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雞部落在抵達鐵鎖關之後,居然連續沉默了兩天,根本連試探性的進攻都沒有。
這讓嚴陣以待,打算迎接敵軍仗着優勢兵力,發動潮水一樣進攻的牛老爺,很有一拳打空的失落感。
不過隨即他就想開了,反正目前這樣的態勢熬下去,最有利的一方絕對是自己這邊;不管土雞部落的指揮官在打着各種的主意,只要緊守着這唯一的道路,根本不怕對手的任何花樣……
想是這樣的想,但是第三天的上午,當正在吃着早餐的牛老爺,突然聽到的城牆的哨塔上的警戒衛兵,忽然猛然的吹響的淒厲號角時,他還是鬆了口氣。
因爲兩短一長的號角聲,其中代表的意思非常的清楚:發現敵軍大規模進攻。
扔下了手中的木碗,牛老爺就向上城牆上跑去,與之有着相同動作的,還有戰兵部隊的兩個大隊,他們將是此時負責守衛的主要兵力。
倒不是牛老爺捨不得將更多的兵力派上城牆,只是這段總共才一里多點的城牆上,容納兩千人的兵力數量就差不多是極限了。
再將上更多的部隊派上來,反而是礙手礙腳的,讓其他人都有點施展不開手腳。
登上了城頭之後,牛老爺連忙舉起了手中的望遠鏡,不過只是看了幾眼,原本心中剛剛升起的那點輕鬆之意,頓時就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相當沉重的壓力,以及不解。
因爲牛老爺此時視線的目之所及之處,全是密集的人影。
牛老爺特意挑選着修建關卡的地方,自然不會是地勢平坦,寬闊敞亮的所在。
關卡前的谷地中,也就是有着百十米寬的寬度能夠讓人通過,其餘的地方就是陡峭的山體;普通的戰士休想在其中行走,就是有數的高級圖騰戰士們,就算勉強能在上面活動,那也是令人絕望的龜速。
而此時就是這樣理論上,根本就容納不了多少進攻部隊的狹窄區域,卻是密密麻麻的都是密集的人羣,人數起碼都在兩萬以上。
對比起來,鐵鎖關防線上的守軍,加上自願留下來幫忙的勞工,也就是這個數量。
作爲防守的一方,牛老爺自然有信心能頂住這種程度的進攻,但是他還是有種強烈罵孃的衝動,因爲他非常的清楚,這樣的程度的攻擊,不過是對手送上的開胃菜而已。
望遠鏡視線中的人羣,很明顯是涇渭分明的分成了三個批次。
其中最前面的那些,應該是土雞部落的奴隸,他們的數量也是最多的,他們足足佔據了這支兩萬人攻擊部隊,數量的六成還有多。
這些人的身上都是各種凌亂的破爛打扮,除了髒兮兮的獸皮之外,看不到半點麻布之類的東西;他們手上的武器,也是各種的粗劣石器。
可是牛老爺卻是不敢對他們有着半點的輕視,因爲不知道土雞部落對於他們做了些什麼,這些人的眼中滿是瘋狂的殺意;在這樣的瘋狂之下,誰知道他們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緊隨着奴隸部隊的,應該就是各附庸部落組成的僕從部隊,他們的人數應該在七千人左右;圖已部落那眼熟的鴕鳥騎兵,似乎也有千人混雜在其中。
說實話,這些僕從軍的裝備比起奴隸部隊來要好上很多,他們很多人身上甚至還有件皮甲,或者青銅武器什麼的;只是他們帶給牛老爺的壓力,連前者的一半都沒有。
從這些人的臉上,牛老爺感受不到半點的戰意,更多的是打醬油一般的得過且過。
本次進攻大軍的最後,是一千人左右的座狼騎兵,他們揮舞着手中閃亮的青銅彎刀,不斷的對着前方的人羣,發出大聲的斥喝;很明顯,這些人是作爲壓場子的督戰隊出現的。……
一時間,部落聯軍兩個擺在城頭的大隊士兵,從他們的視線中向前看去,到處都是密集的人頭;頓時,強大的壓力,在他們中瀰漫了起來。
“特孃的!對手的指揮官到底會不會打仗,在正式的大規模進攻前,不是應該進行小規模的進攻試探,查明對方的火力和兵力配置後,纔是大舉的進攻麼?這貨根本就不按照套路來啊。”牛老爺憤憤不平的在城頭上痛罵了起來。
在此時牛老爺的身旁,充當貼身近衛的張家五兄弟看來,尊敬的牛老爺是在表示着對於對手拙劣指揮的嘲諷。
他們卻是不知道,牛老爺原本還計劃着與土雞部落小規模,低強度的拉鋸上幾天,能再多拖上幾天的日子就就多拖幾天。
卻是沒想到,土雞部落一上來就是這麼不講套路的全力攻擊,立刻就讓牛老爺脆弱的小心靈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於是,受到了傷害的牛老爺決定要好好的報復一趟;對此他扭着頭對身後的炮兵部隊,大聲的吼出了他的命令:
“火箭炮部隊立刻開火,我不管你們如何的操作,總之在他們衝到城牆下之前,最少要給我發射出三輪攻擊來;不然就等着牛老爺我,今後好好的來操練你們一番。”
不去提在牛老爺強大的威脅下,拿出了十二分精神的炮兵們。
當第一輪火箭炮砸在進攻大軍的隊列中時,原本緩緩移動的進攻部隊,猛然間就向前的猛衝了起來。
或者說,他們一直都在等待着守軍這種奇怪武器的發射,因爲他們早已知道,在發射後的三百個呼吸的時間中,他們是屬於絕對安全的。
所以要想在衝鋒的過程中,少承受這種讓他們無可奈何的攻擊的話,那麼就使勁的狂奔吧!
最終,在這些奴隸激發了潛能的狀態下,炮兵部隊只來得及開火兩次,他們就出現在了城牆的兩裡之外。
牛老爺暫時顧不上,去找那些不爭氣炮兵們的麻煩,而是扯着嗓子好了起來:“長弓手注意了,目標兩裡之外最大射程,放……”
經過臨時的加強之後,這兩個守衛城牆的大隊,其中長弓手的人數加起來,已經達到了一千人之多;在命令之下,密集的箭雨向着城牆前傾瀉了過去。
到了這個時候,那些瘋狂衝鋒的奴隸們才發現,比起那種呼嘯着的奇怪武器,這些箭雨卻是要命太多。
眼見着衝進了兩裡範圍之內的同伴,整片的被釘死在地面上時,戰前好不容易被鼓動起的那些勇氣,立刻就消散了個乾淨。
不知道是誰帶的頭,他們猛然的掉頭就撤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