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人專門調查之後,才得知原來是有人在背後扇風點火。而且那個人也只是個嘍囉,真正幕後黑手有待調查。
爲了不再把穆紫捲入這件事,他決定先放手,等到排除掉所有艱難險阻再追回。其實他也可以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但是他不願意拿她的生命來作賭注。
天矇矇亮,他帶着陳依整理好的東西帶到病房。
穆紫的面色比之前紅潤了許多,但卻不知道她的內心傷口是否痊癒。
尉遲堯握住她的手,脣角勉強微微揚起,“你是不是吃定我已經喜歡上你了?”
穆紫迷茫看着他,這些天他所做的事情已經超過了她的想象。
他輕輕地撫摸着她的額頭,手指遊至脣角。
忽然他眼中泛着淚滴,聲音有些沙啞地說,“對不起,我替我媽媽向你道歉,她也是受人唆使。但是,我希望你以後不要爲任何事或任何人放棄自己。”
穆紫很不明白,他居然會向自己道歉,那是否說他不是爲了利益而沒有底線,或者他是十分在乎自己的。
尉遲堯從公文袋裡拿出那份賣身協議,“現在起,你就把這段時間所發生的當做一場噩夢,而這個噩夢從現在終止。”
語畢,他沒有絲毫猶豫地將這份協議撕掉。
穆紫反倒覺得現在是做夢,他就這樣輕輕鬆鬆把三百萬的債務一筆勾銷?
尉遲堯站了起來,不捨地在她的額頭上一吻。
而穆紫簌簌地掉下眼淚,沿着臉頰滑落下來。
“丹麥那邊我會找人去辦理離婚手續的,而你也放心,你在國內還屬於未婚女士。最後,保重。”
尉遲堯說完,並轉身離開,而這一離開,便再無聯繫。
接下來是由路之顯來照顧她,因爲他本身也是外科醫生,尉遲堯也比較放心把穆紫交給他。
一個月後,穆紫回到舅舅家中,不過她沒有把跳樓的事說出來,只是告訴他們,她和尉遲堯已經徹底結束,自己也沒有吃虧。
穆家人也沒有多問,不過事隔兩日,穆紫卻收到吉翔的入職通知書,這倒是很意外。
可她不知道該不該去,着實頭疼。一來,她不想和尉遲家有聯繫,二來,她不想再和尉遲堯碰面,既然已經迴歸原來的生活,就該按照原來的軌道行走。
又是午飯時間,穆紫準時做到飯桌前,看着滿桌的素菜,不禁脫穎而出,“舅媽,我和小橙又不是山羊,怎麼總做素的。”
一旁的穆橙早就不樂意,立馬附和道,“對啊,你看我都瘦跟山羊一樣了。”
舅媽每天要伺候這倆祖宗,本來就不樂意,這樣一說,乾脆把心中的不滿發泄出來,“你們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之貴。小紫,你是不是被尉遲堯給影響了,過不了這樣的苦日子?”
穆橙聽出火藥味兒,立馬低頭扒飯。
而穆紫也尷尬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把筷子放下,“對不起,舅媽,您別生氣。”
舅媽更加肆無忌憚,嚼着口舌,“也不知道誰天天在家裡吃閒飯。”
穆紫低下頭,這個家除了未成年的穆橙,也只有自己閒在家。
“我本來不想說,要學歷有學歷,有模樣有模樣,非要呆在家裡做米蟲,就算賺的少那也是賺啊!”
穆紫被說到痛處,“對不起,我今天就去找工作。”
舅媽把被穆紫藏在枕頭下的入職通知拿了出來,啪一下甩在她的面前,“你還找什麼工作,這不是現成的嘛。”
穆紫把通知書收了起來,執拗地說,“我不會去的,和尉遲……”
“你這丫頭怎麼這樣死腦筋,你傻啊,這吉翔集團多少人找關係都進不去。你說不想和尉遲堯有聯繫,人家高高在上,那是你碰見就能碰見的。我告訴你,你舅舅縱容你,我可不行,從明天給我去上班,下個月就給我交生活費!”
舅
媽火氣沖沖說了一堆,然後去了裡屋。
穆紫擡起頭來,看見院落的梧桐樹樹葉都掉了下來。時間真快,都已經是深秋了。
——
尉遲堯已經好久沒去看她了,她出院的那天,他躲在車內偷看着她,路之顯溫柔地挽着她一步一步離開,而她的脣角也揚起久違的微笑,看來他的離開是正確的。可心中的酸楚沒人可以替他分擔,唯一的解藥也離他而去。他安慰自己,只要時間好就好了。
午後,他一個人踱步在柏油路上,路邊的樹葉隨風吹下。
他從不覺得秋天是一個傷感的季節,而這個秋天他覺得特別難熬。
這時候,前方有個男孩和女孩正在吵架。
女孩梨花帶雨,“不行,沒那個手鍊我就心慌,必須要找到。”
那個男孩有些不耐煩,“不就是一個手鍊,幹嘛那麼固執,我再買一個給。”
尉遲堯走了過去,不經意在路邊草叢中發現了一條粉色的珠鏈。
他撿了起來,放在男孩手中,繼續前行。
他隱隱約約聽見女孩在說, “謝謝你,先生,沒它我晚上都睡不着覺了。”
尉遲堯沒有回頭,他反倒記起那次丟穆紫珠子的事情,那時候她也哭的這麼兇。或許她當時不是因爲對前男友念念不忘,只是因爲一種習慣,一種紀念。尉遲堯想起過去的作爲有些過分了,頓時有些後悔。
這時候,他接到一個電話,“喂,有消息了嗎?”
電話那頭有了消息, “堯少爺,在婚禮上綁架和造謠的是胡氏的大公子。”
尉遲堯冷笑一聲,“好,這樣吧,放出吉翔要收購胡氏的消息,再花些錢把胡氏員工挖過來。”
“好的,堯少爺,那舜少爺所做的事情要抖到老爺子那嗎?”
尉遲堯劍眉皺了皺,“算了,兄弟一場,放過他一次。”
雖然事情結束了,但是他不能掉以輕心,這次放過了尉遲舜,但是他肯定還會再出手的,需要警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