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純英語版的書說是個名著,反正上面寫着:The Golden Lotus,還有一些植物壁畫,雖然我看不懂,想來應該是生物文學方面的東西。
反正我也不認識,也懶得看,是大學時期一位死黨送的生日禮物。把名片吹乾輕輕地夾在書中,這就是證據。將來要給她看看,我只有一張殘缺不全的名片,就敢孤身去陌生的地方找她。誰說愛情不偉大,誰敢說我對愛情不癡狂。
“老媽,給我收拾衣服。”
找出很久沒有過的旅行箱,翻出幾件喜歡的衣服,帶雙換用的運動鞋。一個筆袋,一本筆記,一本地圖冊,還有一本夾着名片的外語書。
洗面奶,爽膚水,面霜,半管牙膏,毛巾。簡簡單單的日用品,遠遠不足以將皮包塞滿。反正空間很足,不如將我的筆記本電腦帶上。
長途漫漫離不開手機解悶娛樂,所以後備力量充電寶必須要給力。一切準備妥當,下午又去鎮衛生院做了覈算,第二天咱就能北上。讓我奇怪的是,看到我如此這般收拾行禮,老媽並沒有找我談話。
反而做了頓豐盛的午飯,雞腿、鴨脖、回鍋肉、紅燒獅子頭。嘖嘖,不對勁唉!這簡直就是特大節日時的待遇。
難道是……
不會吧,即便是母子,老媽應該也不會猜到我的想法。
“好好吃,飽飽的吃上這一頓,安心去吧……。”
怎麼回事,老媽說着話竟然出現了哽咽,表情很是奇怪。這,這、這讓我想起了很熟悉的臺詞,古代電視劇裡的臺詞,往往伴隨的鏡頭是牢獄之中的告別。
“兒子,去了那邊之後,好好跟着你表哥學習。有你哥、你嫂子盯着,我們也就放心了。”老媽說完話,我旋轉的心猛然安靜。
“媽,你、你說什麼。”
“你哥都告訴我了,說你有意思出去闖闖。我和你爸也不反對,男兒志在四方,的確不應該窩在這小村裡。而且,你嫂子說了,給你分配到姑娘多的部門。”
我聽出來了,我媽這意思很明確,還是希望我出去闖蕩。不過,來的早不如來的巧,這話題開始對我有利。乖乖的給媽、爸的碗裡夾了肉,很孝順的表現。誰人看了不感動,可我分明瞧見二老的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喂!喂!喂!我的好爸媽,你們警惕個什麼勁啊。
“爸媽,我已經聯繫好公司了,明天就去面試。不過公司的地址在津門市,所以我打算坐下午的車去北上。”
我爸放下筷子道:“津門市是個好地方,你爸我也去過,不過那個地方碰瓷的人很多,你不得不防。你這公司是在哪兒找到,靠譜不。”
“爸,絕對靠譜,我是在網上找的,絕對沒錯。”
我爸揮手打斷我的話:“我看還是跟着你表哥去北京吧,什麼58、68的,網上的都不如自己人實在。”
“爸,都什麼年代了,還講究這個。跟你說實話吧,現在年輕人誰不在網上找工作啊。有幾個上當受騙的,那些跟着親戚外出打工的,我看也有不少人就被這個所謂的自己人給坑進了傳銷組織裡。”
我爸還要說話,不過被我媽伸手拉了一下,我就裝作被看見。
“兒子,不是老媽不支持你。你說你腦袋木訥,說話也不是那麼利索、辦事也不精明。要技術沒技術,要特長沒特長。獨自去大城市闖蕩,這如何能讓我們不當心。”
老媽說話很是隨意,可我聽着就很彆扭。您老這是真的在評論您兒子嗎!怎麼聽着像是再說傻子。怎麼着,兒子在你們眼中就是個笨小孩啊。
“爸媽,咱們也不必爭論不休了。我呢就順道去津門看看,不行的話可以直接去京城找表哥啊。反正津門和京城都挨着呢、”
好說歹說,父母纔算是同意了。有了外飛的思想,早就按耐不住行動的心情。轉天的上午是難熬的,吃完早飯,便提着旅行箱候在了大馬路上。掏出一包瓜瓜,刻着瓜子,等着大巴。
盼望着、盼望着、春天來了……
我這可是把課文都背了一遍,感覺春天都來了,車還沒有來。坐在行李箱上等了一個小時,這纔將老舊的小巴車盼來。小鄉鎮上平常是很少有人坐小巴的,所以車上基本沒人。乘客算我也就兩位。
目標:滑城長途車站,行程:一個小時左右。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靜,安靜的看四周倒退的房屋、路景。
按着本地小巴的慣例,車會在老廟鄉的十字路口停留十分鐘,用來等附近的客人。這裡曾經是省內著名的牛肉之鄉,記的小時候還吃過,味道是怎麼樣的有點說不上來了。不過,現在早就尋不到牛肉的香。
看來今天是個市集,商販、攤位很多,有衣服、水果、零食、玩具等等。人擠人、人挨着人,是難得的熱鬧。本來想下車賣點水果,轉眼一想,還是算了,不方便拿。
隨後小巴車會一路飛行,除非路上有乘客纔會停一下,如此速度感覺快多了。十二點多,我站到了長途車站的大廳裡。打算臨走之前,再去車站口的那家小吃攤看看,看看那位姑娘。
雖然元旦,距離過年還有一月之餘,這非年前,非年後,元旦的餘波也與這個小城市沒有太大聯繫。所以車站內空蕩蕩的,認真看了看,男男女女,不過二十餘人。讓偌大的候車室,顯得太靜。
這個小小縣城,一天只有一班去津門的車。窗口買了車票,發車時間晚上七點半。時間還早,要麼出去溜溜,要麼就坐在大廳裡玩手機。如果出去溜溜的話,行李箱不方便。所以只能和其他人一樣玩手機。
其實除了行李箱之外,這次出行還帶了個揹包。揹包裡裝的都是從自家超市裡拿的東西。有:番茄鯖魚罐頭一罐、牛肉罐頭一盒、毛毛蟲麪包兩個、巧克力瓜子麪包兩個、玉米火腿腸一袋、小當家乾脆面三袋,還有兩瓶水蜜桃汁,一瓶奶茶。如此揹包已經是塞得滿滿。
坐上大巴車的時候,才發現乘客並不少,不過座位還是顯得很空。看着其他人裝食物的塑料袋,再看看我的揹包。忽然發現,我他孃的還挺小資啊。打開一包小當家乾脆面接着玩手遊,這個時候除了玩遊戲真就沒事可做了。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刺啦的剎車聲響,汽車突然停下,才使得我專注的視線暫別手機屏幕。而此時也纔有所知覺,肩膀等處因爲長時間保持一定姿勢而痠麻難受。
“哈!”舒緩了口氣,伸着懶腰透過玻璃往外看。
路燈下,花花綠綠的男女老少這麼一羣人站在車道旁,看行李箱卻只有一個。也不知道送的是那個小祖宗,這麼隆重。反正後排沒人,可以把座椅的靠背調節到最後的斜坡狀。舒服的半躺着,繼續玩遊戲。愛送誰送誰,和我沒啥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