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塵在前世看過一個用劍高手對戰,那一戰實屬驚豔。
不是因爲對戰的情節有多誇張,而是用劍的那個人有多厲害。
那是一個男子,在一個會場對戰,其目的是爲了保護一個人。
凡塵那時很疑惑,如果要保護一個人,爲何還要在會場對戰,但看了男子對戰之後,凡塵才明瞭。
男子進入會場之時,他的氣息便不斷的擴散,牢牢的將場內的局勢控制。
男子的對手是一個枯瘦的男人,似乎是左撇子,懶散的握着手中長劍,搖搖指着男子,好像男子的鎖定沒有鎖定住一樣。
這在凡塵看來是不可思議的,從場外他就感覺到了那股難以抑制的束縛,實在難以想象裡面的那個男人,是怎麼抵擋男子精神上的束縛。
男子依舊是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好像世間沒有值得他去注視的東西,當他扭過頭試探性的看向裁判時,裁判微微點頭,男子這才拔出他那把不知藏在哪裡的寶劍,發着淡黃色的亮光,同時的氣場突然前所未有的擴大。
凡塵想着假如自己對戰男子應該怎麼應對,但是想破頭也想不出自己跟男子一戰的戰術。
與人對戰,一看自身實力,二看戰術,三看心性。
從小在野外求生的經歷,讓凡塵有着常人難以想象的心性和對戰術的敏感。
但是實力的差距卻成爲凡塵與男子的最大鴻溝。
“看來你離劍之巔峰只是一步之差了,但是我不會認輸的!”說話間那個枯瘦的男人手中之劍化身無數的劍芒,從四面八方殺向男子。
在凡塵看來,這一招根本沒有破解的方法,因爲他能看出來這個人已經下定了決心,就是死也要給男子以重創。
男子看着劍朝自己砍來,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兩隻眼睛卻微微的閉合。
對於他而言,眼睛只是一個有形還似無形的東西,所有的感官都是通過劍心去判斷的。
恍惚間,男子眼前的重重劍影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背後一把定在當空的長劍。
男子的眼睛突然睜開了,手中劍不緊不慢的隨着身子扭動,以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路線滑向背後那把長劍,一點聲息都沒有,就像鋼針落水,連一點的漣漪都沒有濺出。
那把劍在男子的簡單的攻勢之下,極度的震盪起來,突然間四分五裂開去,深淵之中響起陣陣的悲鳴,好像有人在哭。
凡塵再也無法抑制對男子的恐懼,這也太恐怖了,一劍揮出竟然是粉身碎骨。
這誰還敢上前跟他打?
一劍揮出,那人來不及反抗,一口鮮血噴出,瞬間萎靡下去,連話都不來得及說便倒地不起。
這一幕深深震撼了凡塵,但就在凡塵疑惑他到底是爲了什麼原因纔來對戰之時,男子說話了。
“現在,讓我來爲她護航,誰敢動她,我便殺之!!”
男子說完之後,身影一動,將那個她抱上會場。
她沒有說話,但從眼角流落下來的眼淚,卻說明了一切。
那一戰,男子以十戰十勝擊敗所有挑戰對手,帶着她,消失在了衆人眼前。
後來凡塵才得知,那一次對戰,獎品就是那位女子。
面對着用人作爲獎品的會場對決,凡塵是非常厭惡的,但大家族的男女都是如此,只是作爲家族的犧牲品而已。
凡塵從那男子身上得到的,便是那男子的劍法。
我願墮入無邊黑暗,也要將自己的光明賦予給你。
回想着之後自己的一生,凡塵真正懂了男子的劍。
“喂,出手吧,別讓我等久了,一個虛無修的傢伙居然還讓我等,可笑”本想繼續回想的凡塵,被這突然其來的一聲叫喊給拉回了現實。
就在對方青少女不耐煩時,凡塵自嘲一笑,眼神微微一眯,出劍了。
手中的凌罡劍第一次透漏出他的殺機,甚至連凡塵也無法想象它的驚濤駭浪,或許是因爲,這個青少女,和那個陰狠的女子有着一樣的氣息吧。
劍一出,一股不屈的意志油然而生,凡塵揮劍就使出了前世所用的劍式——驚天一式。
驚天一式乃是前世一位劍道宗師《不滅鳳舞》的第一式,簡單直接的特點使得這一招有着常人無法想象的威力。
凡塵那時練習時還沒法體會,也沒來得及用,現在用時,卻真正體會到了這一招內藏的殺機。
這一劍,是泯滅生機的一劍,將所有的殺氣融進這簡單的一招之內。
這位青少女名叫媚兒,名如其人。
媚兒劃出了她華麗的劍氣,黑暗之中,竟然透着無盡的殺機。
凡塵也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情,手中劍極快的揮舞着,媚兒的攻勢竟然一點點的優勢也沒有,在凡塵的驚天一式下顯得那麼不堪一擊,兩條柳眉也擰成了一團。
凡塵心中的自信越來越壯大,媚兒的力量畢竟不是很強大,在自己的劍勢之下也越來越無法發展有效地進攻,甚至劍招也出現了不穩的跡象。
凡塵知道機會來了,將自己的力量集中在了一點,徑直的朝着媚兒的心窩刺去。
媚兒如臨大敵,這才感覺到凡塵的強橫,但是卻沒有辦法停止這場戰爭,同時她也不願意放棄自己獲取獎勵的機會。
沒錯,她是受人之託,前來廢掉凡塵的。
險險避開了凡塵必殺的一劍之後,媚兒再一次展開自己的殺招。
這時凡塵的劍勢越發的凌厲,他就越發的明白這一招爲什麼叫做驚天一式,因爲這一招凝聚着自身的戾氣,濃縮着自身的殺氣,當一股力量凝聚一點時,再小的一股力量也會發揮出驚天地泣鬼神的威力。
媚兒覺得自己有點力不從心,這才知道自己託大,不應該現在就選擇和他交戰,那人想要廢掉的人自然有其過人之處,看來還是自己心急了。
媚兒雖然後悔,可是她的劍卻沒有一絲的停留,連出十幾劍,每一劍都是刁鑽古怪,凡塵雖然接得住對方一浪又一浪的進攻甚至反擊,但是卻依舊感覺到自身的壓力。
凡塵終於在媚兒的一次進攻之時略慢了一線,媚兒抓住機會,一劍就朝着凡塵的咽喉部位刺來。
可是當媚兒這一劍就要刺進凡塵的身體時,脖子上卻感覺到了一陣的冰涼,而且這股子的冰涼之中卻透着另一種無法抑制的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