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他們又開始攻城了。”
剛剛閤眼不到一息的卡特琳娜再度被急切的呼喚聲打斷了。
她不得不睜開疲憊的眼眸,看向了自己屬下惶急的士兵。
“他們還真是,心急啊。”卡特琳娜不由地嘆了口氣。
她想要站起來,但長時間的缺乏睡眠,讓她在站起的一瞬間腳步一輕,差點摔倒在地。
幸好就在這個時候,有人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讓她不至於倒下。
“姐姐。”是泰隆,他就像是卡特琳娜的影子一般,在卡特琳娜最需要他的任何時候,隨時出現。
“恩。”卡特琳娜點了點頭,示意他放開自己的手臂,她要靠自己,站直身體。
她是將軍,整個軍隊的靈魂。
如果連她都無法站穩了。
那麼,這一場仗,也就不用打了。
“全軍……”她的嗓音已經啞的不能再啞,可是,她還是在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更大聲,以便於,讓所有人都能聽見。
剎那間,原本喧譁的陣列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卡特琳娜,他們尊敬她。
這個將他們一路從崩潰邊緣帶到了王城之下的女人。
就算他們在下一刻全部死去,他們也無怨無悔。
因爲,他們活的,像是個真正的,諾克薩斯軍人。
“全軍聽令,又有活要乾了。”卡特琳娜是真的無法再咆哮了,她只能這樣低啞的,笑着說了一句。
但沒有人敢輕視這個命令。
所有人,重重捶胸,低低迴應:“是。”
猶如一萬把久經沙場的殘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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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我的小安妮?你有什麼意見,可以說嘛,你是索拉卡的弟子。也算是半個神聖聯盟的人。”拉利瓦什還是無比和氣地看着並沒有起身意圖的安妮,笑着道。“如今索拉卡下落不明,你可以代表榮譽裁判席的意見,如果覺得我這個主裁有不妥的地方,可以提出來。”
這真是,笑裡藏刀的話語。
索拉卡去了哪,恐怕,只有他,才一清二楚吧。
“不必了。”安妮這樣回答。依舊安詳平靜,她擡起頭像是看了一眼太陽,終於緩緩起身。
連帶着,她橫在身前的翠綠色大劍。
“諸位,受死吧。”
她這樣說着,濃烈的火焰已經在翠綠色的劍鋒上跳動。
濃焰配着翠綠色的劍芒,掩映的像是一樹春花。
卻,散發着,足夠殺人的氣。
那氣刺激的整個法師塔上的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地豎起了寒毛。
這個小女孩……
“老哈斯塔,你女兒。沒病吧?”終於有人忍受不了這樣的壓抑的氣氛,主動開口了。
是祖安的代表,瘋狂的科學狂人。機械先驅,維克多。
“你說呢?”哈斯塔卻並沒有什麼心情去回答他的無聊問題,他只是,堅定地,擋在了安妮,他最親愛的女兒的,身前。
其實,都是心知肚明的事了。
又何必再假惺惺地藏着掖着呢?
已經藏了幾十年的哈斯塔,忽然有些厭倦了。他不想再退讓了。
今天,就讓血。流成河吧。
即使,是付出生命和靈魂的代價。
整個場面瞬間凝固住了。
但本應該在這個時候出來主持大局的拉利瓦什。卻坐了下去。
在所有人站起的時候。
他甚至支起了自己的腦袋,就那麼看向了遠空,像是發起了呆。
不過也是,接下來的事情,其實完全不用他出面了。
不過,是一場羣狼分食的血腥宴會而已。
所有人都默契地圍城了一個圈,將他們的獵物,牢牢包圍。
天空中巨大的魔法映象水晶屏幕早已識趣的將鏡頭給向了別的地方。
沒有人會知道法師塔上正在發生什麼,這是這個世界最頂端的秘辛。
凡人,有凡人的世界。
而至高者的世界裡。
那些羣狼。
他們的眼神,無論是從前和安妮,和陳森然是否有過交情,此刻,都冷漠而無情。
這就是這個世界最至高,也是最本源的樣子。
利益至上。
除了,凱特琳。
她的眼神,看着安妮,帶着,兔死狐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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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
伊澤瑞爾的心中閃過這個名字。
他的腳步再度加快了一點。
這是他永遠無法拒絕的理由。
所以,他站在了通往那個密牢的入口。
他參與過那場圍剿陳森然的戰鬥,也是他那狂暴的一擊,最終將陳森然擊落。
他熟知進入那個異空間的方法。
現在,他只需要舉起雙手,用最狂暴的力量撕裂空間的壁壘,就能釋放出那個他最痛恨的男人。
伊澤瑞爾。
真的,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他又一次這樣問自己,不屈的驕傲再度從心底的塵埃裡兇猛地爬出來,用力地狠狠阻止他,進行這樣愚蠢的行爲。
愚蠢嗎?
愛情,愛一個人,是愚蠢嗎?
凱特琳。
他的心底又一次滑過那個女人的面容。
又一次,想起那麼多歲月裡的過往。
那就愚蠢吧。
他舉起手。
藍色的奧數能量開始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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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密閉的異空間裡。
沉默許久的陳森然忽然又一次開口。
“大概,是白天吧。”斯維因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他看了一眼陳森然,不明白他爲什麼忽然問這個問題,“還是你想到了?”
“我在想,我不在,那個傻丫頭,又要做出什麼傻事了。”陳森然嘆了口氣,語氣裡充滿了心疼。
“既然心疼了,就出去啊。”斯維因聽了,立刻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
果然,是這樣嗎?
“你覺得,我出的去?”陳森然卻是笑着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反問道。
“你出不去嗎?”斯維因也笑。
兩個這片大陸上最難以被揣摩的男人,就那麼再次默契而又莫名地笑了起來。
謎底,還沒到揭曉的時候呢。()
ps: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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