,無形中就能起到一個相互監督的作用。
將來不管她倆誰有異心,其中另一人都可能悄悄來跟他孫某人彙報。
除非她倆同時都產生了同樣的異心。
那雖然不是完全沒可能,但可能性應該極小。
如果真出現那種事,他孫某人也願意認了,因爲那說明他孫某人已經很不得人心,一個辦公室裡兩個人都同時產生異心了,那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檢討自己吧!
……
下午,孫全駕車回市區,準備去見覃玉心和她侄女。
談加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