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籤十年長約？還給人家一萬塊的押金？萬一接下來幾年，房租降了怎麼辦？你想沒想過這個問題？”
回去的車上，鄺龍飛終於忍不住問這幾個問題，這幾個問題他已經憋了很久，剛纔和那姓餘的房東談判和簽約的過程中，他也前後提醒孫全幾次。
然而孫全卻一次都沒聽他的。
正在開車的孫全笑了笑，“我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放心吧！房租不會降的！”
“爲什麼不會？”
鄺龍飛眉頭緊皺。
孫全：“因爲房價不會降！”
“房價不會降？那爲什麼房價不會降？”鄺龍飛頗有一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勢頭。
“我哪知道？也許是直覺？”
孫全笑呵呵地答着，怎麼看怎麼不正經。
鄺龍飛一臉無語，“你太不理智了！”他這麼評價孫全剛纔的行爲。
孫全卻不在意，他不理智嗎？
他就是太理智了，所以才做這樣的選擇，房價會降嗎？也許偶爾會小降，但直到他重生前的2019年，他都沒看見房價真正降下來。
如今他重生回來，他相信房價也不會降，即便有蝴蝶效應存在，他也不認爲自己這隻小蝴蝶能引發那麼大的效應，令房價下降，至少在2019年之前，他可以放心大膽地相信房價不會亂來。
“現在店面已經租好，接下來開業前的各種籌備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唉！行！你是老闆，你說了算。”
鄺龍飛沒有拒絕。
……
一週後，福臨美食城的99黃燜雞正式開業。
開業當天，沒有旌旗招展、也沒有鑼鼓齊鳴，只有孫全放的一串鞭炮聲陣陣，出席他這分店開業的，也僅有他的女票袁水清和……張蕊。
相比他那間在M大學門口的老店，這分店氣派多了，看上去和新裝修的沒什麼區別。
爲了添加一些開業的氣氛，鄺龍飛在店裡裝了兩個音箱，連接着吧檯的電腦，音箱裡放着喜慶的歌曲。
倒是引來不少食客的矚目，這福臨美食城的人氣真的很旺，因爲臨近旁邊老街的緣故，常有一撥撥的遊客來這裡消費。
這不，這裡剛開業，鞭炮還沒放完，就有一對揹着旅行包的小情侶好奇地走進店裡，看了看牆上的菜單，就開始點菜。
等孫全那串鞭炮放完，店裡已經坐了五六個食客。
福臨美食城的位置好，而孫全這個店面在福臨美食城的位置也是極好，就在這美食城入口內二十米左右的地方。
第一次來這兒的袁水清和張蕊好奇地看着，張蕊親暱地挽着袁水清的手臂，大眼睛眨啊眨，好奇地說：“嘿，清清，這個店面不錯呀！咱們去裡面看看？”
袁水清看了眼放完鞭炮往她們這邊走的孫全，嗯了聲，領着張蕊迎向孫全。
“恭喜啊！孫老闆！”
走到近處，袁水清開口打趣孫全。
孫全莞爾，向店門那邊歪歪頭，“咱們進去看看？”
“嗯。”
袁水清從善如流。
至於張蕊？
孫全沒問她，他知道她一定會跟進去的。
“我要嚐嚐這裡的黃燜雞是不是跟你老店那邊一個味道！喂！給我來一份黃燜雞！”
進店後，還沒坐下，張蕊就嚷嚷着，後面那句是對店裡一個服務員喊的。對了，這個新店招了兩個服務員。
這裡的人氣畢竟很旺，鄺龍飛擔心只招一個的話，恐怕忙不過來。
孫全沒理她，笑吟吟地給袁水清拉開椅子，然後順勢就坐在她旁邊，至於張蕊？她一見袁水清旁邊已經沒她的座位，只好嘟嘟嘴，坐到對面。
“水清，你想吃什麼？咱們今天既然來了，那也嚐嚐？”孫全問袁水清。
“那我來一份黃燜排骨吧！正好等下跟小阿蕊互換着嚐嚐。”
“行！那我要一份黃燜豬手！”
孫全招手喊過來一個服務員，把自己的要求吩咐了一下。
在等菜上桌的期間，張蕊起身揹着雙手，在店裡走走看看，走着走着，忽然瞥見鄺龍飛在廚房裡，她眼睛一亮，趁收銀員和服務員不注意，就悄悄溜進廚房。
而孫全和袁水清則笑吟吟地坐在那裡沒動，孫全拿起她的右手，嫺熟地雙手握着，腦袋靠在她腦袋旁邊，輕聲問：“這幾天還好吧？小阿蕊是不是很煩人？她不是說要找工作嗎？找到沒？”
袁水清微微搖頭，“她說再玩幾天，今晚回去我再催催吧！至於煩人？確實有一點，她性格太跳脫了，想一出是一出，還經常想到什麼，就想把我也拉着一起去……”
說到後面，袁水清表情有點無奈。
孫全失笑。
袁水清目光流轉，瞥他，“對了，我最近注意到你那本書在月票總榜上掉到第13位了，你着急了吧？我看你已經連續爆發式更新好幾天了。”
聊到這個話題，孫全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些。
倒不是惱袁水清哪壺不開提哪壺，而是對這個事實有點不開心。
換做誰，估計也都不會開心。
他最近一點都沒偷懶，更新的速度也不比上個月差，最近幾天更是連連爆更，可效果卻不大理想。
都市月票榜上，他的《我十項全能》依然排第二。
排第一的還是鬼舞的《邪氣》。
可月票總榜上，這麼些天裡，卻是一步步下滑，任他怎樣努力爆更，都阻止不住那下滑的趨勢，接連被一本本書爆下來。
不僅如此，他還注意到這本書的章節平均訂閱數量，最近也在一點點下降。
是的！
章節平均訂閱這個數據會升，也會降的。
它就像股市的股價，會起起伏伏。
基本上，不管怎樣的作品，只有更新新的章節，章節平均訂閱的數字都會下降一點，如果作品質量在線，短暫的下降之後，它還會再漲回來，甚至漲得更高。
但如果作品質量正在下滑，或者別的什麼原因，那降下去的均訂，就很難再漲回來了。
而孫全最近遇到的就是均訂持續緩速下降的問題。
月票總榜的排名在降，作者後臺的章節平均訂閱也在降，這怎麼看都不是一個好現象。
孫全早就不是網文圈的菜鳥了，所以他早就看出問題出在哪兒。
——應該是不斷重複的劇情節奏，讓一部分讀者開始出現審美疲勞。
他這本《我十項全能》，是他第一次嘗試商業化寫作，而商業化寫作的一個重要標誌——就是套路化！
所謂套路化，主要是指一本書裡的劇情會一個套路的形式，在這本書裡不斷重複出現。
比如最常見的裝逼打臉，這就是網文中很常見的一個套路形式。
孫全重生前，很多深受這一套路影響的作者幾乎將裝逼打臉，作爲整本書的全部情節，整本書裡的主角，不是正在裝逼打臉，就是正走在去裝逼打臉的路上，除此之外，再沒別的劇情。
這樣的劇情爽不爽？
市場早已證明過這樣的劇情很爽！要不然也就不會有那麼多作者將裝逼打臉作爲自己最核心的創作理念。
可有一個問題卻是現實存在的！
——那就是這種不斷重複的裝逼打臉劇情，一旦篇幅長到一定的程度，讀者過了初期的新鮮感之後，就會慢慢產生審美疲勞，再繼續往下看，就會覺得索然無味，像極了進入賢者時間。
孫全這本《我十項全能》，沒有追求那麼極致的裝逼打臉。
可這到底是他按商業化手法來寫的，相似劇情的重複也就無可避免。
之前一百幾十萬字的時候，這種寫法的弊端一直沒暴露出來，暴露出來的反而是這種商業化寫作的優點！
而這優點就是它能以極高的效率，將一名新入坑讀者的心抓住，忍不住想要繼續往下看。
這主要得益於這種寫法的主線單一的效果。
因爲主線劇情足夠單一，讀者的注意力就不容易被一些零零碎碎的支線劇情而分散，也因爲主線劇情足夠單一，整個故事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推動一個又一個的劇情小浪頭，來讓讀者爽。
同時，也是因爲主線劇情足夠單一，所以這種寫法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減少了“毒點”的出現機率。
……
最近月票榜上的排名下滑，以及章節均訂的持續下降，已經讓孫全意識到問題所在，這本書已經開始讓一部分讀者出現審美疲勞。
這一點，從他最近每天更新的章節24小時內的單章訂閱數據就能看出來。
24小時內追讀的讀者人數正在一點點減少。
“沒事！一本書有高峰，就有低谷嘛！正常現象！”
面對袁水清的關心，孫全沒有說實話，而是選擇反過來安慰她。
袁水清看着他的眼睛，看了好幾秒，另一隻手伸過來覆蓋在孫全的手背上，輕聲道：“我明白，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你已經很棒了！”
孫全與她對視着，近距離看着她清澈眼眸裡的溫柔，他嘴角翹了翹，微微點頭，“我知道！”
……
這天晚上，已經洗漱過的袁水清靠在牀頭看書，剛洗好澡出來的張蕊忽然蹦上牀，眉開眼笑地湊到袁水清身旁，興致勃勃地提議：“清清！要不咱倆入股孫全那個雞店吧？好不好？”
袁水清訝然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