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家宴結束以後,楚寒徹因爲是嫡系皇親又被單獨流了下來,而許無言自然是陪着皇后容氏喝喝茶聊天等着楚寒徹和楚寒麟兄弟兩人的敘舊結束。
許無言和皇后容氏所聊的內容不外乎是禮數、男人是天還有皇宮裡爭寵那些事兒,還好許無言也算是頗有耐心之人,心思也還算識趣,面對皇后容氏時而不時丟過來的話題,還能搭上幾句也不至於太失禮。畢竟是無聊的話題,聊起來容易厭煩,還好在許無言產生厭煩情緒之前,楚寒徹終於被恩准離宮,返回靖王府。
楚寒徹和許無言被恩准出宮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子時了,奇怪的時從兩人開始走出皇宮,楚寒徹就一直黑着臉走在前面,對跟在後面的許無言毫不理會。許無言倒也沒覺得什麼不對勁,就當楚寒徹生性怪癖慣了,就當他不存在。
誰知兩人一前一後剛走到了宮門口,楚寒徹突然停了下來,一雙如夜鶯一般的眼睛帶着隱忍的怒氣死死的盯着許無言。
許無言不想理會楚寒徹這種還無理由的怒氣,更不想招惹,於是刻意與楚寒徹拉開距離,想從他身邊走過,寧願自己深夜自己離開。
“站住!”楚寒徹一把抓住許無言的手臂,聲音冰冷之中帶着讓人咋舌的陰寒,
“王爺這是做什麼?”許無言面無懼色直視着楚寒徹冷聲質問,
楚寒徹的眸色在許無言的言語下變得更加冰冷可怖,映着掛在宮門口的燈籠全然一副夜出搜尋獵物的野獸,“你還敢問我?”
“王爺這般無理取鬧,民女自然要問清楚!”許無言面不改色,語氣依舊不慍不火,
這一口一個民女是叫習慣了是吧!看來這是鐵了心要跟自己撇清關係了......楚寒徹想到這些眼眸之中的怒火更加升騰,抓着許無言手臂的手也不禁加大了力道。
“王爺!抓疼民女了!”雖然不是什麼忍受不了的疼痛,但也不想平白無故的受此虐待,許無言盯着楚寒徹出言反抗,
“你明明知道,本王與龐大人不和,還要藉此挑起事端!你這女人究竟有何居心?”楚寒徹的怒火生髮出來說出來的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你在說什麼啊!你跟龐厲元又嫌隙跟我有什麼關係!放開我!”許無言聞言頓怒,這人合着專門找茬的是吧!喜怒無常也就算了,還動不動就往別人頭上扣屎盆子。如不是考慮到他頂着個王爺的頭銜,還真想罵他變態。
“你還不承認!自己當了忠臣諫士還把本王拖下水,這一招夠狠哪!”楚寒徹則是完全不理會許無言的怒火,只是自顧自的發泄着自己的怒火。
“放開我!”許無言簡直對眼前的楚寒徹無奈透頂了,堂堂一國的王爺,戎馬半生,馳騁沙場怎麼會是這樣一個蠻橫不講理又不可理喻的人。
楚寒徹那雙犀利的眼睛捕捉到了許無言臉上對自己的險惡,胸中的怒氣就更加不受控制了!“許無言,本王命令你收起你那副嫌棄的神色!你自己是那般恃寵而驕、飛揚跋扈毫無婦德之人有什麼資格用這種眼神看本王!”
“你一個堂堂的王爺在此爲難我一介女子,難道不該讓人鄙視嗎?”許無言拼命地掙扎着楚寒徹的鉗制,心中不斷升騰着立刻將這個可惡的傢伙立刻打扁的想法。
“你一介女子?不是自詡堪比神判狄老嗎,怎麼這會兒又自稱女子起來了!方纔皇上面前那副女中豪傑的模樣呢,不是要徹查朝中不良風氣嗎?信口雌黃!”楚寒徹慕名奇妙的衝着許無言哇啦哇啦說道,
許無言此刻硬是被楚寒徹給逼急了,一雙染上寒霜的秋瞳直直的看進楚寒徹的眼底深處,“楚寒徹!不要說我沒有說過這種話,即便是我許無言說了,你就真的以爲我做不到嗎?你雖貴爲王爺,那又如何?依照天和的律令,你沒有任何資格對我橫加指責!”許無言的聲音裡竟不想臉上那般帶着怒氣反而是帶着一種難以名狀的力量。“另外,還有即便是有先皇的聖旨,我也一樣可以找出合理的理由不嫁給你,即便是賠上我許無言的一生,也在所不惜!”
許無言的話徹底戳痛了楚寒徹心底的那一根弦,一句不嫁給你徹底將還保有一絲理智的楚寒徹推進無邊的怒海。
“啪!”伴隨着一記響亮的耳光,抓着許無言的那隻手鬆了開來,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這一記耳光出自誰手。
“楚寒徹,你無恥!”許無言帶着一種徹底的絕望看着打了自己一耳光的楚寒徹,貝齒緊咬,從齒縫間擠出這幾個字,然後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楚寒徹則是被自己的行爲驚愣在原地,只盯着許無言的背影,目光痛苦而糾纏。這個時候的宮門寂靜無比,只有夜晚的獵獵冷風毫無溫度的吹動那一片零落的衣角,像一隻地獄修羅的手毫不憐惜的劃過那一張也曾帶着暖意的冰冷臉頰......