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完……還沒完……哈哈哈哈!”秦光頭化爲一身白色的骷髏架子從我的身邊掠過,他上下顎瘋狂地打動着,“那東西沒人都能夠搶走,全都是我們的!”
“什麼東西!”我看着他,那傢伙重重地墜落到了瀑布底下,不知生死了,“王大風,你在哪兒?”
“擔心擔心你自己吧。”王大風的身影好似雲中飛燕,他不停地踩踏着周邊突起的骨頭,竟然能夠安全落地了。
我有月如護體,下地之後還不至於那麼狼狽,可是四下之中已經沒有了秦光頭的身影:“該死的,去哪兒了!”
瀑布之下竟然還是一壁懸崖,那懸崖邊上一座純白色的玉橋,這橋上沒有繩索沒有支撐,有的只是一面如玉的橋面,那橋面光滑潔淨,竟然反射出了懸崖之下深不見底的黑洞。
我懶懶地走了過去,凝視着橋面,自己的影像已經投射到了上面:“這又是骨頭,橋那邊霧氣很重,真不知道對面會有什麼東西。”
王大風從側面埋頭下去看了看,他敲了敲橋面,一陣脆響在空谷之中響起:“這橋是怎麼回事,沒有任何支撐也能存在?”
“用月如的力量飛過去如何?”我埋頭看着下面的黑洞,這個境界十分神秘,前面是長不見邊的橋面,下面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月如搖了搖頭仔細道:“這結構和上面的透明地板一樣,沒有那麼簡單。”
我捏了捏鼻樑,秦光頭布骨頭陣的本領還真是讓人疼痛:“想辦法破了這陣,把那傢伙抓起來行不?”
王大風點了點頭正準備騰飛而起進入空中,不料他才一衝向橋面之上的空間就像是撞到了牆壁一樣摔倒了下來,他被撞得青痛埋怨道:“這是什麼東西啊,又是看不見的牆壁嗎?”
我瞪大了眼睛,上前幾步觸碰着橋面上的空間,此刻一股冰冷的感覺出現在了手心,前方果然有一些阻礙:“看來這整個空間都是實體存在東西的,這架勢好像要逼我們從橋面上走過。
王大風提起了腳小心翼翼地踏出了第一步,他腳一上去覺得那橋面和平地並沒有什麼區別:“就這麼走過去,萬一走到途中這橋垮塌了怎麼辦?”
“沒有其他路可以走。”我攤開了手一把就將王大風推到了前面,“趕緊走了,天曉得這裡邊會有什麼東西,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遇到什麼幹掉就成了。”
“呼……走!”此刻王大風雙腳已經踏足到了橋面之上,他抄着匕首反覆觸碰着橋面上的空間,原來橋面周圍都被那些看不見的平臺覆蓋着,他們如今只能走在極端狹窄的空間之內,“加快速度走吧,我感覺不妙。”
“後面有東西!”我聽的後面傳來一陣骨節的聲音,他轉身一看之前他們走過的橋面空間正在被一些白色的物質給填滿,那些物質錯綜複雜地出現在了橋面之上,有的形如尖刀、有的狀似長戟,它們急速穿行而過來。
王大風只是一個晃眼就感覺到了氣氛沒對,他亡命奔跑在了前面口中還不停地呼喊着:“別往回看了,快跑!快跑啊!”
“鐺鐺……”我眼見自己在速度上比不過王大風,只得以月如的力量抵擋胡亂衝出的物質。
這一擋而落將那些物質砍斷,沒有想到的是那些東西在斷裂之後很快就恢復了原狀,隨着它們的不斷修補,把阿鼻也被卡在了其中,“這東西確實是骨質,這種生長的速度遠比骨質增生來得快了。”
“嗖……”此刻月如突然彈射出去,從遠處召喚蠻荒蛇妖來纏住了我的手臂,她重重一拉道,“還有心情研究這怪東西?再不跑下一個被卡死的就是你自己的了。”
“哼,沒那麼簡單!”我咧嘴一笑,雖然身體被月如拉扯了出去,不過此刻還在萬千骨質的包圍之下,“我在想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趕快說!”王大風亡命前突稍微抽空回頭看了一眼我罵道,“有問題也得跑出去再說,我好像看到前面有東西了!”
我仔細盤算苦笑一聲道:“這骨質生長的速度如此之快,它應該不會這麼傻只從後面追着我們長上來吧。”
“嗖嗖咔!”話音一落前方的橋面之中竟然無端生出了兩跟白色的長刺,那長刺晶瑩剔透,兩兩相交正好把前路給堵住了。
王大風一個急停導致後面的我身體飛入,撞得兩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你說你是不是烏鴉嘴,這下好了,前面也開始長出那些東西了。”
“都走開!”月如眼色一紅,那一陣雄渾的氣勢再次盤旋過來,將我們兩人都圍在了其間。
“咔咔咔!”此刻擋在前路的兩根長刺之上突然散發出了一陣骨粉的氣息,突然之間無數小刺從它們身上探了出來,只是瞬間就散射生長出來直接朝着我們奔來了。
“把這些長刺打碎,衝出去!”我已經試過了那骨質的屬性,我一邊伴隨着月如的力量撤退,“速度要快!”
“次奧,這個時候要有你那什麼長劍在就好了!”王大風一陣抱怨,“江子,你還有什麼招嗎?”
“哼!”月如輕蔑一笑,竟然將周圍的尖銳骨質當成了自己的武器,這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此刻那些骨頭肆掠瞬間就將那些擋住我們前進的骨質摧毀殆盡,
我身形閃動一躍上去,那骨質就已經衝了出去,還沒有跑到一半的距離竟然被根根長刺給命中,頓時血涌出來染紅了整個橋面:“呀啊……”
王大風正準備前進,不料此刻那些骨質不但恢復了生長,還一躍衝到了自己的腰間,他揮匕首不急也被刺中了大腿:“呀!沒有辦法了,拼了!”
“呀!”我聞着極濃的血腥氣息前進,此刻身上再一次泛起了鬼後髓骨的氣息。
“江子,小心!”月如眼見着我要最後的突圍,也是關切地合體而來,要爲我擋住大部分的攻勢。
我抓緊時間前移卻難以逃脫骨質的重生,一根根長刺竄入手臂腳底,打得全身發抖,“反正已經痛得沒有知覺了,一口氣衝過去。”
王大風在後面任憑冰渣亂飛也沒有辦法安全消除骨質的攻擊,他艱難挺近身體之上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呼……沒辦法了,走吧兄弟!”
“刷刷咔,噗……”玉橋橫在無底懸崖之上,橋下一片空洞,而橋上發出了無休無止的聲音,那是利器刺入人身體時候的聲音,是對意志的煎熬、是血腥的象徵。
此時此刻已經到了月如的力量都無法左右的瞬間,她想要拉扯可是我們的身體已經完完全全卡在了尖銳的骨刺之中。
“次奧……”我率先衝破了濃霧倒在了懸崖的另外一邊,那身上的刺孔和流淌的血液就是意志力做好的佐證,“王大風……王大風……”
王大風晃晃悠悠地衝出了橋面,他以長劍爲支撐跪倒在了地上,那劍之上鮮血淋漓,畫面極爲悲壯。
“呵呵,你剛纔是不是喊了我一聲兄弟?”我癱倒在地上這種皮外傷對我來說不過是小事,“據我說知可以這個傢伙想來都是獨來獨往的。”
王大風支撐不住直接壓倒在了我的身上,他咬着牙恨道:“我只是喊錯了聲而已,這點東西我一個人來一樣能忍住。”
月如聽了也會心一笑,這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作風是男人的通病。
我一把推開了他,長舒了一口氣站立起來,這個時候一個純白的輪廓閃動而過,讓原本緩和的氣氛再一次緊張了起來
“誰?”我感覺後背一陣涼意,那一個純白色的骷髏架子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立在我身後了,“你是秦光頭!”
那骷髏哦架子和我差不多高,說起話來還反覆擺弄這姿勢:“我們原本是要在這裡佈防阻擋雜物科的,沒想到這歪山古樓之中藏着另外一個高深的拾骨修爲者。”
王大風看到一具骷髏會說話手上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你是被束縛在了這裡?”
骷髏晃動着腦袋,把出一幅痛心的樣子:“我以爲秦家的撈骨能力是自己來的,沒想到在這裡還有一座骸骨之城。”
“不對,這並不是秦光頭的意識?”月如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玉橋,她冷冷道來,“秦光頭的意識早在骨頭瀑布的時候就已經消散了!”
“你的意思是他早就死了。”我看着面前這個傢伙,雖然有幾分秦光頭的語調,可是說起話來分明就是在陳述一個事情,道家將這個名爲意識再現。
王大風看來,意識再現就是人死前若是有特別牽掛的事情,他的靈魂就會留在這裡反覆做一件事,就像現在這個傢伙反覆說着他遇到了一個高人一樣。
“骸骨之城?什麼東西?”王大風捂住傷口,由於失血過多頭腦都有些不清醒了,不過他能夠肯定這個骷髏架子對自己無害,“你也看到了,我們被你這所謂的骨質玉橋傷得夠深,既然你對我們無害,有沒有辦法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