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

這種感覺很奇妙。她們明明是接吻了,但隔着那一層面紗,也可以認爲童霏只是親了那面紗,並沒有輕薄她。但即便只是親面紗而已,畢竟又是落在嘴脣的那個位置。

即使隔着一層紗,她依然能感受到她嘴脣的熱度。

兩個人都在不同程度上有些心緒紊然。

這樣一直尷尬下去不是辦法,童霏倒一杯酒遞到月英面前,輕聲道:“外面風涼,喝杯酒暖一暖吧。”

月英點點頭,沒回話,只是接過酒杯飲酒。輕輕抿了一口,溫酒入喉,除了暖身以外,更讓她欲罷不能的,卻是那酒香。

方纔那輕巧的一吻,童霏的突然靠近,若隱若現的酒香味撲面而來,她驚在原地,沒有仔細留意。到這時親自品嚐下來,也不得不被這香味征服味蕾。

濃郁的桂花香氣。

僅僅只是一小口潤喉,細品下來卻是脣齒留香。尤其酒經過加熱,香味便揮發更濃。她接連又喝幾口,感覺周身都被一種暖意包裹着,才發現已經喝盡那一杯。

“怎麼樣?要不要再來一杯?”

她仍是不說話,只安靜將杯子向前推了推,童霏會意又倒一杯給她。

喝過這一杯,月英才說話,“方纔出門之前還與孔明說起,爲何將軍總喜歡來這裡喝酒,現在月英終於明白了。”

“這酒,但凡喝過一次的,很難不愛上。”童霏爽快地又幹掉一杯。

相比一樓而言,二樓的雅座倒顯得清靜不少,因着是白天,只她們兩人,月英四下看了一看,心中忍不住在想,若是方纔周圍都坐滿了人,將軍還會做出那樣的舉動來麼?

她恍惚地想這些,倒忘記迴應童霏的話。其實在沒喝酒之前,只是聞到那酒香,她已然險些要愛上了。

“月英姑娘怎麼會來此處?”童霏問。

月英放下酒杯,恢復常態,淡淡回道:“是孔明有事找你,恰好我路過此處,便進來碰一碰運氣,沒想到將軍真的在這裡。”

“這風雪天,你怎麼還出門?還穿得這樣少,不怕着涼麼?”童霏說完,下意識就將自己空置在一旁的披風披在了月英身上。

完完全全未經任何思考地,彷彿這種事本就理所當然。

月英也就理所當然地,沒有拒絕她的好意,“去書坊取書去了,沒以爲這雪會一直不停。”若不是在酒館門外猶豫那麼些時候,她能在還沒覺得冷的時候就回到將軍府。

月英口中的書,正安靜躺在桌子一角,童霏怔怔看着那書,想着方纔自己吻她時,那些書居然還安然握在她手中,居然沒有散落在腳邊,她一點也不緊張麼?

月英也順着童霏的視線看那幾卷書,猜測着童霏到底在想些什麼呢?想着方纔若不是有這幾本書在,如果自己不是緊張到緊緊握着這些書,恐怕不會那樣理智地陪童霏演完這場戲。

這裡終究不是說話的地方,縱然月英心裡對王誠的出現和童霏的反常舉動都存着疑問,卻不好在此處問起。

兩人閒聊些無關緊要的,便又雙雙離開酒館,離開之前,童霏又去櫃檯買了兩小壇酒,打算帶給諸葛亮。順便取走王誠留下的線索。

回去的路上,兩人雖然是並肩而行,卻都一言不發。

這是一筆糊塗賬,說不清喜歡或者不喜歡,說不清喜歡有多深,也不想說清。最好就這樣一直糊塗下去,最好。

諸葛亮煮好了茶,等着月英和童霏歸來,他算準了那兩個人會同行,卻沒料到會以如此沉悶的氣氛歸來。

但他還是裝作十分訝異的地問:“將軍怎麼和月英一道來了?是在路上遇見的麼?”

童霏疑惑地看向他:“不是軍師叫月英姑娘去醉生夢死找我的麼?”

“可是當時月英說未必路過那裡,我還以爲……”諸葛亮笑了起來。

月英知道他那笑容別有深意,一眼瞥見桌上早已備好三隻茶杯,也無意和他爭辯,只道:“正好路過罷了。”

諸葛亮笑笑也不再繼續追問,邀請童霏落座,將熱茶奉上。

童霏不明白他們二人在打什麼啞謎,卻也沒多餘的心思去想,輕呷口茶,慢慢講起王誠的事情來。

“方纔月英姑娘在那酒館是否見到了極眼熟的人?”

月英點頭,“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是那時將軍昏迷時被我們誤關之人。”

“沒錯,正是他。你們也一定對他的身份很好奇吧?”

諸葛亮微微皺眉,說道:“恐怕他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背後的那個人。”

童霏笑說:“我就知道此事決計瞞不過你二人,就算你們不曾仔細過問,也總有一天會發現真相。”

“難道……那個人是劉皇叔身邊的親信?”月英問。因爲每次那名男子出現,緊接着都會有關於劉備的消息。

“是誰呢?”諸葛亮思忖片刻,將劉備身邊的人物背景在腦海中過了那麼一遍,忽然看向童霏道:“龐統。”

童霏垂眸默認。

月英問:“將軍如何識得龐統?”

童霏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簡述一遍。諸葛亮聽後嘆道:“所以將軍當初也是算到我會將龐統推薦給劉皇叔?”

童霏謙虛道:“不過是偶然湊巧。”

月英再把這幾件事都聯繫到一起,又說:“但如今這條暗線已經不安全了,想必劉皇叔已經有所察覺。”

“不錯,自上次益州的事情開始,他就有了懷疑,所以那王誠纔不敢貿然登門求見,才選擇與我約在酒館見面,只是到了那裡他又發現自己被人盯上,於是沒有相認,匆匆離去。”

“就算他沒有和將軍相認,恐怕龐先生那裡也已經暴露了。”月英憂心道。既然王誠曾經是龐統的書童,王誠又出現在長安,很難不讓人懷疑到龐統身上。

“所以王誠只留下這個給我,應當是儘快趕回去救士元兄了。”童霏說着拿出王誠遺落在櫃檯的錢袋。

那店老闆是認得童霏的,於是當童霏問起之前買酒的人有沒有落下什麼東西時,老闆就把這錢袋交給了她。

“錢袋?”

“他想告訴將軍什麼呢?”

童霏嘆一聲,“比起這個,我更加擔心士元兄的安危。”

諸葛亮說:“事已至此,將軍更不能多加干預,要裝作一無所知才能矇混過劉皇叔,眼下我們不知道他的下一步動作,不宜挑明關係。”

月英也說:“龐先生既然有辦法令劉皇叔信任他,自然也有法子全身而退,將軍應該要擔心的,不過是將來怎樣將龐先生正式收爲己用。而在那之前,劉皇叔的動作也不能忽視。畢竟在益州的事情上,他吃了大虧,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這錢袋……看上面的繡工紋樣,當屬江南一帶。所以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王誠是想通知我,劉備又要去江東了。”童霏道。

“他此番再去江東,應當也討不到什麼便宜,早前的事,孫權如何饒得了他?”諸葛亮覺得劉備此舉和來借兵一樣欠考慮。

童霏也覺得劉備是自討苦吃,恐怕又會被孫權坑騙一回,到時可就真的沒有立足之地了。

然而月英提醒他們:“你們忘記了一個人。”

“誰?”

“孫家小姐。”

童霏和諸葛亮均面色一沉。

童霏擴張勢力平定益州,令原本持觀望態度的曹操,又不得不緊張起來。

他素來看好童霏,知道童霏有本事,幾次與童霏交鋒,驚訝於童霏的成長速度,同時也清楚自己想要招降童霏的心,一開始就是錯的。

他從前不該留給童霏那樣多的餘地,致使今時今日,能夠避免正面交鋒已是不易,根本不可能成爲同一陣營的盟友。

童霏發展得太快,太讓人心慌,於是他不得不想方設法限制童霏的發展,屢次出兵來犯,牽扯精力,容不得童霏安心。

這件事,曹丕是極力贊同的。

想當初在南郡他與童霏所做的交易,不過是個一錘子的買賣。童霏不會傻到真的把他許諾的那些未知的沒邊兒的事當真,他也不會對童霏的建議言聽計從。當時他能說那些話出來,不過是因爲那時他還不是魏太子。如今得到這太子之位,就更不用在乎曾許諾過什麼。所以曹操見童霏勢力擴張之快,要削弱童霏的氣焰時,他不但不反對,反倒積極促成。

童霏調兵遣將積極應戰,也是到這時才向月英和諸葛亮坦白當初與曹丕的交易。她提點了曹丕在奪位上的戰略,其實也沒安什麼好心。她樂於看到曹氏兄弟決裂,也不過是因爲早預想到曹丕會有今日的舉動,她不想他們兄弟同心,將來成爲最令自己頭疼的敵人。

當時兩個人無論密謀些什麼,都不過是出於大局而行的權宜之計。

也只有曹丕這樣的人,才能和童霏有這樣的默契。

童霏與曹操有仇,呂布的仇、馬雲騄的仇,她一直放在心上。有朝一日,她定要親手討還。

諸葛亮問:“曹操來犯,將軍可是要全力反擊?”

童霏搖頭:“不必心急。”

諸葛亮讚許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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