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接近九月的天氣,晚上的空氣中微微流動着些許的涼爽,她熟練的往轉角走去,那裡有一座涼亭。坐在石凳上,背輕輕地抵在石柱上,若有若無的風送來遠處不知名的花的香氣,讓人微醺。擡起頭,遠處的天際點綴着幾顆小星星,一眨一眨的望着她。她不由閉上眼睛,讓自己的思緒隨處飄蕩,飄蕩。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站了起來,嚮明月閣走去,只是一轉身突然愣住了。在她身後,許向霆就那樣靜靜地立在那裡,亭子裡的燈光正投在他的臉上,只是他的臉上一如原來的平靜。他就站在那裡靜靜地看着她,不知已經看了多久。
劉芳非似乎微怔了一下,然後當作什麼也沒有看見和他擦肩而過。
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攫住她的手臂。
“你做什麼?”她甩了一下手臂,無奈他扣得太緊,連掙脫的餘地都沒有,於是惱怒的問。
燈光下他的臉色非常痛苦,她甚至看到了他眉間的“川”字。
只見他有用力一帶,劉芳非整個人被帶到了他的懷裡。她拼命地掙脫,用盡全力地扭動,但是他的雙手如鋼絲,箍得她難以動彈。
然後是毫無預兆的,他的頭突然壓了下來,然後準確地找到了她的嘴脣,輾轉吮吸。劉芳非的頭四處搖着,躲避着突然而來的親熱。
他用右手把她緊緊地抱住,然後伸出左手,輕輕地托住腦袋。她不能再逃,她睜大眼睛,然後對着他的嘴脣狠狠咬了下去。
他猝不及防,嘴上的動作似乎停頓了一下,然後伸出舌頭,靈活的撬開她的嘴,與她的舌緊緊糾纏在一起。她閉上眼睛,不再掙扎,讓腥味充滿了自己的嘴巴。
許久,他滿足地撤了出來,頭靠在他的肩上,喃喃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一把推開他,跑進洗手間。
鏡子裡的女人微紅着臉,眉間竟帶着些許甜蜜。“一定是昏頭了。”她暗暗詛罵,用冷水潑着自己的臉,直至臉上的紅暈完全褪去,才嚮明月閣走去。
推開門,她不由笑了,看樣子一羣人都喝高了,個個都歪在桌子上,實驗室年齡最小的丁軍死死抱着酒瓶,口裡喃喃自語:“幹,幹。”唯有許向霆神清氣爽地坐在那裡,看着她笑。
“笑什麼?”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幸虧我不醉,否則誰來護你這朵花。”他笑嘻嘻地說,這樣的一個人讓她怎麼也無法和那個寬大的辦公桌後正襟危坐的人聯繫起來。
“誰稀罕。”她又白了他一眼。
“我。”他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認真地說,她不由一走神。
十幾分鍾後,她終於坐上了回家的車。
“那是你男朋友?挺帥的。”的士司機從後視鏡裡望着她,說。
“不是。”她連忙否認。
“呵呵,瞧他看見你上車時的眼神,正是濃情蜜意啊,小姑娘,喜歡就趕緊抓住,一鬆手就跑掉了。”
“真的不是。”她有些惱怒。過去那些日子曾讓她痛不欲生,很多次,她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站在明媚的陽光下,她的內心仍是冷徹心扉,這全是拜他所賜啊。
司機看了看她,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他呵呵的笑了,“你的男朋友不放心啊,還在後面護駕。”
她轉過身去,果然是許向霆的車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着。她沒有言語,反正路不是自己的,他愛跟就讓他跟着吧。
他也有自知之明,等她到了家後,車子就掉頭而去,她想:若是他還跟在後面糾纏不休,說不定會賞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