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來,王行健是主攻,因爲他實力最強,我來了,王行健就只說了一句話。
“你上,我幫你擋!”
一對二十,擋住所有的金屬種,因爲他是防禦型!
我並不知道王行健是否能做到,只是看了看他失去的左臂,還有那滿身的傷痕。
我只是堅信王行健的意志力,還記得之前那一戰麼?他硬生生衝破了金屬種的海潮,到了我和八星的面前,更有那次在地下岩層的突擊!
論意志力,王行健可能是世上最強的,所以防禦型真心很適合他。
下一刻,我看向了場中那顆肉球,它也在看我,並且在詫異,我究竟是怎麼爬回來的?
老實說,我不知道。
甚至不止我,身側還蹲着個莫名其妙的大貓,竟是隻貓?從哪裡來的?
老實說,我依舊不知道。
我只知道自己甦醒時,身邊就多了這隻莫名其妙的大貓,長得很巨大,腦門上還有兩顆星星,正趴在我身上不斷的蹭着,就像想要非禮我似得!
知道銀魂動漫裡,那隻整天跟在神樂身後的定春麼?好吧,定春似乎是一隻巨狗,但這隻跟着我的大貓,就長成那德性,體型巨大不說,還各種呆萌囧傻。
所以我決定,叫它定夏,而且我估計,以後還能遇到定秋和定冬……
在我昏迷的那段時間裡,定夏就沒有離開過,而且我身邊還滿是喪屍獸的屍體,其中一隻是被我咬死的,其他全都是它的傑作?
咬死喪屍獸,吞噬其內核,甚至定夏將一部分內核分給了我,這也就是我之所以這麼快醒來,並且還有力量一戰的原因。
但它是怎麼餵我吃內核的?希望不是用舌吻。
可我真不懂,它究竟想做啥?那呆萌大臉望着我時,就像在看一個寶貝,似乎它想永遠跟着我這寶貝,甚至它願意包養我!
作爲第一個被貓包養的人類,我哭笑不得。
我更不懂的是,定夏究竟是個啥,此刻的放逐世界已沒有正常生物了,不是喪屍獸就是巨型蟲,或是一些體形奇怪的外來生物,可定夏……
算了,我此刻並沒有時間糾結這問題,立刻要趕回來支援大家。
定夏是跟着我一起回來的,甚至它看我腳步踉蹌,還願意讓我騎在它背上,那如風般在荒野中奔馳的身影,就是我能第一時間回援的原因。
肉球此刻滿臉茫然,因爲它分不清定夏是個啥,但我比它更茫然好麼!
我只知道,當我撲向肉球時,定夏竟跟在了我的身後,一隻企圖攔截我的金屬種,被定夏一爪子就PIA飛了出去!
雖然,定夏被刺穿了爪子,痛的滿臉淚水,一隻大貓居然會哭?我已經無法形容心中的詭異感覺了,它甚至還對那爪子吹了幾口氣……
戰鬥中,請不要賣萌好麼?它知道這場戰鬥有多殘酷麼?
從我出現開始,肉球的眼神就變了,絕望中的絕望,它突然不顧一切的撲向一隻金屬種,命令其撕開胸腔,然後還鑽了進去。
下一刻,那金屬種的瞳孔中已浮現出一抹猙獰。
“我只想離開而已,爲何將我逼到這一步?”那憤怒的嘶吼聲響徹全場。
這世上最可悲的事,並不是死亡,而是不斷的傷害他人,被人反抗逼入絕路後,還覺得自己很無辜,所以我看向它的表情只有陰冷。
有理想是好的,能想到保護美好而不是純粹去破壞,說明它比其他的外來生物善良很多,可它爲何非要開啓最後一次的入侵?
“陳蕭,別和它廢話,直接幹掉!”王行健怒吼道,這就是我們的回答!
王行健並沒有能替我擋住所有的金屬種,至少還有五隻撲向了我,其中包括肉球寄生的那隻,可五隻中突然少了一隻,嗖的一聲就不見了!
因爲定夏……
它其實不很強吧?兩星而已,但它似乎很聰明的樣子。
它竟發現了金屬種可以扭曲刀刃或是尖刺來傷害它,所以再一次的發動攻擊,定夏已用大爪子抓了塊岩石,足有百多公斤的大岩石。
如果用一塊小石子去砸金屬種,那根本沒用,用子彈也是一樣,可百多公斤就……
PIA,那金屬種像顆番茄似得稀爛了。
那液體還企圖流淌出來,再重新凝聚,可定夏那一通乒乒乓乓的亂砸,砸到一半還掀起石頭看了看,發現金屬種還在流淌,所以繼續砸!
足足砸了一分鐘,那金屬種就像我們小時候玩的撒尿和稀泥一般,定夏這才滿意點頭,屁顛屁顛的撲向了第二隻金屬種。
全場所有人,腦海中都有一種世界觀崩壞的感覺,包括那外來生物。
那一刻,它竟有些怕定夏,倒不是因爲實力,其實定夏此刻的實力還不如一隻最普通的變異體,只是……那詭異到不知是啥的生物,那詭異到不知因爲啥的行爲模式!
肉球的心中滿是恨意,操控着那隻金屬種身軀,只撲向我,畢竟我的傷勢挺重,可它完全計算錯誤了,我的實力纔是此刻最強!
被王行健擋住了十多隻,又被定夏連PIA了兩隻,它此刻的身邊只剩下兩隻金屬種了,一左一右的包夾,可我看都不看,身形急速後退,又陡然前衝,還突然側移。
那是秒速思維早已計算出的行動軌跡,僅僅幾個動作,那兩隻金屬種就完全被我拋開,下一刻我已和它四目相對。
刀刃風暴轟得啓動,同時兩股在場中浮現,我是不顧一切的拼命了,它竟也一樣,爲了心中那最後的堅持。
金屬種很強,之所以總被我們擋住,是因爲其並沒有智商,只是機械工具,可一旦它的肉球大腦寄生於其中,一旦完美操控!
那一刻的兩股刀刃風暴,竟拼了個旗鼓相當,幾乎每一秒,那咔咔咔的劈砍聲都會
浮現數次,最後甚至連成了某種詭異的樂曲。
樂曲中,還夾雜着它的憤怒咆哮,不顧一切的讓其他金屬種立刻回援它,因爲它擋不住我,哪怕我們都操控着同樣的兩把沸金屬長刀,哪怕我傷勢尚未痊癒。
但那秒速思維的計算,幾乎摸清了它每一刀的攻擊軌跡,包括下一刀,下下刀!
我又開始擺棋譜了,一瞬間就計算出了整盤棋的終點,第二十九次對拼後,它會被我砍掉胳膊,第七十七次對拼中,它會被我劈倒在地,第一百零一次,它就再也無力掙扎。
這種擺棋譜的戰鬥真心奇妙,我根本不需要思考,只要貫徹身體本能。
至於身後的那些金屬種,我連理都不理,哪怕其中有一隻繞過了王行健,咔的一記刀光砍在了我背上,但……
強忍着劇痛,我必須將那肉球先斬殺再說,反正背後有同伴,不止王行健,而是所有所有的同伴,那些不顧一切連滾帶爬的身影!
“快,去幫陳蕭!”王行健又一次淚崩,他感覺自己今天丟臉極了。
不是因爲我悍不畏死的攻擊,而是因爲那些早已重傷,甚至多半昏迷的同伴。
可他們卻甦醒了,甚至站起來了,當場中浮現我的聲音,當希望終於降臨。
咔,那是燕返的刀光,哪怕蛟島正司立刻狂噴了一口鮮血。
轟,那是惡魔之爪將一隻金屬種抓個正着,又狠狠的慣倒在地,哪怕楚雲升的那隻胳膊早就已經骨折,甚至都骨碎了。
連米勒和布萊德都彼此攙扶着爬上了山坡,同時抱住一隻金屬種,硬是用那魁梧身軀將其掀翻在地,更連格雷格和賽羅都撲了上來。
他們近身肉搏拼不過金屬種的,乾脆就各自搬起了一塊大石頭,往場中亂砸。
因爲我來了?其實不是,只因爲希望降臨了。
更因爲等待希望的這段時間,地上的那具屍體,十大新人第一個逝去的同伴。
“傑森,我們記住了,所有人都記住了!”
血泊中,傑森早已睡着,但臉上卻洋溢着滿足的微笑,他似乎聽見了,所有同伴那震耳欲聾響徹雲霄的回答。
那天,我的秒速思維始終還是算錯了,不需要一百零一刀,僅僅在第四十五刀,那金屬種胸口就咔的浮現出一道裂痕,那裂痕甚至延伸到了肉球的身上。
緊隨其後,咔咔咔的又是三刀,哪怕我口中已在噴血,但那裂痕再也無法恢復。
那血線從肉球的眼前一直延伸到了腦後,它僵住了,金屬種的身軀也僵住了,全場所有的剩餘金屬種都僵住了。
它癡癡的看着我,感覺着身體上的劇痛。
眼中,竟有淚水浮現。
其實相比身體,心中的痛苦更甚。
它想要凝結出最後一隻觸手,去抓住些什麼,只可惜……
砰的一聲響,那夢最終還是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