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莫莫慫恿高翰坐在安妮旁邊,高翰沒有拒絕,微笑着入座,這個舉動反而使安妮變得更加侷促,臉都紅到耳朵根,安妮嬌羞的模樣,使得在座的人不由得哈哈大笑,安妮這幾日的嬌羞的反應,比她們相識這幾年的次數都要多出百倍。
大衛起身端起酒杯,他現在纔有機會跟王偉和高翰寒暄,之前他一直跟在葛菲的身後大獻殷勤,這種寒暄對他而言顯然不在話下,“我早就聽葛菲提起二位,在兩位的襯托下我顯得更加有自身的特點了,總之,今天能見到你們,我非常榮幸。”大衛調侃的話語活躍了現場的氣氛。
王偉聽了大衛的話,連忙站起身說:“客氣了,我也是久仰大名,能在四位姑娘的摧殘下依舊這麼頑強的人,很值得我們學習。”拋開副董事的架子,他也不是那麼古板的人。
“大衛哥剛纔可是一直留給我們寬廣的背影啊。”高翰接着調侃着。
“別說了,我習慣了,站在葛菲身後就條件反射般的擺出個奴才的架勢,讓你們見笑了。”大衛晃動着手中的酒杯,慌忙解釋着。
大家又一陣鬨笑,大衛很是豪邁的舉起酒杯說着:“什麼都別說了,咱們能相識就是緣分,乾杯。”說着便一飲而盡。
在場的人都起身紛紛端起酒杯。
談笑聲中除了莫莫誰都沒有注意到偷偷跑出去接電話的葛菲,她的表現和以往大不相同,以往的這個場合她總是侃侃而談,不亞於在場的男人。
年少時,我們的生活沒有奢侈品牌,總會對地攤貨有種特殊情結,淘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時總會有種成就感油然而生,而如今,我們即使買到了限量版的衣服鞋帽時,再也穿不出當年的激動。當我們不斷成熟、擁有更多的物質生活時,也丟失了更多的歡樂。莫莫慶幸自己周
圍還存在這麼多真性情的朋友們。
長大後,我們總愛說,如果能回到小時候該有多好。可是,莫莫卻發自內心的認爲,多數時間,我們只有在受傷時纔會懷念以前,如果開心我們只會展望未來。人某種程度上,是種矯情的生物,活在當下並享受着生活,這便足矣。
就好像此時,陽光明媚的中午,一羣人這麼相聚便是一種幸福。
直到夜晚降臨,一切熱鬧都歸於平靜,三個身影穿梭在房間中打掃着殘局,葛菲在吃完飯後就匆匆地撇下衆人出門了,這也不是她一貫的風格,這讓莫莫很不滿。
窗外也逐漸歸於昏暗,莫莫看了看錶葛菲還沒有回來,她繼續和安妮、米琪閒聊着。直到葛菲躡手躡腳的開門進入客廳,客廳裡的三個女人才從暢聊着的話題中轉移注意力,葛菲裝作疲憊的樣子徑直上樓準備休息。
“站住,我有話要問你。”莫莫板着臉喊住葛菲。米琪和安妮疑問的看着前一秒還在微笑的莫莫。
“你是不是戀愛了?”莫莫盯着葛菲問。
“是啊。”葛菲企圖平靜的回答,可是她的聲音卻已經發虛。
“老實說,這不是你的性格,對方到底什麼來歷。”莫莫太瞭解葛菲,她屬於什麼事都擺在臉上的人,從每次她早出晚歸後總會失神的思考就足以表明,她有事隱瞞。
莫莫一貫是不溫不火的性格,一旦莫莫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再配上她那傲氣的眼神,自然有種另別人招架不住的感覺,葛菲此時便已經投降,“我們公司的老闆。”
“不止這麼簡單。”莫莫微怒。
“什麼都瞞不住你!”葛菲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他正在辦理離婚手續,我還沒有足夠的勇氣帶他來見你們。”
安妮和米琪一臉
茫然,這表情不知是來自莫莫對葛菲的洞悉,還是來源於葛菲這次的感情經歷。
葛菲仗着自己的姿色把感情當兒戲的事情時常發生,可是她也有自己的底線,她從不與有家室的人糾纏不清,她完全沒有料到自己某天,也會與那些她曾經深深唾棄的女人們爲伍,這一切在她遇到單偉銘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徹底瓦解,單偉銘是她現在所在公司的老闆,沒有年輕男人的浮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沉穩的氣息,舉手投足間散發的魅力,讓葛菲徹底淪陷。
成熟穩重的男人散發的雄性荷爾蒙,總是強烈的吸引着女人的嗅覺,這點莫莫可以理解,但是年幼的陰影直到今天也塵封在內心深處,她痛恨拆散別人家庭的女人,她永遠記得,家裡昏暗的燈光下,只有她和媽媽相依的身影,家裡的累活髒活也是落在媽媽的肩膀上,她記憶裡,媽媽總是比同齡的女人蒼老很多,除了面容還有內心。
“莫莫,我發誓,我遇見他時,他的婚姻已經名存實亡了。”葛菲用幾乎乞求的語氣說道,和她平時高傲的性格完全不符,她瞭解莫莫此時的鄙夷來源於她破碎的家庭,她從內心深處在乎莫莫這個朋友,她理解她的脆弱,就像莫莫瞭解她一樣。
“這是理由嗎?”莫莫起身要回自己的房間,她很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葛菲,最終受傷的人還是你。”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徑直走上樓去。
空氣就這樣靜止,安妮靜靜的摟着葛菲的肩膀,責備的話語在此時也顯得蒼白多餘,在感情這條道路上,葛菲一直像鐵甲勇士般挑戰着男人的承受底線,卻從未受傷害。這次,她在開始便已經敗下陣來,現在的她,以一個弱者的姿態等待被人賜予自己感情的呵護。安妮明白莫莫不是在怨恨葛菲,就像她此刻一樣,她們有的只是對葛菲的疼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