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爲伊憔悴

“到底爲什麼,我做錯了什麼?”清溪連淚都忘了流,只是用狂亂的手發出一條條信息“爲什麼?”“爲什麼?”“告訴我爲什麼好嗎?”“你在哪兒,快給我回來!”“我不要這樣,我就要讓你留下來,給我回來。”“回來,好不好?”……

折騰了半天,所以的文字輕飄飄落在上面,卻無聲無息,就好像雪花融到了大海,清溪這才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心痛的喘不過氣來。

他走了,離開了她……

疼痛從指尖一點點上升,經過所有的血脈流到全身,整個人因爲痛疼而膨脹,心卻緊緊地揪成了一團,已經麻木。

爲什麼?爲什麼?……

他的頭像黯淡的讓她幾乎發狂,爲什麼要這樣呢?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不知道他爲什麼要用這樣殘忍的方式對待她。疼痛到不能出聲,連吸進鼻孔的空氣都發出了絲絲的****,心卻在哀嚎: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本來是滿心滿意地來看他,猝不及防遭到這樣的對待,真的沒想到他是這樣無情,讓她覺得像掉進了冰窟窿。可是,就算是自己做錯什麼,他也總該讓她知道呀,就用了這種方式把她扔了,她怎麼能夠接受?

屋子裡很安靜,只有她一個人對着電腦,空蕩蕩變成了虛無,終於,她抽泣起來,沒有他,她整個人也成了空殼。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成了她全部的精神寄託,這突然不見,她該怎麼辦?無助的眼神盯着朦朦朧朧的電腦屏幕,狂亂的思維不知道怎麼停頓,她只有哭泣。不知道過了多久,哭累了,哭不動了,才停止下來。

經過剛纔的哭泣,她也慢慢冷靜下來,又仔細地看了他的信息,還是無法找到原因。根據他的話來看,他並沒有嫌棄她的意思,就好像他的離去是萬不得已,那麼,到底是爲什麼?他有什麼苦衷嗎?她慢慢地想,想來想去都沒有頭緒,唯一的感想是沒有他,自己無法忍受。這麼多的日子,他在她不知不覺中融入她的生活,成了她全部的精神慰籍,又一下子消失,她感覺無法繼續接下來的日子。可是,怎麼才能夠讓他重新回來?

她再一次淚水漣漣:“你回來好嗎?沒有你,我受不了。我不知道自己那兒出了錯讓你這樣,可我不是有意的,請不要把我一個人仍在這兒,求你了。”

發送了這則信息,突然想到昨晚他那樣熱切地期待她,……那麼,是不是她冷落了他而讓他不高興的啊?可她的確是有事,沒辦法的,那時李豔萍來的很急,而她打字速度很慢,所以讓她連一句解釋的時間都沒有,就那樣匆匆地丟下了他……肯定有這個原因吧。這樣一想,她又返回去看他發送這則信息的時間,這一看,才知道是早晨六點半,也就是說他一起來就打開電腦給她發送信息,那麼……他還是惦記她的,儘管用了這樣的方式,他的心裡還是有她。

清溪微感安慰,如果真的是這種情況,她一定要讓他回到她的身邊。她想到了只有向他解釋清楚,把誤會消除,他才肯回來的。於是認真地寫道:“你好,不管你怎麼看我,我必須把我想說的話告訴你。首先我要說明,是因爲我重視你才解釋。昨晚我的一個好朋友找我有事,是她的終身大事,所以我不得不和她在一起。其實,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一直惦記你,希望我和她早點說完了,然後和你在一起的。沒想到說完已經很晚,你已經下線了。你可知道,看不到你我有多麼失落嗎?那時我很想和你說一下因爲什麼我那樣急的,卻因爲很累沒有說。也想等今晚的時候,我告訴你是怎麼回事,我還想看看你的看法,也把出現的問題告訴你徵求一下你的意見的,沒想到你丟了我。今天一天因爲一個員工有事請假了,我也忙就沒有上網,所以拖到了這個時候纔來。本來是滿心滿意地期待和你見面,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你……你讓我怎麼接受?不管怎麼說,我不要你從我的視線裡消失,就要你回來,你不能就這樣丟下我的,請你趕快出來。”

她的目光露出急切的渴盼,幻想他會突然出現。卻不知道他就在網線的另一面看着這些文字,他幾次伸手想要給她打字,可最終沒有動手,她看不到他的心痛和難過,也不知道他的心情。

……“是不是我不好,讓你討厭呢?我想你了,就想看到你,求你回來。”

如此,她一個人折騰到十二點,他還是沒有迴應,她終於絕望。

清溪彷彿在一夜之間換了一個人,三個女孩看着她帶着憔悴的面容落寂地慢慢離開店門,面面相覷。

還是小冉開了口:“都怪你,早不有事晚不有事,偏偏在她有病的時候有事,你看看溪姐那模樣。”她的目光不滿地落在金月身上。

金月心中不安卻在極力辯解:“怎麼能埋怨我呢,她不過是普通的感冒,就算是我昨天沒來,她也不至於這樣的吧?怎麼能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說着心裡有些疑慮,“她好像是出了事不開心的樣子,不是和齊澤吵架吧?”

清明的目光一直追着清溪,好久都無法收回來,聽到她們兩個的話,才機械地扭頭:“她絕不是和齊澤吵架,平日就算是他們吵架了她來店裡也不是這個樣子的。肯定是受到什麼打擊了,我在這兒的時間不短,從來沒見過她這樣。她絕對是碰上什麼事情了。”她說的很肯定。

“不管是什麼事,一定不是小事。她這種人還不定戴了多少假面具,也是會僞裝高興的人,有一分奈何,她不會在臉上暴露的呀。”小冉心裡不明白,嘴巴上就說了出來。

“什麼事情能把她打擊成這個樣子?昨天她在這兒待了一整天,沒見她碰上什麼事情,她雖然臉色不好,但我們都知道她是不舒服。僅僅隔了一夜呀,怎麼……到底出什麼事了?一個晚上能出什麼事?”清明一臉迷茫,猶自說道。

小冉搖頭,指着一臉無辜的金月說:“如果你昨天來上班的話,就算她再不好,我也不會埋怨你的,你沒有來,總歸留下了話把……”

清溪走進了自己的小屋,她聽不到身後的話,也不知道自己的面容讓三個女孩震驚到什麼程度。她只感覺自己渾身無力,就向被抽了筋一樣,就想休息一下。

坐到牀邊的時候,眼睛望了一眼電腦,目光就再也無法離開。就那樣一個黑色的方方正正的物件,讓她由陌生到熟悉,再到迷戀,如今卻又冷冰冰地拋棄了她。——怎麼會這樣?它讓她開心,如今卻這樣讓她傷心,癡癡地望着不會說話卻讓她牽掛到刻骨銘心的電腦,眼睛一陣疼痛。昨晚哭了一夜,現在只覺得眼睛乾澀,眼睛動一下眼眶都覺得是沙子在蹭。它把他帶給了她,又讓他從這兒消失,她只覺得殘忍。

他的臉,他的笑,他舉起手來做的一切動作,一幕幕在她眼前閃。

終於忍不住,她站起來,搖搖晃晃走到電腦前坐下去,用僵硬的手把電腦打開,她不能讓他從這兒消失,他要把他找回來。心中又急又怕,終於把qq登陸——她要在這裡找他。

右下角有他的頭像在閃,清溪感覺到自己的心就要沸騰起來,他,他,他還惦記着她,他還有信息給她,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在意她的,沒有拋下她不管。她目光灼灼,飛快地動手用鼠標打開,“林兒,你不必這樣,我走開不是因爲你有錯,而是我不願意這樣了。如果硬要我告訴你原因,那就是我不願意受這個折磨了。看到你急匆匆地丟下我去找別人,心裡的確不好受。我想過了,還是算了,到此爲止吧。祝你快樂!”

清溪狂跳的心無法平靜,她感覺到腦袋裡一片轟鳴,手指狂亂地在鍵盤上敲擊:“不,我就不!說什麼到此爲止,我要和你永遠繼續下去,不要你離開我的視線,我就要看到你。以後我會很乖地留下來,只要你在無論是誰我都不會再離開,這樣好嗎?不管怎麼說,我就是不讓你從我這兒消失,因爲我太在乎你,沒有你的日子我都不知道怎麼過,別這樣好嗎?”

所有的字在清溪模糊的目光下還是輕飄飄地落上去,他的頭像依然毫無生息,她就那樣盯着,期待他的頭像能夠亮起來,哪怕只閃露一下,讓她知道他在也好。可是,等了好久,還是無聲無息,清溪這纔想到這是白天,他正在上班,不會給她回覆。心中剛剛燃起的熱情就像充氣的氣球一下子被戳破,渾身都軟了。

她不知道他離他多遠,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往日只要看看他的頭像就覺得離他很近,現在卻感覺到無形的遙遠,遠的她的心都沒地方安放。又看着他發送過來的信息,心中的難過更甚,於是又寫道:“我不管你是什麼理由,反正我不會讓你離開我。這麼多的日子,我每時每刻都在意你,我感覺我不能沒有你,所以請你回來,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好嗎?就算我不對,就算我讓你難過,也請你原諒。我只要你回來,我要見到你。”過了一會兒,她又寫道,“不管怎麼說,今晚我要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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