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亂開端

動亂開端

然後就到了九月一日那天。

前自由行星同盟的政府和軍隊的相關人員以及後備軍人集結起來,舉行自主性的聯合慰靈追悼會。

羅嚴塔爾給予了他們集會的許可,但本人並沒有出席,倒是問了我一句,要不要去看看?

我搖了搖頭。我對同盟的大多數陣亡將領的好感並沒有到什麼必須要去悼念的程度。而我想保護的那個人,卻生生在我眼前逝去,至今一提起來心裡還是不舒服,更不用說跟那些不相干的人一起追悼什麼的了。

結果這個慰靈追悼會出了事。那些同盟軍的舊部在追悼會中慢慢就情緒失控了,然後就演變成了武裝暴動。在場監視的帝國軍人不得已開始鎮壓。總之最後交到羅嚴塔爾面前的報告書上的數字是參與這次集會的市民死亡四千八百四十名,受輕重傷的人超過五萬名,其中的大部分遭到逮捕拘禁。而帝國軍方面也有一百一十八名死者。可謂死傷慘重。

“我這些部下可真是了不起哪!竟然有辦法對手無寸鐵的民衆開槍,沒有勇氣和俠義之心的,還真是做不出來呢!”

羅嚴塔爾這樣冷笑着,開始安排幾個羞愧得低着頭一言不發的部下善後。

待所有人都出去之後,羅嚴塔爾才重重嘆了聲:“真是的,好不容易纔讓同盟的人對總督府的統治能稍微接受一點,這下可好了。”

於是我也跟着嘆了口氣。對於剛剛纔被滅國沒多久的同盟人來說,那種仇恨在短期內怎麼都很難消除吧?

“不過,你沒去那裡,真是太好了。”羅嚴塔爾看着我,像是鬆了口氣。

我也很想跟着鬆一口氣,但卻實在鬆不起來。

到這時爲止,一切的事情都在按我記憶中的劇情發展。

而我就只能站在那裡,看着那個結局一步步走近,卻完全不知要怎麼樣去改變它。

追悼會的事件發生之後,新領土各地陸續發生小規模動亂。

羅嚴塔爾對這些事情不厭其煩,不止一次地說“作爲一個軍人,居然要做鎮壓民衆這種鼠輩的工作,真是太讓人不忿了”之類的話。甚至也私下裡對我說過:“說不定像楊威利他們一樣,在戰爭中死去,反而更幸福吧。”

“不,楊提督纔不會這樣想。”我當即反駁他,“那個男人最理想的死法是拿上幾十年的退休金,每天悠閒地喝着紅茶,坐在後院的搖椅上看書曬太陽,一直到某一天被孫子或者孫女發現他面帶着安祥的微笑一動也不再動了。就算像先寇布這種不良大叔,也曾說過要變成一個被孫子討厭的老頭才死呢。”

羅嚴塔爾像是想像了一下那種場面,然後皺起眉來。

我笑了笑,繼續道:“楊提督曾經說過,唯有能夠忍耐和平之無爲的人,才能夠成爲最終的勝利者。”

羅嚴塔爾靜了幾秒鐘,然後嘴角又撇出那種習慣性的冷笑來,“是嗎?看來我是永遠成不了楊提督說的那種勝利者呢。”

看。

所以說啊,他的終局,歸根到底其實也是他自己的性格寫下的。

也正因爲如此,我纔不知要如何是好。

然後“羅嚴塔爾元帥有意造反。”之類的謠言開始流傳開來,不論是海尼森還是費沙,都傳得沸沸揚揚,羅嚴塔爾並不以爲意,反而就頂着這個謠言給萊茵哈特上了書,邀請他來新領土視察。

而差不多在同時,羅嚴塔爾這邊也收到了“軍務尚書奧貝斯坦和內務省次長朗古趁皇帝體弱發燒之機獨掌朝政”之類的消息。

這些消息讓他很憤怒。也許是對奧貝斯坦成見太深,一旦和他有關,羅嚴塔爾自然就往最壞的方面去想了。

我在旁邊,看着他微微皺着眉,異色雙瞳裡目光閃動的樣子,不由就嘆了口氣,伸手去覆在他手上,輕輕道:“這消息是假的,你別上當。”

他斜了我一眼,眉皺得更深。

“你想想,就算皇帝病重,朝中也不是沒有其它人。奧貝斯坦就算了,你覺得大哥會容忍朗古那種人渣在朝政上指手畫腳嗎?而且我前幾天才和大哥通了電話,如果真的到了那樣專橫跋扈的程度,大哥一定不會保持沉默的。”我又嘆了口氣,“所以,你不要去想一些危危險險的事情啦。”

羅嚴塔爾靜了一會,看着我,“你以前不會對這些事感興趣。”

我點頭:“我現在也沒興趣。說這些,只是不想你有事。”

他笑起來:“你好像從很久以前就總這麼說。你覺得這次我會出事嗎?”

我只是看着他,輕輕道:“如果你不想,就不會出事。但是我很怕你自己根本就沒有那種要避免的意思。”

他看了我很久:“唔,那麼你倒是說說看,到了現在這種情況,我應該怎麼做纔可以避免這種‘出事’?”

“至少,請把烏魯瓦希行星上的駐兵全部換成你可以信得過的人吧。”

在那個星球上,有着萊茵哈特親征時陣亡者的墓碑。萊茵哈特到舊同盟領土這邊來視察的行程安排是先到那裡憑弔陣亡將士們的英魂,然後纔到海尼森。而就我所知道故事發展,就是在那個行星上,他遭到了一次暗殺,損失了魯茲才得以逃脫,從而拉開了羅嚴塔爾叛亂的序幕。所以羅嚴塔爾問我怎麼做,我首先就想到烏魯瓦希行星的暗殺事件。如果把□□掐滅的話,不能說完全防止爆炸,至少可以延期吧?

羅嚴塔爾修長的手指輕輕叩擊着桌面,“但是頂着我要造反的謠言,將皇帝必經之地的駐軍全部換成自己的心腹,不是更容易落人口實嗎?”

“落人口實也總比讓萊茵哈特遭到暗殺你坐實反叛的罪名來得好吧?”

“暗殺?”羅嚴塔爾異色的眼微微眯起,目光凌厲,“爲什麼你會想到這個?”

“就當我經歷過一次,所以對這種事比較敏感吧。我不知怎麼跟你解釋我爲什麼會知道,總之地球教會抓住萊茵哈特來海尼森這次機會插一槓子是肯定的。請相信我。”說完這句,我自己忍不住又嘆了口氣,不過是三個多月之前,我也曾經對楊威利說過“請相信我”之類的話,但是並沒能救得了他。

這次……

若這次……

這樣想着,不由得又覺得鼻腔有些發酸,於是咬了咬脣,想將眼淚強忍回去。

羅嚴塔爾看了我一會,伸過手來,輕輕撫摸我的臉:“你還真是愛哭呢。”

那也是因爲你才這樣的。

“又是奇怪的拳法,又是奇怪的詛咒,還有這種奇怪的預感……一千年前的人都像你這麼奇怪嗎?”羅嚴塔爾拍拍我的臉,笑了笑,“好吧,我就相信你好了。”

羅嚴塔爾那樣說過之後,果然派人去了烏魯瓦希行星,雖然沒有把那裡的駐軍完全換掉,但也徹底清查了一番,倒是真的查出來一批地球教徒。

羅嚴塔爾看着那份報告,向我道:“這樣就沒事了吧?”

“不,還是得等到萊茵哈特到了海尼森,見到他本人才可以放心。”

我這樣說的時候,他笑着,打趣我說:“這樣憂心忡忡的樣子,可就不太像是我的小野貓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覺得被我說“請放棄”而影響心情的大人們,可曾想過我作爲一個作者的心情?

這篇文是我三年的心血,這麼多人物,捨棄的也好,留下的也好,每一個人每一個情節我都認認真真仔仔細細考慮再三,甚至一個路過插花的人,也是反覆斟酌才決定用誰。這篇文寫了這麼久,作爲讀者,你們可以喜歡,可以不喜歡,但是可曾想過,只爲了一個你們喜歡的人物,就否定其它所有,對作者來說,是怎麼樣的打擊?

你們能喜歡我寫的人物,我很開心,很感激,但是請不要試圖干涉我的文章走向,不要說這篇文已經寫完了,就算還在進行中,“如果不怎麼怎麼樣,這篇文就怎麼怎麼樣”這種話,除了讓我鬱悶厭惡之外,沒有任何其它作用,也不會讓文章本身有任何改變。你看不到想看的東西,自然也會鬱悶,既然大家鬱悶,不如早點放棄好了。

再次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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