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緩緩拍打着微微發紅岩石,傳來陣陣悅耳的水花聲。
但是穆紫憋不下這口氣,就像上次他畫自己,結果畫出一隻烏龜,這次乾脆連個影子都沒了。
“你什麼意思,讓你拍我,你只拍風景!”她撅着嘴巴質問道,如果不是顧忌他的重要性,她準要將這個手機扔到大海里。
尉遲堯絲毫沒有當作一回事,又挑好位置繼續拍了,而他的脣角早已經偷偷揚起一個笑容,那是一種得意的壞笑。
“爲什麼!”她追在他屁股後面問,不問到結果誓不罷休。
尉遲堯拍了幾張,停了下來看了看效果,邊答覆她:“第一,你的嘴張開得太大,一排大門牙就跟咧嘴的兔子一樣,我可沒興趣拍小動物;第二,你擺的姿勢非常白癡,這樣的詩情畫意的情景你居然豎起來剪刀手來,你以爲你是海里的螃蟹?”
聽完他的解釋,穆紫恨不得當一次殺人犯,將這個男人的頭直接按在水裡,徹底讓他閉嘴。可,這也只能心裡想象一下……
她瞥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輕聲嘆了一聲,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失落,她拎着包朝着美人魚的銅像那邊走去。
在她的眼中,這個癡情的小美人魚銅像日復一日地坐在岩石上,如傳說那般等待王子的歸來,遠遠的望着傳只離開丹麥的海口,表情透着一種淡淡的期望,說不清楚這是不是憂傷。而她的未來還有希望嗎?她的顧衍是否也像故事中的王子一樣娶了別人?
她一身白衫,瀑布般的長髮自然垂在一邊,海風徐徐吹起她的劉海,如墨般的髮絲隨風飄動,秋水般的眸子盈盈而望,彷彿一汪沉靜的湖水,靜得不起一絲波瀾。
尉遲堯被她
的模樣怔住了,她猶如一朵純潔的梔子花,純淨而又清新,吹散了海邊鹹鹹的味道。
他按下快門,咔咔拍了一張又一張,生怕一絲的動靜會驚動了她。
忽然,她雙手放在脣前,對着大海大喊:“我是穆紫——你又在哪兒——我是穆紫啊,你在哪裡!”
尉遲堯收好手機,上前一把抓住她纖細的雙手,呵斥道:“別抽了,走吧!”
“啊——你幹嘛,鬆手,很痛呢!”穆紫措手不及瞪大眼睛說着。
結果是,她越掙扎,他就抓得越緊,最後她也只能屈服了。
——
路之顯找人查了查穆紫的去向,發現是去了北歐,而再查一下機場視頻記錄,發現她是和尉遲堯一同離開的。
而據他對吉翔集團的調查,尉遲堯在明日有個重要會議,今日必須要回到濱海,根據航班記錄,只有下午三點四十那一航程。
他守在機場出口處,果然穆紫和尉遲堯準時從機場出門走出。
“顯哥哥——”
穆紫瞠目結舌,爲什麼他不在醫院裡工作,卻在這裡,似乎在等着自己。
路之顯微微一笑,又看向她身旁的尉遲堯,明知故問:“小紫,他是誰啊?”
尉遲堯明顯能感受突來的敵意,而他絲毫不放在眼裡,一下子強有力地把穆紫拽到懷裡:“嗯,這個是你哪個哥哥?”
這時,機場的人流一波一波涌了出來,從他們的身邊擦肩而過,夾雜着每個人獨有的味道。
一個香豔的女子從他們身邊經過,那濃郁的香水味道刺激了穆紫的鼻膜,她忍不住對着尉遲堯的臉打了個噴嚏,心想這下可慘了。
尉遲堯敏感地鬆開手
臂,將她推到一旁,趕緊從口袋拿出紙巾擦臉。
穆紫眨巴着眼睛,靈光一動,轉而笑語道:“顯哥哥,這是我們公司的總監,這次我有幸能跟他一起出差學習。”
尉遲堯的手瞬間僵持在臉上,她可真會胡謅,出差學習?
路之顯的目光穿梭在兩個人的臉上,很快就看出端倪,但他還是向尉遲堯伸出右手來:“你好,我是穆紫鄰居大哥路之顯,很高興認識你。”
尉遲堯還在因爲穆紫剛纔那個噴嚏而擺出一張臭臉,此時,這個男人卻伸出手來,難道看不出他有潔癖?他的拇指和食指摩挲了兩下,最終還是握住那個所謂鄰居大哥的手。
“你好,我是吉翔集團的財務總監尉遲堯,穆紫這次表現不錯,我準備讓她正式成爲吉翔集團的一員。”他談吐優雅,彷彿沒有被剛纔那一個大大的噴嚏所動容。
路之顯點頭微笑,隨即收回了手,又寵溺般摸了摸穆紫的腦袋,“我就知道小紫很不錯,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小紫,等你工作結束,打個電話給我。”
“好的,顯哥哥。”穆紫甜甜一笑,絲毫沒有發現旁邊的那個人臉色越加發黑。
“嗯,我走了,記得打電話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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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拜拜。”她揮動着小手臂,一副依依不捨的模樣。
待路之顯走遠,穆紫纔想起身邊還有個尉遲堯,天哪,剛纔那個噴嚏,他會怎麼處置自己呢?
果然,當她擡眼一看,尉遲堯的臉上又黑又青,她也是第一次看見他的臉可以這樣臭。
“呵,還在看你的顯哥哥啊,去取行李!”
尉遲堯的一聲呵斥,嚇得穆紫差點跳了起來,她趕緊乖乖的跑去取行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