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楊非非完全不記得自己是交了錢進來吃吃喝喝的,愣是拉着齊韻說了四十多分鐘的話。
齊韻看看陳逐,人家相貌堂堂氣質非凡,再看看徐杭,人家青春俊帥活潑可愛,又看了看楊非非,人高馬大憨傻粘人?
齊韻覺得頭開始疼了,然後藉口說要上廁所,給了楊非非自己的電話號碼楊非非才肯放她走,齊韻從廁所一出門,躲在人羣后面就打算開溜了。經過門口的時候,徐杭還在那兒跟龔嬛說話,龔嬛聽到個別個好笑的笑話時,才稍微笑一下,只是一笑,徐杭的心就開始化了。
齊韻拉着徐杭:“籃球社有很多人來嗎?”
徐杭順手指着裡面:“所有高個子基本上都是籃球社的。”
齊韻一咬牙:“該死,你知道那個叫楊非非的是誰嗎?”
徐杭歪着頭想了一下:“好像是我們分院系主任的兒子吧。”
齊韻點了點頭,帶上外套上的帽子就開始往外頭跑,被當官的兒子纏住可不是什麼好事,回去的路上齊韻滿腦子都是楊非非的笑臉,突然笑臉被打斷,成了孟亭雨在她出門前問:“是去約會吧?”的那個表情,心裡頓時不舒服。
她是個有感情潔癖的人,心裡認定了一個人就是一個人,雖然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愛上孟亭雨了,可是喜歡上這感覺絕對不會錯。認定了孟亭雨,結果平安夜還把他一個人丟在家裡沒飯吃就算了,來了這兒和一個男的糾纏了將近一個小時,心裡怎麼也過意不去。
即使孟亭雨不知道她喜歡他,即使孟亭雨也很可能不喜歡她。
沒幾分鐘齊韻就走到了家門口,看着門縫裡透出了一點兒光,知道孟亭雨這個時候還沒睡,開了門就走進去。
房間裡開着暖氣薰得暖暖的,空氣中飄着一股子啤酒味,齊韻脫了鞋走到客廳,看着桌上大概有七八瓶空了的啤酒瓶,又看了一眼靠在沙發上拿着一本書正看的悠哉悠哉的孟亭雨。齊韻指着桌上的酒瓶:“你喝的?”
“不然呢。”孟亭雨眼皮都懶得擡一下。
齊韻撇了撇嘴,不說話,這人的模樣壓根兒就不像是喝了酒的人啊,將包放在了沙發上,蹲在一邊開始收拾,收拾到孟亭雨腳邊的時候,齊韻看了他一眼。
孟亭雨瞥了一眼齊韻,不情不願的挪開自己的腳,開口:“吃飽了嗎?”
“……”齊韻張嘴一句話也沒說就被孟亭雨打斷:“我還餓着呢。”
“喝了這麼多酒還餓啊。”
“燒飯去。”孟亭雨根本不搭理她,齊韻心裡還是挺開心的,倒不是自己賤得慌,總覺得呆在孟亭雨身邊雖然被冷嘲熱諷着,可比起呆在那麼多人裡面沒幾個認識沒幾個說得上話還有一個死巴着不放好多了。
孟亭雨看着齊韻乖乖的過去燒飯,纔將手中的書放下,癱軟在了沙發上,他一聽玄關處有動靜就知道齊韻回來了,於是不知道哪根筋抽了拿起書裝模作樣的看起來。
孟亭雨發覺自己是越來越不對勁了,好像心裡空空的什麼也填不滿,又好像心裡面滿滿的什麼也裝不進來。
唯一不可否置的是,今天平安夜他原以爲出門會有一桌子好菜等着自己,結果卻是齊韻要出去吃,他嘴巴比大腦快的說了一句是出去約會吧,說完差點兒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人家大姑娘十九二十正當年華談個戀愛約個會管你什麼事?你身邊沒人就不許別人身邊有人?你已經……二十八了啊。
孟亭雨用手蓋住了眼睛,嘴裡低聲喃喃:“二十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